“怎麼會曉得,我聽都沒聽說過。”曲陵南摸摸腦袋,她被小姑娘們纏著問這麼些問題已有些不耐,皺眉道,“反正就這麼回事吧,你到底說不說我師傅去了哪里?不說我揍你哦。”
曲陵南晃晃拳頭嚇唬她,哪知余蘅不用她嚇唬,自己睜大一雙眼睛,悄悄指了指側面。
她這麼配合曲陵南倒有些意外,她瞥了余蘅一眼,隨后邁步走開。
走得不遠,她便聽見女弟子在后面竊竊私語,曲陵南運起靈力凝神諦聽,只聽芳珍悄聲對余蘅道;“都叫你莫要亂打聽了,浮羅峰便是要招內門弟子,自有消息傳出,你這般唐突作甚?小心惹惱了陵南師姐……”
“我就是不懂嘛,浮羅峰為什麼只有一名內門弟子,這麼多年,文始真君怎的就不收徒,莫不是陵南師姐有什麼特殊之處叫文始真君惦記……”
“瞎說八道些什麼?你還要不要在瓊華呆著了?師尊們要收誰為徒,自然有他們的思量,哪是你我能揣測的?”
“我就是說說而已,難道你不奇怪麼?聽聞當年文始真君剛剛凝嬰成功,可一聽說陵南師姐丹田被碎便顧不上自己尚需鞏固元嬰修為,忙不迭地跑去禹余城,一舉震碎對方金丹修士的內丹。心疼徒兒心疼到這份上,可不是有些……”
“住嘴!”
“我偏不,我也不是嫉妒陵南師姐,可你說,她的過人之處在哪呢?為何文始真君待她如此之好,太一圣君又對她另眼相待,丹田碎了亦能筑基,駁火術使出來的卻是三昧真火。那還不是他們將壓箱底的好東西拿出來,傾力栽培這一人罷了,別說是三靈根了,就是一個凡人,有這樣好的機緣,堆也能堆成一個筑基修士。
若你我也能這樣……”
芳珍氣道:“快住嘴快住嘴,你也曉得這叫機緣,旁人的機緣是旁人的,又豈是咱們能羨慕得來的?有這個閑工夫,你還不如拿來修煉為妙。”
“好了,我也就是那麼一說,又不會真的做什麼。唉,文始真君好容易來一趟講經堂,可惜卻對咱們瞧都不瞧,我適才可留意了,他從頭至尾,眼里只有陵南師姐呢。你說,他們師徒會不會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
“余蘅!須知禍從口出!你若再這般口無遮攔,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曲陵南聽得大為搖頭,她原以為這幾個師妹都率真單純,哪曉得背后也會嘀咕這些有的沒的。又或許這天底下的女孩兒多半如此,只是她少與她們打交道,大驚小怪罷了。她心忖,自己待師傅一片赤誠,便是有些癡心妄想,卻也從不敢流露出半分,至于師傅護短,那不過是他向來小氣,自己的徒兒打得罵得,旁人卻不許欺負半分。況且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多年相處,幾度患難與共,孚琛回她幾分真意,又有何不妥?自己家徒兒被人揍了出去找場子難道不是該的麼?若師傅被人揍了,她可是會與對方拼命。
對哦,自己確曾為師傅強出頭,在大殿上連左律都想揍了,這些女的莫非眼瞎了不曾?她為孚琛做了那麼多,這些女的為何就瞧不見。
想來究根結底,仍舊是瞧不上自己的三靈根資質而已。
她這里一路走一路想,不一會便瞧見孚琛與涵虛真君正在前面說話,那地方被下了禁制,故曲陵南能瞧見兩人,卻半點也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卻見孚琛面色古怪,對涵虛真君躬身,似乎在謝什麼,然瞧著卻又全無喜色,倒有些意料之外的驚詫。而涵虛真君倒是一臉萬年不變,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曲陵南仔細端詳,發現太師傅這笑瞧著竟有三分促狹。
太師傅手一揮,禁制除去,曲陵南曉得他已知自己來了,忙低頭行禮,道:“見過太師傅。”
“小南兒來了,快走近些,你師傅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呢。”
“啥好消息?”曲陵南好奇地看向孚琛。
孚琛直起身,并不作答。
曲陵南只好看回涵虛真君,涵虛真君呵呵低笑,道;“你師傅原本以為俗家親眷無人存世,哪知機緣巧合,那日壽誕,清微門女修鵬華倒認出他來,她稟上清微門掌教,掌教再寫信與我,我接了消息,也替孚琛高興。咱們修道之人雖說超脫塵寰,然若有血脈親人同為修士互相扶持,卻也是一種福分……”
“啊?”曲陵南打斷他,轉頭問孚琛,“師傅,這是你多了姊妹的意思麼?”
“是子侄一輩,那鵬華乃你師傅堂兄之女。”
孚琛微微皺眉道:“師傅,是否乃我之血親,得見過方知,若她真是,我自當瞧在已故親人份上多加照拂,若乃假冒,那便莫要怪我翻臉,清微門又如何,總不能隨意消遣與我。”
“你這混小子,我已讓人見她帶來,不論是與不是,你都不給我規矩點。哦對了,小南兒啊,”涵虛轉頭對曲陵南笑著問,“你可想去清微門玩玩?”
曲陵南驚奇地問:“為何我要去清微門玩?”
“你筑基得成,依門派規矩,凡筑基弟子皆需出宗門歷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