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蕭承澤傷勢嚴重,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娘娘,昨晚,十里坡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派出去的暗探,說不定全都已經……”
皇后憤怒至極,低吼道:“簡直反了!連本宮的人都敢殺!”
錦心畢恭畢敬地站著,繼續說道。
“娘娘,蕭承澤遇襲的事已經驚動皇上,大理寺接手此案,昨晚的事,想必很快就會有線索。”
“只可惜,本宮原還想著,以蕭承澤為誘餌,除掉沐芷兮。”
“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總能夠找到機會的。”
皇后的眼神十分犀利。
“你說得對,機會很多,我們不應該急于一時。
“你退下吧。”
錦心并未離開,低著頭,語氣甚擔憂。
“娘娘,秋蓉依舊下落不明,奴婢非常擔心,娘娘能否多派些暗探……”
皇后開口打斷她的話,臉上滿是擔心。
“本宮知道,你與秋蓉一同入宮,情同姐妹。本宮并非無情無義之人,秋蓉的死活,本宮同樣在意。”
太廟祈福期間,她設計沐芷兮,讓秋蓉易容成那賤人的模樣,接近蕭熠琰,尋找機會刺殺。
本想著一箭雙雕,結果,沐芷兮沒死,蕭熠琰毫發未傷。
反倒是秋蓉,失去行蹤,不知是死是活。
秋蓉要是死了,正合她意。
要是沒死,落在蕭熠琰手里,遲早是個禍害。
寧可她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她。
她早已下達命令,找到秋蓉,當場誅殺。
區區一個婢女,死就死了,不足惜。
皇后一雙鳳眼瞇起,目光如同淬了毒汁,陰森狠辣。
皇帝讓人徹查蕭承澤一案后,朝堂之上,有大臣諫言。
“皇上,冬城瘟疫,死傷無數,形勢嚴峻。
“封城并沒有什麼效果,眼下需要盡快派人前往冬城,將草藥、糧食和衣物分發給冬城的百姓……”
安遠侯深表贊同,“皇上,老臣附議。控制瘟疫,迫在眉睫。”
人群中,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此人正是皇后的父親,當朝國丈——趙太尉。
“皇上,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人心。冬城百姓最怕的,不是瘟疫,而是被拋棄。”
“封城之時,各地謠言四起,說要火殺冬城,永絕后患。”
“如今冬城人心惶惶,糧食衣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安撫民心。”
“臣認為,皇子之中,要有一人代表皇上前往冬城,如此才能鎮壓謠言,穩固民心。”
趙太尉所言,句句有理,其他人聽了,頻頻點頭。
皇帝掃了底下站著的眾皇子,“你們幾個,誰愿去冬城,朕重重有賞。”
蕭景逸低下頭,輕聲嘀咕道。
“哪個不怕死的敢去?嫌命長吧。”
他一抬眼,好巧不巧的,直接對上皇帝投來的目光。
“老七,你……”
皇帝剛想說什麼,蕭景逸趕緊搶先說。
“父皇,兒臣還要協同大理寺卿辦案呢,去不了。”
就算沒有案子纏身,他也不去。
這是親爹麼,把兒子往火坑里送!
皇帝對蕭景逸沒抱太大希望,轉而看向另外幾個皇子。
他的目光,很快鎖定在端王蕭齊鳴身上。
蕭齊鳴嚇得渾身一哆嗦。
“父,父皇,安撫民心,非得要皇子出馬嗎?
“冬城偏遠,百姓們又不認得皇子,直接找個人假扮,豈不是更加安全麼。”
“荒唐!”皇帝當場怒罵,喝止了蕭齊鳴。
聽聽這叫什麼話。
這是他一個皇子該說的麼。
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還當著眾朝臣的面說!
“皇上,臣認為,這個重任,非戰王殿下莫屬。”趙太尉長得慈眉善目,眼底卻滿是算計。
眾人面色大驚,不敢置信。
不愧是趙太尉,還真敢說啊。
那可是戰王殿下,殺人如麻、毫不手軟。
姓趙的這是活膩了?
趙太尉話音剛落,眾人身后傳來一道寒澈入骨的聲音。
“非本王莫屬麼,本王倒想問問,這是個什麼道理。”
包括皇帝在內,所有人都看向殿門口。
是戰王殿下!
他從軍營過來了……
第175章戰王說啥,就是啥
蕭熠琰一出現,萬籟俱寂。
剛才還想跟著趙太尉附議的黨羽們,個個都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趙太尉硬著脖子,諒蕭熠琰這個晚輩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這是朝堂,不是戰場,蕭熠琰就算再放肆,還能因幾句話就大開殺戒麼。
“戰王殿下,您戰功赫赫,正氣浩然,必定不會被瘟疫纏住。所以臣才向皇上建議,讓您……”
“呵!”蕭熠琰冷冷的一笑。
他來到殿中,非常冷傲地瞥了眼振振有詞趙太尉。
“本王掌管護城軍營,身居要職,你讓本王去冬城,調虎離山,居心何在?”
戾氣頓現,他冷峻的眸中一片肅殺。
眾人都能感覺到殿中的殺氣,怕得要命,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克制著。
冬城一行,兇險之極,九死一生。
安遠侯愛屋及烏,不想讓自己的外孫女年紀輕輕做了寡婦,對著皇帝直說。
“皇上,老臣覺得,趙太尉所說,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安遠侯!你……”
“你什麼你,本侯還沒說完呢。你插什麼嘴!”安遠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
其他人害怕趙太尉,他不怕。
不止不怕,他還特別瞧不起姓趙的。
不就是女兒當了皇后麼,還真以為北燕都是他趙家的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趙太尉最頭疼的就是安遠侯。
那老家伙,說不到幾句話就吹胡子瞪眼的,嚇唬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