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快!”沐芷兮語氣強硬,不容陸遠拒絕。
比試開始后,唯一離開這臺子的方法,就是被打下去。
命令不可違。
陸遠象征性地對著沐芷兮擊了一掌。
他甚至都不敢碰到她的身子。
畢竟,主子和世子都在下面盯著呢。
他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咚!
沐芷兮假摔下臺,無人起疑。
臺下的婢女連忙扶起她,看她傷得那樣“重”,將她交給醫官。
煊兒擔心得站了起來。
若非方才親眼看見是陸遠動的手,他早就沖上去了。
母妃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他得冷靜,不能給母妃添麻煩,壞了母妃的計劃。
砰!
蕭熠琰手里的酒杯瞬間被捏碎,目光冰冷狠絕,嚇得陸遠腿直哆嗦。
陸遠:主子,你聽我解釋。
蕭熠琰:不聽,等著領軍棍吧。
煊兒嘴角一抽。
父王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比他還沉不住氣?
傷者能夠被帶去太醫院診治,這是她唯一能夠離開宴會的方式。
她臨離開前,看了眼墨傾寒。
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了,藥效發作,他也快撐不住了吧。
她看墨傾寒的同時,墨傾寒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他竟對著她笑了。
只是一瞬的笑意,如同融化冰雪的春日。
第368章墨傾寒,她小皇叔?
眼看著沐芷兮和一眾傷者被帶出大殿,蕭熠琰心神不寧。
他連借口都懶得找,直接起身離開。
煊兒也跟著出了大殿,見四下無人,他抓著蕭熠琰的衣袖,低聲問,“父王要去找母妃嗎?”
“回去坐著,別亂跑。”蕭熠琰停下腳步,沉聲命令他。
他扯開煊兒的小手,獨身前往太醫院。
煊兒并未繼續跟著,目送蕭熠琰離開后,轉身回到大殿。
畢竟,這宴會廳里需要人盯著。
萬一又冒出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趁父王不在,想要自薦枕席呢。
南國那皇帝老頭兒已經喝多了,保不齊會把什麼亂七八糟的公主塞給他父王。
身為攝政王府的小世子,母妃的兒子,他得時刻防著那些女人。
絕對不能給她們任何空子!
蕭熠琰前腳剛離開,座中的墨傾寒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眉心緊擰。
“王爺,您怎麼了!”陳令如第一個反應過來,湊過去詢問。
墨傾寒的額頭上細汗密布,臉色漸漸變蒼白。
花九闕慵懶地抬抬眼皮,語氣中摻雜調侃的意味。
“黎王這是喝多了?”
陳令如看了眼食案,王爺確實喝了不少,但這根本不是醉酒的反應。
“王爺……”
“心里發悶,扶本王出去透透氣。”墨傾寒反手握住陳令如的胳膊,面上的痛苦之色更甚。
高位上,南皇見墨傾寒起身,忙叫住他。
“黎王,宴會還未結束,你這是著急去哪兒?”
陳令如格外氣憤。
這話說的,他們王爺愛去哪兒去哪兒!
沒看到王爺的臉色不對勁嗎!
墨傾寒強忍著疼痛似的,對著南皇解釋,“本王身體不適,南皇見諒。”
南皇一聽,眼中有道不懷好意的喜色,“那還不趕緊為黎王傳太醫!”
百里挽風端起茶盞,卻并未喝茶。
他以茶盞擋住揚起的嘴角,淡淡的笑意不達眼底。
臺上。
明玨被絆住了手腳。
他看到自家主子起身離開,心中焦急,一時大意,遭人偷襲,腹部被刺了一刀。
這下,他才意識到危險。
他是王爺的近身侍衛,應該待在王爺身邊保護。
現在,王爺離開了,在這南國皇宮,危機四伏,他怎能放心。
可……
他現在根本就脫不了身。
比試都是借口,這些南國人是想要支開他,對王爺不利吧!
想到自家主子有危險,明玨現在只想速戰速決。
另一邊。
墨傾寒被宮人領到了一處偏殿。
“請黎王在此處暫歇,奴才這就去請太醫過來。”
宮人離開后,陳令如立馬詢問墨傾寒,“王爺,怎麼會胸口發悶呢?是不是酒水有問題!”
“老毛病了。”墨傾寒強扯出一抹笑意,好讓陳令如放心。
不過片刻,太醫趕到。
墨傾寒抬頭吩咐陳令如,“陳老將軍,本王沒什麼大礙,稍作休息即可。你先去大殿,免得其他人擔心。”
“王爺,您這樣子,臣放心不下啊。”陳令如擰著眉頭,坐立難安。
“沒事的,你退下吧。”墨傾寒語氣輕松,看起來隨和,語氣卻有幾分強硬。
見此,陳令如只能先行退下。
他知道王爺的顧慮——怕那些南國人趁著他們不在,在那兒搞什麼陰謀陽謀呢。
余下那些使臣,一個個連屁都不敢放,還得他過去坐鎮。
與此同時,太醫院。
傷者甚多,沐芷兮領了藥便走。
她剛想打聽墨傾寒,走到拐角處,突然被一道猛力拽了過去。
身為刺客的第一反應就是進攻。
但,
對方的反應更快,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牢牢桎梏在懷中。
這熟悉的氣息……
沐芷兮立馬抬頭,
果然是蕭熠琰!
“你怎麼會……?”
“傷哪兒了。”蕭熠琰眉頭緊鎖,語氣深沉,甚至有些冷冽。
“沒事,假摔的。陸遠那一掌沒碰到我。”知道他擔心,她第一時間說明情況。
確認她沒有受傷,蕭熠琰心里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他擁著她,溫柔地親吻她額頭,“真任性。”
聲音喑啞,夾雜著無奈,又摻雜寵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