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堂忽然說道。
這場婚禮不能成為一場無人道賀的遺憾。
“我同意。”
陸景慧道。
三個小的自然是猛點頭,同意同意,他們都同意。
陸景然受不了這樣,“他們兩個都是有主意的人,你們別弄巧成拙了。”
到時再惹的兩人不自在。
“我們想個好主意就是。”
陸風也是躍躍欲試,婚禮啊,陸家的女兒出嫁啊,陸家搬回A國的第一場大喜事,想想都熱鬧。
……
楚眠回到薔園,在書房里拆開陸景慧送她的禮物。
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八音盒,盒身以檀木制成,有著淡淡的香氣,上方是一對制作可愛的小玩偶,一個穿著燕尾服,一個穿著婚紗。
她撥動上面的機關,一對小玩偶便手牽手隨著音樂舞蹈起來。
楚眠翻下八音盒,只見盒子底部印著一行字。
【祝你們一生一世、美滿快樂。】
楚眠看著這行字笑了,陸景慧這哪是送告別禮物,分明是送賀他們婚禮的禮物。
楚眠趴在書桌上,聽著簡單的音一點點地響,她伸手撥了撥玩偶身上的婚紗,燈光落進她的眼里,有著分明的期待。
婚禮啊……
其實,走之前辦場婚禮也不錯。
可是厲天闕那男人的腦回路她是真摸不清楚,設計好了婚戒又不給她,在邊境玩那麼久也沒有給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麼。
要不,跟簽字注冊一樣,她直接一把槍按著厲天闕的腦袋辦婚禮?
好像不是太好。
注冊就是逼的,婚禮總得你情我愿才行。
楚眠看著兩個不斷舞動的小玩偶輕嘆一聲,門外忽然傳來低沉的腳步聲,她連忙將八音盒收起來,放進一旁的抽屜里。
剛關上,厲天闕頎長的身影就出現在書房門口。
“什麼聲音?”
厲天闕懷里抱著一堆文件,鼻梁上難得架了副淺色的眼鏡,乍一看文質彬彬得詭異。
他抬眸睨向她。
“哦,是慧姨送我的告別禮物,一個八音盒。”
楚眠反應極快地說道。
對陸家的禮物厲天闕自然沒有什麼好奇心,也就不再問,捧著文件一下子全放到書桌上,書桌發出重重的悶響。
“這些都是財團的文件?”
楚眠坐在那里疑惑地看向他。
“這是厲氏最大的幾個壟斷行業。”
厲天闕拿出其中一大摞文件放到旁邊,“孟墅那個廢物,還要我指定一些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人給他用。”
“你居然聽他的?”
楚眠有些意外。
聞言,厲天闕的臉色相當不好看,陰沉沉的,雙眸幽幽地看向她,“你見過用人血寫的辭職信麼,老子今天見到了。”
“……”
楚眠定定地看著他眼鏡片后鐵青的臉,噗哧一聲笑出來,“孟助玩得這麼絕?”
不過想想也是,好不容易硬守了三年,還沒過多少太平日子,BOSS又要走,又要讓他當管理者……孟墅的崩潰可想而知。
寫血書也正常。
沒當場放干自己的血來抗議算是孟墅還存著點理智。
“他就蹲在我辦公室的茶幾前,劃了手指在那寫辭職信,一根手指不夠就兩根手指,我讓他直接剁了手腕寫,血管夠。”厲天闕隔著書桌站在她面前冷冷地道。
“然后呢?”
“然后他就開始剁手腕,我懷疑我找了個神經病在做助手,改天讓沈醫生給他治治腦子。”
厲天闕咬著牙惡狠狠地道,氣不打一處來。
“……”
所以,孟墅這一回是拿命拼得厲天闕給他多指定些幫手,不必他一個人硬撐。
不容易啊。
楚眠深表同情,“那看來你要忙個幾天了,我這邊倒還好,和風島那邊的人告別過了,也把手上的賬本送還陸家了,現在就剩一個巔峰會還沒交待。”
“嗯。”
厲天闕被孟墅氣得不輕,說話都冒鼻音。
“那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關于謝傲然的情報組織,交給你那邊的人管,還是交給我這邊的人管?”
楚眠問道,
情報組織不像別的,要管必須要找個能力夠并且絕對值得信任,不會背叛的人來管,那就只有找他們最信任的人。
“孟墅那個神經病別想了,找你巔峰會的人。”
厲天闕直接把孟墅排除在外。
“可是巔峰會也要重組天宮啊,還有人奮戰在摩天輪病毒的前線,事也多。”
楚眠實在有些不忍心,“厲天闕,你說我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好像……太虧欠大家。”
“又后悔?”
厲天闕不悅地睨向她,臉色更臭了。
“不是后悔,我是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在走之前做點什麼事,好讓大家能開開心心送我們去逍遙?”
楚眠坐在那里,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一雙眼強作鎮定地看向他英俊的面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而不像是赤裸裸的暗示。
厲天闕站在那里翻著頭疼的人事文件,人靠坐到桌沿,聞言睨她一眼,“什麼事?給他們發鈔票?”
“不說孟墅,就是巔峰會他們幾個早可以獨當一面了,他們肯聽我的話做事,肯定不是因為我發的鈔票多。”
是情義。
是從大學一起出來的情義。
這種時候,如果他們能辦上一場溫馨的婚禮,他們一感動,腦袋一熱,不就開開心心地祝福他們去逍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