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麼。”南宮涼默默念叨著。
蕭景逸接著問,“當年,林夜澤通敵叛國的案子,你們都聽說過麼。”
南宮涼有些郁悶。
“你想說什麼,直接點破就是,別彎彎繞繞的。”
這不是擺明了在吊他們胃口麼。
蕭景逸眉毛一挑,“難道就我知道?”
南宮涼:我忍!
這家伙,還真是一如既往得愛得瑟。
“都說林夜澤當年得了飛花令后通敵叛國,他通的什麼敵……”
“是梁國。”白祁冷不防地說出了答案。
蕭景逸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滿臉幽怨地瞪著白祁。
真掃興!
他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表現表現的啊。
南宮涼突然聯想到了什麼,一臉不可思議,“難道……”
“飛花令、林家軍、梁國細作,這些要素,很難不讓人想到當年那樁大案。”白祁優雅地端起茶盞,放在鼻下輕嗅。
茶香四溢,氣氛安寧和諧。
唯一違和的,便是蕭景逸那氣炸毛的樣子。
他難得聰明一回,卻被白祁說得如此輕易。
他一個王爺不要面子的啊。
南宮涼不甚肯定地問,“梁國細作是沖著飛花令來的麼。那殺死楚嫣然的,真是有幸存活的林家軍?”
白祁搖了搖頭,“現在,誰都不能妄下定論。”
他有預感。
飛花令的傳聞一出,又有不少無辜之人要遭殃。
……
兜兜轉轉幾個月,探子們總算將“鬼醫”江鶴帶回了皇城。
回來的路上,江鶴就已經知曉了沐芷兮的大概情況。
蕭熠琰在宮中給他安排了住處,并讓人寸步不離地保護,免得這老家伙一聲不響地跑了,或者被什麼人害死。
師徒倆隔了四年多再重逢,并沒有多少寒暄。
“你這好端端的,怎麼會中南國的毒蠱?按著我的推斷,少說也有十多年了吧。”江鶴百思不得其解。
十多年的毒蠱。
也就是說,在她十多歲的年紀就被種下了。
這謀算,真夠長遠的啊。
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失憶?
這又是什麼新玩法?
“師父,在這之前,我試過以毒攻毒的法子,勉強抑制住了蠱毒,但這根治的法子……”
“這蠱毒不難解。子母蠱,只要找到母蠱,一切都好說。”
蕭熠琰沉聲提了句,“被種母蠱的人,已經死了。”
江鶴摸了把花白的胡子,追問:“人死了,尸體呢?”
“死無全尸。”蕭熠琰的神色中有冷意,也有懊悔。
江鶴一時無語,“你們這……夠狠的啊。”
旋即,他又頗為自信地豎起一根食指。
“這事兒就放心地交給我,不出一個月,必定能將蠱毒逼出來。”
聞言,蕭熠琰凝重的神情頃刻放松,下意識地看向沐芷兮。
第442章正陽節,宮宴
沐芷兮非常信任江鶴的醫術。
能夠有這樣一位醫術高明的師父,是她的幸事。
說實話,她一直很好奇師父的身份和來歷。
前世,他偶然出現。
她至今不知,像他那般灑脫不受拘束的江湖人士,為何會答應收她為徒。
人人都說“鬼醫”的脾氣差,空有一身高超的醫術,卻只會殺人,而不會救人。
可她認識的師父,和傳聞大不相同。
是以,傳聞真的不可信啊。
“好徒兒,你們給為師安排的住處呢?夜以繼日地趕路,為師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今晚可得好好休息。”
冷風灌進屋子,蕭熠琰攬住沐芷兮的肩頭,幾乎將她整個人護在懷中,為她抵御寒冷。
“陸遠。”
“屬下在。”
“你親自領鬼醫過去。”
“遵命!”
鬼醫聽著主仆二人的對話,忍不住調侃。
“這般惜字如金,北燕人真是沒勁兒。”
蕭熠琰目光一沉。
同時,攬著沐芷兮肩膀的手不自覺握緊了些。
這人要不是兮兒的師父,他現在就弄死他。
沐芷兮樂于看他黑臉的樣子,笑著勸說道。
“師父周游各國,隨心所欲慣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尊老。”蕭熠琰笑得甚勉強。
他跟一個老頭兒計較什麼。
何況,人是他費盡心力請來的。
就憑他能給兮兒解蠱,這段時間,他就算真的有氣,也得憋住了。
見他還不移駕,沐芷兮推了推他,“你不回御書房嗎?”
“我讓人把折子都送過來。”蕭熠琰抱著她一塊兒坐下,繞著她一縷青絲,卷了幾下又松開,漫不經心地把玩。
一個人待在御書房,實在是太受折磨了。
他早就該將東西搬到琉璃殿。
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陪媳婦兒,
不過片刻,侍衛們就將今天要看的折子送了過來。
包括他需要用到的筆墨硯臺。
蕭熠琰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兒,聲音溫和繾綣。
“你若是乏了就先睡,我就在外面陪你。”
“好。”她沉溺在他的溫柔中,笑靨如花。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南方澇災貪污一案,經調查后,已經有了新的線索。
“地方官員并未貪污過賑災款項,倒是幾個州縣的知府官吏,中飽私囊,侵吞了不少。”
這件事在沐芷兮的意料之中,因此,她并未表現出多大的詫異。
唯一意外的是,他竟這麼快就查明了真相。
要知道,前世,蕭承澤耗費了好幾個月才揪出那些真正的貪官污吏。
說完這事兒,蕭熠琰的語氣帶著些許試探。
“還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是有關煊兒的。”
“嗯,你說。”沐芷兮看著很好商量,目光溫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