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盯著葉瑾之,直到他離開皇城。”
“是!”侍衛拱手領命后,如釋重負地離開了御書房。
侍衛前腳剛離開,沐芷兮后腳就來了。
外頭下了雪,還是今年第一場雪。
她一個人在琉璃殿待著,甚覺無聊,便來給蕭熠琰送點心。
蕭熠琰一看到她,臉上就有了笑容。
被葉瑾之擾亂的心,瞬間平復下來。
“過來坐。”他曲著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大腿。
沐芷兮會意,毫不扭捏地坐到了他腿上。
“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
蕭熠琰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眼神微暗。
同時,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你這是在邀請我?”
沐芷兮立馬意識到他想歪了,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一塊點心,往他嘴里一塞。
他咀嚼吞咽完,喉結滾了滾,格外勾惑。
看著他的喉結,沐芷兮就想到了他在床榻上的所作所為。
臉上拂過一抹不自然的緋紅。
她輕咳了聲,別過臉,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外面下雪了。”
蕭熠琰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便想起當年征戰沙場的日子。
“年關了。今年的棉衣和軍需糧草已經抵達邊境,將士們大抵能過個好年。”
“昨日鳳玨入宮,是為了他和清雅的婚事嗎?”
蕭熠琰下巴微壓。
“嗯。迫不及待地讓我給他們賜婚,暫定在年后。
“已經和禮部那邊打過招呼,有些東西,現在就該準備起來了。”
“鳳玨自愿入公主府做駙馬嗎?南國那邊怕是不會答應吧。”想到鳳玨的身份,沐芷兮還是有些擔心的。
蕭熠琰十分霸氣地來了句。
“不答應,就滅了它。”
“對,滅了它。”沐芷兮笑嘻嘻地抱住他,像只貓似的,用腦袋蹭了蹭他胸膛。
蕭熠琰將手覆在她后背,“我聽說,岳如煙成了通緝犯,這事兒是你的手筆。”
沐芷兮唇角一揚。
“是她自個兒要下山尋仇,我只是來了個甕中捉鱉。
“我料定她不會罷休,一直派人守著宋浩陽那家人。
“沒想到,她下手倒是快。
“聽侍衛說,昨晚,她瘋了似的要殺人。
“要不是她失去理智,那點迷藥,還真制服不了她。”
蕭熠琰把玩著她的手,“迷暈她,之后又做了什麼?”
她對他毫無隱瞞,暢所欲言。
“然后呀,我讓侍衛把宋浩陽的妻兒送走,又換上了幾具面目全非的尸體。
“那宋浩陽挺傻的,壓根就沒認出來。
“至于岳如煙,全城懸賞通緝。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她但凡敢出現在城中,就得把牢底坐穿。
“所以,安分點待在東極山不好嗎?非要出來找事兒,”
蕭熠琰看她這一臉痛快的樣兒,笑道。
“你做了這麼多,就是想把她困在東極山,不讓她出來?”
沐芷兮挑了挑眉,沒有否認,“不然呢。”
……
外面雪在下,公主府內一片暖意。
夜已深。
鳳玨準備離開,卻被蕭清雅拽住了衣角。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公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蕭清雅低著腦袋,臉上還有片片酡紅。
她盯著自己的鞋尖,睫毛不停顫動,欲說還休。
“那個……你今晚,也可以不走的。”
鳳玨眼神暗了下去。
他抽出自己的衣角,轉身,靠近蕭清雅。
大片陰影籠罩下來,蕭清雅下意識地后退。
她的小腿抵在床沿,一個不穩,坐了下去。
鳳玨俯下身子,兩只手撐在她兩邊,和她保持平視。
“公主,方才的話,是何意。”他離得她很近,眸中卻不含半分覬覦和旖旎。
蕭清雅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就是那個意思嘛。反正我們年后就要成親了……”
“公主。”鳳玨非常冷靜地打斷她的話。
氣氛莫名冷凝,蕭清雅緊張得攥緊了手。
明明,他們剛才還親得難舍難分。
明明,他方才也情動了。
但現在,他卻冷靜得不像話。
蕭清雅不開心了。
她嘟起嘴,朝他哼了一聲,以示對他的不滿。
見她毫無半點悔意,鳳玨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公主,臣是要娶你的。”
蕭清雅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啊。你是我的駙馬,皇兄都同意了。”
鳳玨抬起一只胳膊,輕撫她臉龐。
“公主,貪圖一時之快,過了今晚,你便會后悔。
“臣要堂堂正正地娶公主,與你做夫妻,和你行夫妻之事,
“而非偷摸行事,污了公主的清白。
“公主,可明白?”
蕭清雅當然聽明白了。
她抿著唇,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
“那……你會覺得我不知廉恥嗎?”
“公主,不要用這樣的話形容你自己。方才只是你情不自禁,與廉恥無關。
“莫要輕看你自己,要怪,就怪臣吧。
“是臣方才不知廉恥地勾了公主……”
蕭清雅立馬瞪他,“我也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看她瞪眼,鳳玨愣怔了片刻。
而后,他笑了。
這一笑,蕭清雅仿佛看到了春日,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
“公主,臣該走了,否則就該被當作采花賊抓起來了。
“雖然,臣也很想采了公主這朵嬌花,可惜,名不正言不順,臣不敢,也舍不得。
“臣體諒公主,再多養你些時日,公主也體諒臣,莫要再亂臣的心,可好?”
鳳玨句句耐心溫柔,護著她女兒家的臉面,沒有半句苛責。
蕭清雅頭一歪,俏皮地吐舌一笑。
“知道啦,駙馬~”
她有心逗鳳玨,鳳玨也只能無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