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昨天晚上,佟若雪并沒有為那個小太監求情,先不說康熙已經發了話,金口玉言再難收回,就是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佟若雪也不會傻到為一個眼線求情。
不過她依舊多說了兩句。
“表哥,我剛進宮,就做出打死人的事情,這顯得我也太蠻橫無理了。”
某方面得到滿足的男人,事后通常都很好說話。
“朕替你做主,還是朕的不是了?”康熙斜著眼,反問道。
“表哥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表哥能為我做主,我心里開心的不得了,但是我不想……”
佟若雪一臉不開心。
康熙見了只好妥協,反正只是一個奴才罷了,他還能為了奴才和自己的表妹爭吵不成?
“行行行,都依你。”
“多謝表哥!”
佟若雪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場面,看來有些事情,更適合夜里說啊。
不過就是可憐了自己的腰,那個男人,堂堂一國之君,非得做那種風流姿態,說什麼讓自己補償一番。
男人果然都是色胚!
“魏公公?您怎麼來了?”
青衣笑著迎了上去。
“雜家奉旨,來把貴妃娘娘宮里缺少的人給補足了。”
魏書也笑瞇瞇地沖著養心殿的方向拱了拱手,“娘娘可有空出來挑選一下?”
語氣十分隨和,還帶著幾分討好。
“公公稍等片刻,先吃杯茶水。”青衣讓小圓帶著魏書去偏殿,自己則進了內室去向主子稟報。
佟若雪正在梳洗打扮,銅鏡里的人粉面含春,一看就是被疼愛得很了。
“走吧,讓我去看看都送了些什麼人過來。”
青禾攙著佟若雪緩步向殿外走去。
一排宮女并一排太監,井然有序地站在那里等待著被挑選。
佟若雪輕輕掃視了一遍,最終敲定了人選。
“就最末尾的那個吧。”
魏書連忙應和著,朝著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招招手,“是,快過來,貴妃娘娘選中了你,可是你的福分呢,還不快謝恩?”
“是,是,奴才謝貴妃娘娘恩典。”
那個小奴才激動到說話都顫抖了,連連磕頭。
“行了,你以后就叫小路子了。”
佟若雪賜了名,就進東配殿了。
留下青衣發放賞賜。
魏書摸著那輕飄飄的荷包,樂開了懷。
就說來貴妃娘娘這宮里的活兒是最值錢的,也不枉自己爭著要過來。
“今日宮里可有什麼傳聞?”
佟若雪吹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閑適地問道。
青衣回:“都在傳主子您太過心狠了呢。”
“呵,這就算得上心狠了?”佟若雪嘲諷一笑,“宮里的人啊,一個賽一個的會唱戲。去加把火吧,既然有人故意惡心我,那我也絕不讓她痛快。”
一天后,佟若雪無故打殺奴才一事傳得沸沸揚揚,就連佟家都有所耳聞。
瓜爾佳氏急得不行,卻因無召不得進宮,只能自己一個人偷偷抹淚。
“夫人,娘娘的事情,萬歲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你就別擔心了。”
佟國綱嘴上寬慰著自己的夫人,其實自己心里也擔憂得不行。
“鈕祜祿貴妃說說,宮里怎麼會流傳出這樣的流言呢?”康熙轉著自己的扳指,語氣看似和往常無異。
鈕祜祿氏立馬跪下請罪,“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甘愿受罰。”
“罰?”康熙輕笑了一下,“怎麼罰?”
鈕祜祿貴妃一下子被噎住了,她是最早知道這個流言的,本來想出手壓制,但是轉念一想,這又和自身無關,而且損害的又不是自己的名聲,于是干脆撒手不管了。
誰能想到,不過短短一天功夫,流言就傳的這樣兇猛,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等自己找到她,非收拾了她不可。
鈕祜祿貴妃心里十分氣憤,自然把氣朝著別人出了。
“全憑陛下做主。”
康熙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聲音依舊沒有變化,“朕希望這是最后一次了,倘若再有這樣的流言,宮權就交給其他人吧。”
“是,臣妾謝陛下寬恕,臣妾定當恪盡職守,萬不敢再犯。”
鈕祜祿氏這會兒心底暗恨,又是嫉妒,又是慌亂。
嫉妒康熙對佟若雪的回護,慌亂于自己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宮權,并不穩當。
延禧宮。
吶喇氏這會眼睛發亮,她強忍著激動,詢問自己的貼身大宮女白蓮,“鈕祜祿貴妃去了養心殿?”
“是,主子,據說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好好好,不枉我費盡心機傳出這樣的流言來。”
吶喇氏笑得肆意極了。
比起剛剛入宮的佟若雪,鈕祜祿貴妃才是她的心頭大恨。
自赫舍里皇后逝世之后,鈕祜祿貴妃執掌宮權,宮里上下無一不妥帖,但是自己旁敲側擊讓保清回宮的事情,竟然被這個賤人私底下給攔住了!
可惡至極!
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是為了大阿哥好,不若在吶喇氏府上待夠年滿六歲再回來,那個時候也立住了。
吶喇氏一想到本來馬上就能和自己的兒子見面,卻因為小人作祟給破壞了,內心就憤恨不已。
鈕祜祿氏,走著瞧,我吶喇氏和你勢不兩立!
這次的流言不過是個小小的教訓,別讓我逮著機會了。
吶喇氏笑得暢快,這實在是近幾年她笑得最開懷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