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今圣上的嫡親母族,她和佟若蘭肯定有一個要入宮的,而自己落水的原因也是這個,那麼,毀掉一個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更有趣嗎?
不過當時原身高燒不退,阿瑪求了宮里的皇上賜恩,帶了一個御醫進府把脈,說是風寒入體,而且深冬之時,冷水浸泡,怕是有礙子嗣,瓜爾佳氏一聽,淚水漣漣,強忍著心中悲痛,打點了御醫,切莫聲張出去,倘若叫外人知曉了,對女子名聲會產生太大不好的影響。
佟若雪倒是難受了一陣后很快就看開了。
這輩子注定要進宮,她現在的身體與康熙是血濃于水的親表姐,放在現代就是近親結婚,極大概率會生下畸形的孩子,后宮森嚴,想要避孕也不方便,還不如就直接不能生,也省卻了許多麻煩。
只是這件事情,絕不能讓有些人知道,一旦被他們知曉,肯定會拿出來大做文章,到時候影響整個佟家的名聲,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就佟若雪自己猜測,康熙肯定是不想讓佟家的女子有孕的,起碼下一任帝王絕不可以出自佟家,故而這件事情被御醫上報給康熙,也算是間接讓康熙的心,稍微往自己這邊偏一偏。
“格格?”佟若雪身邊的青禾彎著腰,低聲在她耳旁喊了一聲。
“說。”佟若雪眼睛都沒睜開。
“格格前兩日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好。拿些賞銀下去,為我們做事,自然獎罰分明。”佟若雪面無波瀾,吩咐道。
青禾見狀越發恭敬,嘴上卻道:“是,能為格格辦事是他們幾輩子求來的榮幸。”
【YJSS】
佟若雪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下去吧。”
幾日前,佟若雪吩咐了青禾私底下做一件事情,正是有關二房的佟若蘭的。
這幾年兩房一起經營,尤其是佟家兩房剛剛分家,一些家仆婢子都還沒有徹底分散,借此契機,佟若雪讓人悄悄給佟若蘭傳播一個消息,說京城的彩縷閣新出了一件華美的旗裝,以佟若蘭的心性,必會前往,而最重要的是,這消息不僅她一個人得知,還有一個家世比佟家還要高的女子——鈕祜祿氏也知曉了這個消息。
佟若蘭若是肯讓步,最多只落得個沒臉,若是與鈕祜祿氏相爭,怕是落不了好。
更何況,佟若雪還讓另一個丫鬟青衣備了后手。
一件事情,未雨綢繆,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果不其然,又過了五日,隔壁的二房就傳來哭哭啼啼的吵鬧聲。
佟若雪端著一杯茶水,笑得越發溫柔。
馬上就要選秀了,還是不要有兩個選擇的好。
更何況一報還一報,傷到了別人,就別怪其他人反擊。
青禾偷偷去打聽了消息,回來稟報說:“據說二小姐與鈕祜祿家的格格發生了爭吵,兩個人都不肯退一步,二小姐想動手,沒想到卻自己摔了一跤,現在據說牙摔掉了。”
青衣在一旁補充,“二小姐哭著說是鈕祜祿格格的錯,鈕祜祿格格自然不肯認,直接說是二小姐故意自己摔倒,想陷害她,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后來還是府里的人機靈,跑回去報了信,各家才派人將兩位格格帶回府里。”
佟若雪聽聞還有些驚訝,她只是讓人將佟若蘭的鞋底子磨得光滑一點,到時候大庭廣眾之下摔一跤,估計就不能參加大選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既然這樣,原身與佟若蘭的仇,就一筆勾銷了。
因為以佟若蘭那眼高于頂的性子,丟了這麼大一個丑,還壞了牙,怕是比死了還難受。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以后如何都與我們無關了。”佟若雪說道。
“是。”兩個丫鬟異口同聲地回道。
“我的兒,你怎麼還在房里呢?一點都不著急。”瓜爾佳氏從自己丈夫佟國綱口中得知大選在即,心里既慶幸,又為自己的女兒擔憂。
這些時日,她不是沒有找大夫過來為女兒調養身體,但是畢竟時日尚短,一時間也看不出效果來。
一方面瓜爾佳氏得意于二房的佟若蘭不能參選,另一方面她害怕倘若自己的女兒真不能有孕,在后宮里不是要被人欺負死?
一個不能孕育皇嗣的妃嬪,一個沒有自己親生孩子的妃子,就沒有依靠啊。
著急上火了兩三天,瓜爾佳氏很快就起了滿嘴燎泡。
還是佟若雪私底下將近親產子那一套理論偷偷告訴了瓜爾佳氏,才讓她的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
可隨即她又開始擔憂,這樣重大的事情,倘若自己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還讓自家女兒入宮,不是欺君的大罪嗎?
“額娘,不瞞你說,女兒現在這副身體,嫁給誰都不會好過,還不如進宮去,起碼還有一點血緣情分,不至于讓女兒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佟若雪苦笑著說道。
瓜爾佳氏一聽眼淚就流了下來,“我苦命的女兒啊,都是額娘沒有照顧好你,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會爛在肚子里,死也要帶到棺材里去。”
瓜爾佳氏或許柔弱愛哭,但她絕對是一個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