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兮掙脫蕭熠琰的手,轉身命令侍衛。
“松開他,讓他說。”
他沒有說完的話,顯然是針對蕭熠琰的。
蕭熠琰眸光冷冽,“沒有朕的命令,誰敢松!”
侍衛更聽蕭熠琰這個皇上的,押著蕭懿宸,一動不動。
蕭懿宸嘴里發出“唔唔”的聲響,盯著沐芷兮,有話不吐不快。
沐芷兮扯住蕭懿宸的衣袖,“讓他把話說完,不會耽誤我們回宮。”
蕭熠琰目光涼薄,緊扣著她的肩膀,“我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聽。”
他直接將她扛在肩上,帶走。
沐芷兮的反應甚快,兩只手扒住門框,“你干什麼!放我下來!”
即便她反抗,力氣也不足以抵抗蕭熠琰。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房門被關上。
龍陽館內,男人和男人舉止親密,再正常不過。
因此,看到蕭熠琰扛著沐芷兮,其余人都是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
將人抱上馬車,蕭熠琰厲聲吩咐侍衛。
“回宮!”
沐芷兮剛爬起身,又被他壓了下去。
“你還想回去?”他嗓音沙啞,壓抑著極大的不悅。
“我還沒有問完,你為什麼……”
“不準再問了。”他眼神涼薄,如同夜空寒星。
沐芷兮看著他如此反常的表現,又想到方才蕭懿宸所說的話,瞳孔皺縮。
“你是不是真的查到了什麼。”
縱然她語氣平淡,還是被蕭熠琰聽出質問的意味。
蕭熠琰扣著她肩膀的手指不自覺用力。
“為了姬錦瀾,你這麼輕易就受了蕭懿宸的挑撥,質問我,懷疑我麼?”
“我只想聽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唔!”
他傾身而來,一吻封住她未說完的話。
直至她的臉色變白,呼吸不暢,他才松開了她。
他長臂攬著她的腰,將她撈了起來,抱在懷中。
在她幾番掙扎之中,他細細地親吻她的脖頸。
“別問了……什麼都別問。
“姬錦瀾已經死了,他死了。
“別聽蕭懿宸,我跟姬錦瀾,只是長得相似罷了,什麼關系都沒有。”
他的語氣滿了懇求。
為了安撫他的情緒,沐芷兮只能暫且作罷。
“我沒那麼大的好奇心,你說沒有便沒有吧,就算真的有關系,你是你,他是他,你才是我的夫君。”
聽到她這話,蕭熠琰才漸漸平靜下來,身上的戾氣隨之褪去。
“是啊,我是我,他是他。我相信,你分得清的。記著,你答應我了,以后都不再管姬錦瀾的事。”
“好,我記住了。”她無奈地應下,有幾分敷衍。
蕭熠琰捏住她的下巴,一臉嚴肅,“我認真的。”
他摟得太緊,沐芷兮推了推他,蹙著眉頭抱怨,“松開,熱……”
她都這麼說了,他反倒越抱越緊。
胳膊上,青筋根根分明。
“兮兒,你愛我麼。”
她眉眼間盡是不解,“為什麼突然……”
“說你愛我。”他打斷她的困惑,繞是認真地用命令的口吻。
觸及他眸中的晦暗,沐芷兮有些愣怔。
“我愛你。”
她剛說完,他捏著她的下巴,再次攫住了她的唇瓣。
馬車里,只剩下她掙扎的嗚咽聲。
……
不周山內機關重重。
天色已晚,不宜上山。
眾人三五成群地坐在各處,打算明早再回山寨。
夜間濕氣重,山風較大,生火不易。
黑暗中,只有月光和星光照明。
秋霜和陸心兒同樣作為人質,地位卻不同。
陸心兒是戰利品,秋霜則是保命符。
一個睡地上,一個勉強有張獸皮墊著。
地上石頭很多,硌得慌。
陸心兒往秋霜身邊擠了擠,聲音軟軟的,惹人心疼。
“嫂子,石頭好扎人呀,我難受……”
為了看好“保命符”,二當家就坐在秋霜對面。
聽到陸心兒這話,他這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石頭扎人是吧?來老子這邊,老子讓你見識見識,刀子更扎人!”
秋霜一時沒忍住,“噗哧”笑出了聲。
月光落在她身上,平添了幾許溫柔。
瞥見她這一笑,二當家感覺身體不太得勁。
他立即斥責她。
“笑什麼笑!趕緊睡你的!操蛋玩意兒,跟老子大眼瞪小眼,熬鷹呢!想趁老子睡著逃跑,門都沒有!”
陸心兒猛地站起身,雙手掐腰,回斥二當家。
“壞男人!不許你兇我嫂子!”
少女瞪著眼睛,給人一種奶兇奶兇的錯覺。
她這模樣,極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尤其,在這本就愛美的夜晚。
二當家兇巴巴的目光移到陸心兒身上,如野獸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如同盯著自己的獵物。
秋霜見他盯著陸心兒看,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他這是,對陸心兒有興趣了?
陸心兒見男人盯著自己不說話,立即向前邁了一步,拉近了距離。
“看什麼看!不就是熬鷹麼,本姑娘今晚不睡了,熬死你!”
周圍幾個山匪還未睡,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這小丫頭性子夠辣啊,居然敢挑釁咱二當家。”
“有個性,我就喜歡這樣的。”
“我也喜歡,都忍不住想把她……嘿嘿……”
陸心兒聽到了他們的議論,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算什麼男人,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弱女子……啊!”
二當家猛地起身,拽住陸心兒的胳膊,將她拖到了黑暗的角落。
陸心兒并不害怕,還在繼續叫囂。
“你欺負女人,你不是男人!啊!放開我……禽獸,我還沒及笄,你別碰我!嫂子!嫂子救我……壞人要欺負我……”
她尖叫掙扎,喘氣聲勾人,引得那些山匪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