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府內,這事兒還沒完。
秋霜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替自家小姐求情。
“王爺,王妃是清白的,還請王爺放過王妃,不要將王妃關到柴房,柴房那麼冷,王妃身子弱,吃不消的啊。”
“冷麼,正好讓她清醒清醒。”蕭熠琰根本不看沐芷兮,直接拂袖而去。
秋霜趕忙來到沐芷兮身邊,“王妃,你快說兩句吧……”
“沒什麼好說的,我去柴房就是。”沐芷兮心中悵然,鼻尖酸澀。
她這麼努力,也只是想要得到蕭熠琰的信任,報答他前世今生為她付出的一切。
但她也是人,她也會傷心難過。
這次,蕭熠琰真的讓她很失望。
她主動去柴房,又何嘗不是在跟自己慪氣。
陸遠見自家主子走遠了,這才跟上沐芷兮,對著她悄聲解釋起來。
“王妃,其實這事兒不怪主子,主要是,一個時辰前,您之前跟齊王殿下互通的那些信件被人送到了主子手中,郎情妾意的,主子當時臉色就很不好看,回府后又看到你和齊王如此親密,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啊。”
沐芷兮停下了腳步,只覺得奇怪。
到底誰會拿到她以前和蕭承澤的信件,難道是沐婉柔?
怪不得蕭熠琰會生氣不想跟她多說話,原來是被那些信給氣到了。
老實說,那些信上的內容確實都挺肉麻,連她看了都忍不住想吐的那種。
那種纏綿的字句,估計在蕭熠琰看來每個字都像刀子吧。
其實那些話都是當初沐婉柔在旁邊教她那樣寫的,根本就不是出自于她的本意。
當初她也覺得寫那些不太好,太不矜持了。
但沐婉柔卻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沒問題,還說男人都喜歡那樣的。
現在想來,她那時候可真是太傻了,怎麼就會相信沐婉柔說的話呢。
難怪蕭熠琰從外面回來后,感覺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原來都是那些信惹的禍。
她以為他不信任她,其實是她自己將他對她的信任一點點地耗盡。
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她對蕭承澤的“深情”來刺激他,讓他承受著屈辱,讓他難堪。
戰王府這邊發生的事,全都被沐婉柔收買的眼線傳到了丞相府。
蘇姨娘見沐婉柔笑得如此開心,好奇詢問是否遇到了什麼開心事兒。
“姨娘,沐芷兮那個賤人被戰王殿下關進柴房了,我成功了!”
“成功什麼?婉柔,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系?”
沐婉柔很是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確定沒有外人在后,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蘇姨娘解釋了清楚。
“我讓人將那賤人和齊王來往的書信都送到了戰王殿下那兒,我敢保證,只要是個正常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互通的信件那般親密肉麻,肯定會翻臉。
“果不其然,戰王殿下一回府就把沐芷兮那賤人給關進柴房了,這不就說明我成功讓戰王殿下厭惡沐芷兮了麼。
“假以時日,我定然能夠將那賤人取而代之,戰王妃的位置是我的,沐芷兮坐不了多久。”
沐婉柔勢在必得地陰狠一笑,眼中滿是算計。
太陽下山后,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夜幕四合之際,府中各處掌起了燈,驅散黑暗。
而柴房里,即便點上蠟燭,也還是黑黢黢得讓人害怕。
沐芷兮被被關進柴房一個時辰了,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躺在秋霜鋪好的干草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實在是太累了,可能是因為身上有傷的緣故,總是覺得身體疲軟無力。
“啊啊啊啊!老鼠,王妃,這兒有老鼠……”秋霜膽兒小,被幾只老鼠嚇得渾身直哆嗦。
她記得小姐的膽子比她還要小,可即便如此,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睡著了啊?”秋霜上前輕輕推了推沐芷兮,但她卻沒有絲毫反應。
起初,秋霜沒有當回事。
但后來她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因為她不經意地碰到自家小姐的手背,好燙!
于是,她又起身去摸了摸小姐的臉和額頭,都是燙得嚇人。
叩叩叩!
蕭熠琰正在書房處理公文,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主子,不好了,王妃發燒了!”
正在伏案批改公文的蕭熠琰一個沒控制住,字跡直接飛舞了出去。
柴房里,秋霜正守著自家小姐,已然哭成了個淚人兒。
“嗚嗚嗚……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
砰!
門被推開后,蕭熠琰那高大的身影出現。
秋霜像是見到了救星,立馬擦了擦眼淚,跪在地上央求。
“王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奴婢求您了……”她邊說邊給蕭熠琰磕頭,非常得無助。
蕭熠琰二話不說,直接將沐芷兮抱了出去。
與此同時,陸遠已經被派出去找大夫。
蕭熠琰將沐芷兮抱回主屋沒多久,大夫就到了。
秋霜泣不成聲,顯然小丫頭嚇得不行。
蕭熠琰只覺得心煩,怒斥,“滾出去!”
哭哭啼啼的,凈惹他心煩了。
陸遠將秋霜給拎了出去,并且責備道:“你也是,王妃這不是還沒死呢嘛,你這搞得跟哭喪似的,咱主子聽了心里能舒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