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阮夏吟的精神愈發煩躁,她想接近皇上的心情就越發迫切。
于是,這天晚上,她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第九百四十章有人扮鬼嚇我
這天晚上,蕭熠琰和煊兒齊心協力,早早地批完了所有奏折。
從御書房到琉璃殿,路程不算遠。
冷不丁地冒出一陣哭聲,嚇得隨行侍衛直打冷顫。
蕭熠琰臉色一沉。
他殺了那麼多人,卻從來不怕他們化為厲鬼找上門。
“出來!”
他一聲呵斥,帶著帝王之怒,震懾人的同時,又令身邊的人無比安心。
旋即。
那躲在假山后哭泣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侍衛們一眼就認出,那位就是前些日子入宮的信侯府嫡女——阮夏吟。
她哭紅了一雙眼,對蕭熠琰行禮。
“臣女……臣女給皇上請安。”
蕭熠琰神情冷漠,和以往一樣,從不屑于看她一眼。
看都不看,更加不會擔心她因為什麼在此處哭泣。
突然,阮夏吟跪在了他面前。
“求皇上救救臣女!”
蕭熠琰冷眸深邃,一如望不見底的深淵。
從阮夏吟入宮以來,他就沒有跟她說過話。
當然,不包括那些“免禮”、“平身”。
這次,他也不打算理會。
“皇上,臣女不小心摔壞了娘娘的玉佩,特意準備了塊一模一樣的,可是娘娘不收,臣女害怕娘娘因此和我產生嫌隙,我……”
蕭熠琰本不會搭理阮夏吟這套說辭。
但,借著宮人提著的宮燈,瞥見她手里那塊玉佩后,蕭熠琰瞳孔微縮。
他沉聲問。
“你確定,皇后有此玉佩麼。”
窺見男人臉色的變化,阮夏吟以為計謀得逞,連連點頭。
“是的皇上,臣女親眼看到,娘娘珍藏著那枚玉佩。
“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人相贈。
“臣女不是有意摔壞玉佩的,特意托人尋了許久,才找到一塊款式差不多的……可,可玉佩背面的小字,臣女……”
蕭熠琰瞳孔深深,語速緩慢又狠戾。
“玉佩背面的小字,刻的什麼。”
“是,是一個‘齊’字。”阮夏吟淚眼婆娑地望著蕭熠琰,狀若無意地補充了句,“是洪福齊天的齊。”
蕭熠琰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聰明的侍衛看到那塊玉佩的款式,再加上一個“齊”字,立即就聯想到了皇后以前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齊王蕭承澤。
當年,皇后為了那個齊王,在大婚之日,不惜以死明志。
這件事,一度成為城中的談資。
而今帝后琴瑟和鳴,阮夏吟這番話,無意證明了——皇后私藏蕭承澤的玉佩,分明是對他舊情難忘啊。
侍衛們也不知道該替誰捏把冷汗。
“皇上,這玉佩……”阮夏吟顫著聲兒提醒。
帝王之怒,深不可測。
而此時,蕭熠琰沉著臉,一雙眸子漆黑銳凜,諱莫如深。
突然。
他抽出身邊侍衛的佩劍。
劍出鞘,閃過一道锃锃的銀光。
劍刃朝著阮夏吟而去。
“咻”的一下,劍又入了鞘。
與此同時,跪在原地的阮夏吟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侍衛們聞聲望去。
只見。
阮夏吟手里的玉佩掉落在地。
與之一同掉落的,還有阮夏吟的一根斷指。
她痛苦不已地捂著斷指處,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十指連心,光是扎一下都痛,更何況是生生被砍斷一根手指。
而且,還是最為明顯的大拇指。
阮夏吟痛得弓起背,乞求蕭熠琰。
“皇上,臣女的手……求皇上饒了臣女,請太醫為臣女診治……皇上,臣女求您了……”
之前她的哭,帶著演戲的成分,每一個動作,都力求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動人。
而現在,她哭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眼淚鼻涕一塊兒流下來,就是條狗,都哭得比她惹人心疼。
蓮秀一直躲在暗處,看到小姐這樣,又怕又急。
等到皇上一行人離開后,她才敢走出去,用帕子包起那截斷指,渾身顫抖不止。
“小姐,我們,我們去找大夫……”
阮夏吟不甘心。
她陰惻惻地看著掉在地上的玉佩,又抬頭看著琉璃殿的方向。
她又哭又笑地問。
“蓮秀,我成功了對嗎?皇上一定去找皇后質問了。
“這玉佩……這玉佩是皇后不忠不潔的證據啊。”
若不是斷了根手指,她真想跟上去看好戲。
琉璃殿。
沐芷兮正靠在貴妃榻上看話本。
蕭熠琰氣勢洶洶而來,她也只是抬頭瞟了一眼。
“今天倒是過來得挺早。”
蕭熠琰走到貴妃榻前,一把奪下她手里的話本,將她拽了起來。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挑起她下巴,一臉嚴肅地問。
“我好看,還是話本好看?”
沐芷兮猶豫了片刻。
“當然是……”
蕭熠琰并不期待她的答案。
他低頭親了口她,無可奈何道。
“這后宮確實冷清了點,以至于,皇后整日無所事事,都不曉得爭寵為何物。”
沐芷兮伸手抱他腰,笑得沒心沒肺。
“夫君,好端端的,誰刺激你了?”
蕭熠琰將腦袋枕在她肩膀上,熾熱的呼吸落在她頸窩內。
他趴在她肩頭,就像只受了傷、需要安慰的小猛獸。
“方才在御花園,有人扮鬼嚇我。”
沐芷兮一臉懵。
“誰?扮鬼嚇你?!”
宮里還有這麼膽大包天的?
“那人躲在假山后哭,還穿了一身白,披著頭發……”
“男人女人啊?壽星公上吊,嫌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