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秋霜,沐芷兮問了一個非常多余的問題。
“秋霜,我以前對王爺是不是很壞啊?”
“這……王妃,奴婢不敢說。”秋霜欲言又止。
要說以前,就連她都覺得自家小姐有些事做得太過分。
可她只是個婢女,還輪不到她來指責議論主子的事兒。
“我恕你無罪,有什麼話直說。”沐芷兮一臉認真,語氣也透著幾分固執。
秋霜抬起頭來,看了看王妃,又看了看屋外。
確定沒旁人后,這才開了口。
“王妃以前對戰王殿下確實不夠溫柔,跟現在簡直就像兩個人似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啦,畢竟您那時候傾慕的是齊王殿下……”
“是啊,我那時候年少無知,以為蕭承澤是個翩翩佳公子。”沐芷兮苦笑了一聲。
秋霜以為自家王妃心里多少還記掛著齊王,但因為齊王和二小姐的事而被傷了心,所以便安慰了幾句。
“王妃,奴婢常聽先生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依奴婢拙見,戰王殿下可比齊王殿下好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戰王殿下心疼王妃。”
沐芷兮對著秋霜拍手叫好,“不得了啊秋霜,你現在也是個小先生了。”
秋霜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
“王妃過獎了,奴婢也只是偶然間聽了那麼一耳朵,還沒有資格當先生呢。”
主仆倆在內院說笑的時候,院子外面傳來稟告聲。
“王妃,王爺讓屬下傳話,他今晚不回府了。”
一聽這話,沐芷兮趕忙跑到那護衛面前。
她面色著急擔憂,主動問道。
“他是因為公務繁忙嗎?”
“是的,王妃。”
護衛的態度恭恭敬敬,一板一眼的像個木頭似的杵著。
雖然他是這麼回答的,但沐芷兮總覺得事實并非如此。
明天是蕭熠琰母妃的忌日,他應該是心情不佳吧。
“王爺現在還在軍營嗎?”她一臉嚴肅地追問。
那護衛點了點頭,“是的,王妃。”
“那好,備馬車,我給王爺送飯去。”
護衛立馬面露慌張,“王妃,不可,王爺說了,今晚不許任何人打擾。”
他這一著急就說漏了嘴,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不許人打擾?”沐芷兮重復了那護衛的話后,眼神變得有些犀利,和平日里的溫柔判若兩人,就連聲音也低沉了些。
“你老實告訴我,王爺現在究竟在哪兒?”
護衛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敢說。
秋霜看著著急,勸道。
“護衛大哥,你就說實話吧,王妃也是因為擔心王爺啊。”
那護衛想起自家主子的叮囑,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氣勢甚強的王妃,頓時陷入兩難境地。
山上,紫色瓊華林中,有一竹屋。
夜里月光灑滿地,蕭熠琰在竹屋內的軟榻上躺著,軟榻邊則是幾個空酒壇。
沐芷兮推門進來的時候,迎面就是一股刺鼻的酒味。
軟榻上的蕭熠琰看著似乎已經是喝醉的狀態,衣襟半敞,冠帶滑落,一只手搭在眼睛上,只看得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殷紅的薄唇。
沐芷兮走上前,將那些空酒壇收拾起來。
聽到動靜后,軟榻上的男人極為不悅地呵斥。
“滾出去!不是說了麼,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過來!”
他喝了酒,一身戾氣越發藏不住。
“夫君,你喝了這麼多,身體難受嗎?”沐芷兮走上前,俯身抱住他。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蕭熠琰周身的戾氣立馬消散了。
“兮兒……”他抬頭,看到她那張臉后,神色微愣,“你怎麼會來?”
他有些醉了,雙眼一片迷離,就連聲音也好像是染上了幾分醉意。
沐芷兮抬頭看著他,笑得溫柔似水。
“因為我擔心夫君呀。”
“回去吧,今夜本王陪不了你。”蕭熠琰坐起身,將她輕輕推開。
而后,他稍微踉蹌著步子,又拿起一壇酒來。
“夫君,別喝了,你已經醉了。”沐芷兮攔下他,眼神中滿是擔憂。
“讓開。”蕭熠琰冷眸微沉,表現出了些許不悅。
“不讓!夫君,你跟我回去吧,我知道你因為你母妃而難受,但……”
蕭熠琰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慍怒,打斷她的話,“沐芷兮,別提那事兒。”
他的話充滿警告。
母妃的死,是他的逆鱗,誰都不能觸碰。
即便是沐芷兮,也一樣。
“夫君……”沐芷兮看到他眼中的冷意,身體微微顫抖。
“出去,本王今晚不想見任何人。”
蕭熠琰直接將她推了出去,然后將門給關上了。
時值深秋,沐芷兮急著過來見他,穿得本就單薄,再加上被關在門外,山風陣陣,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想到蕭熠琰現在心里正難受著,她便沒再打擾他。
她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天的星星,還有周圍的紫色瓊花,盼著這一夜早些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她看到那站在門后的男子,露出笑容來。
“夫君!”出于欣喜,她立馬沖進他懷中,抱住了他,“夫君愿意跟我回府了嗎?”
“不是讓你回去麼,你在這兒做什麼。”蕭熠琰再次將她推開,完全沒有絲毫猶豫。
沐芷兮站在他面前,溫柔著聲音道。
“我在這兒等你啊。”
說話間,她忍不住又上前抱住他。
“夫君,別難過了好不好,我會陪著你的。”
“沐芷兮,你平日里要如何欺哄本王,本王都可以配合著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