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將軍和幾位大臣正翹首以盼。
很快,馬車近了。
當它停下時,凌將軍率先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臣,恭迎大皇子!”
其余人也都附和行禮。
馬車里的人挑開一截簾子,露出一張俊朗堅毅的臉。
男人白衣外搭著青衫,氣質看似儒雅又尊貴,而眼底深藏一抹邪佞。
闊別十多年,再次回到皇城,蕭懷瑜心緒萬千。
當初,若非蕭熠琰步步緊逼,他怎會被迫背井離鄉。
這些年,他就像只老鼠一樣躲躲藏藏。
那種日子,他受夠了……
“大皇子,皇上正在宮中等您。”人群中響起的聲音,將蕭懷瑜的思緒打斷。
他回過神,對著那人溫和有禮地一笑。
但,暗中。
他眼底一片陰冷。
從城門口到皇宮,只需一柱香工夫。
等待的時候格外煎熬。
皇帝坐在大殿之上,緊張又激動。
他日思夜想的瑜兒,終于回來了。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過的什麼日子。
他本該是養尊處優的大皇子啊。
原本,他早該是這北燕的太子了。
殿內,朝臣們的臉色各不相同。
蕭景逸的恨惡全都寫在了臉上。
那個家伙,居然還有臉回來!
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蕭懷瑜。
恨不得他去死,去給母妃償命!
“大皇子到——”
太監的傳報聲一響起,大殿內的氣氛越發詭譎。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入口處。
一個人影漸漸清晰。
待到那人走近后,皇帝激動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瑜兒!”
蕭懷瑜面容溫和,唯有蕭景逸能看出他真實的陰險做派。
他從容不迫地走到眾人前方,面朝著皇帝,俯身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皇帝疲憊的臉上滿了感動。
一定是麗妃的在天之靈,保佑著他們的兒子平安歸來。
他幾乎是老淚縱橫,挪動步子,親自走下來迎接。
時隔多年,他們父子二人面對面站著,重逢的喜悅勝過一切,
皇帝伸手拍了拍蕭懷瑜的肩膀,千言萬語,化為一句,
“回來就好。”
“這些年,兒臣甚是掛念父皇。”
“朕又何嘗不是呢。”
這副父慈子孝的畫面,落在蕭景逸眼中,只覺得無比刺眼。
一旁的南宮涼早已看出,平日里吊兒郎當沒正形的蕭景逸,此刻的表情格外凝重。
他死死地盯著蕭懷瑜,眼神鋒利,仿佛能在人家身上戳幾個洞似的。
南宮涼靠近了些,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
“冷靜。”
蕭景逸嘴角一扯。
冷靜?
他娘的!
他現在如何能冷靜!
當年,因為蕭懷瑜的一句話,他永遠地失去了母妃啊!
皇帝并未留意到蕭景逸那滿是恨意的表情。
他按著蕭懷瑜的肩膀,格外器重地對著眾人開口。
“大皇子歸來,實乃大喜。來人,宣朕旨意。”
他早已將一切準備就緒。
旋即,陳公公當眾宣讀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皇子恭順謙遜,敦厚仁義,今,特立其為太子,入主東宮……”
蕭景逸上前一步,甚是不滿。
南宮涼想要阻止,為時已晚。
“皇上,太子之位事關國之大體,五皇兄奉旨攝政,理應在場。
“如今他無端被擄,到現在還生死未卜。
“恕兒臣直言,您就這麼草草地立下太子,很不妥。”
眾人皆看向蕭景逸。
七皇子平日里不務正業,怎麼今兒個看起來大為不同呢?
蕭懷瑜處變不驚,眼尾微微上挑。
皇帝則直接怒斥蕭景逸。
“放肆!朕要立誰太子,豈容爾等妄言!來人,將這擾亂朝綱、藐視皇威的東西拉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正好,殺雞儆猴。
今日,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他立瑜兒為太子!
南宮涼立馬出面求情。
“皇上,七皇子……”
八十大板,這是要死人的啊。
“求情者,一律同罪處置!將南宮涼也拖下去!”皇帝掐斷了南宮涼的話,威嚴十足。
朝臣中,還有冒險諫言者。
這些人大多是平日里支持蕭熠琰的。
“皇上,萬萬不可。”
皇帝正想找個機會拔除蕭熠琰的勢力,便要將他們一同處置了。
“都拉出去!”
蕭景逸笑得無比凄涼。
“來啊!打死本皇子!最好血濺三尺,為太子鋪路!”
殿內亂作一團,侍衛們拉著一幫人出去。
然而,卻在殿門口被人攔住。
“本王倒是不知,今日竟是大皇子回城的‘好’日子麼。”寒冽的聲音,將氣氛擾亂得焦灼不安,那尊貴與霸氣,頃刻泄出。
眾人抬眼,看清來人后,皆是滿臉震驚。
“五皇兄!”
“攝政王殿下!”
第421章撕破臉皮
大殿內,眾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面面相覷。
聽說,攝政王妃突然發瘋,當街刺傷了攝政王,還將他擄走了。
這些天,王府的護衛一直在尋找二人的下落。
他們不禁懷疑,現在這個活生生的攝政王,究竟是真是假?
蕭熠琰身穿絳紫色蟒袍,冷峻的臉上覆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卻讓人越發害怕。
他周身環繞著戾氣,此刻的大殿,仿佛就是他的修羅場。
看到他的剎那,蕭懷瑜眼里的錯愕一閃而過。
但,他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五皇兄!”蕭景逸對蕭熠琰十分依賴。
他掙脫侍衛的控制,跑到蕭熠琰身邊,委屈地紅了眼眶。
自從五皇兄失蹤后,他派人尋找,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