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要在這里長住了,知道麼?”
厲天闕問他。
“知道啊。”
厲小懶點點頭,荷奶奶已經告訴他,他以后不用和媽咪分開啦。
“很好。”厲天闕滿意地頜首,轉頭看向一旁的方管家,“小少爺已經三歲了,把整個A國最好的早教老師給我招進來,國內找不到就去國外找。”
“……”
“要最優秀的,各學科的都要,馬術、滑雪、防身術也不能落下,必須全部學會。”
一早跟著厲小懶進來的荷媽此刻站在方管家身邊,聽到這話,激動得眼睛都亮了,猶如看到親人。
果然,教孩子這方面還是要看少爺,楚眠對孩子就是太溺愛了。
財團出來的小少爺哪個不是十八般武藝精通,就他們家小少爺什麼都不會,連數數都不會。
“是我疏忽,我馬上操辦起來。”
方管家連忙道,還是沒恍過神來啊,突然少爺就有這麼大的一個崽了。
想著,方管家悄悄看一眼楚眠腿上的小孩,只見厲小懶小臉一白,整個人都傻了,“我到媽咪身邊了還要上早教課嗎?”
不是吧……
他回頭求證地看向楚眠,楚眠心知他的性子,無奈地笑了笑,道,“要不我們先學些基礎的?”
三歲了,該識數了。
“……”
厲小懶眼前一黑,癱倒在她懷里,對所有的美食剎那間失去興趣。
厲天闕看著瞬間失去靈魂的小家伙,身心舒暢。
兒子還是不能跟老子斗。
……
一頓早餐吃得厲小懶徹底蔫了,趴在餐椅上垂著小胳膊小腿,任由小海豚拱著他的手吸引注意,他都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楚眠哄許久也沒哄好,只能讓他慢慢消化自己已經到了必須啟蒙階段的噩耗。
離開餐廳,楚眠拿著裝好藥的小玻璃瓶走到樓下,一出門,就見一部黑色轎車停在外面。
孟墅站在一旁正好關車門,見楚眠出來便停了動作,“小姐。”
車里,厲天闕換了一身人模人樣的西裝革履姿態大佬地坐在里邊,只是一只手一直揉按著肩膀。
見狀,楚眠輕嘆一聲,朝他走過去,“去公司?”
“難道我白天也只能呆在書房?”厲天闕看向她,臉上就刻著兩個字:不爽。
吃什麼了說話這麼嗆。
“考慮下,我不是沒有第二個提議的。”她道。
第二個提議,和她還有厲小懶一起睡?那他還不如睡書房。
“不考慮。”
厲天闕語氣冷淡。
“……”
楚眠也不好強求,將手中的小玻璃瓶遞給他,“你順路將這藥帶給沈醫生吧,我今天休息,就不出門了。”
在家陪兒子。
厲天闕也不去拿,就這麼張開自己的手。
臭脾氣……
楚眠耐著好性子將玻璃瓶放到他手里,正要移開,厲天闕忽然連瓶握住她纖細的手指,將她往下拉扯。
楚眠被拉得一下子低下身來,唇幾乎貼到他的臉上。
厲天闕直勾勾地盯著她,眸子深邃,薄唇抿著。
楚眠想撤開,手指被他握得更緊。
“……”
“……”
孟墅默默往邊上站了站,轉頭看風景。
楚眠看著眼前的男人,看了好久,輕聲道,“厲天闕,我們來日方長。”
“……”
“別總用短命的樣子跟我過日子,好麼?”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道。
他太過無所顧忌,總讓她有一種過了今天沒明天的錯覺,她除了分房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聞言,厲天闕的眸子定了定,“我有麼?”
“你說呢?”
楚眠淡淡地笑了笑,“我們明明還有很多時間。”
看著她的雙眼,厲天闕的眼神逐漸緩和下來,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松開,須臾頜首,“知道了。”
“嗯,路上小心。”
楚眠沖他擺擺手,順手關上車門,目送他離開。
……
車子到研究室的門口停下來。
孟墅坐在副駕駛上解開安全帶,轉頭看向厲天闕,“厲總,我把藥送進去吧?”
研究室是楚眠讓沈醫生新弄的地方,專門用來研究忘生果與枯木雪的成份。
厲天闕坐在后面沒動,幾秒后,他轉了轉手中的玻璃瓶,低沉開口,“我親自送進去。”
“是。”
孟墅連忙下車替厲天闕開車門,厲天闕拿著藥往里走去。
說是研究室,但里邊的格局很大,純白的墻面與一塵不染的玻璃相接,高科技的儀器隨處可見,最里邊是無菌實驗室。
厲天闕在沈醫生的辦公室里坐下來,只見桌上放的、墻上貼的全是各種專業分析文件。
沈醫生同孟墅站在一旁,互看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疑惑。
以為放下藥就走,怎麼還坐上了?
厲天闕坐在那里,隨手翻開一份文件,低頭看了兩眼,棱角分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不辨喜怒。
“厲總,是我的報告有什麼問題麼?”
沈醫生站出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楚眠讓我把這顆藥給你。”
厲天闕放下文件,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玻璃瓶放在眼前搖了搖。
金屬球在里邊來回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輕啟薄唇,“第一顆樣品而已,有必要密封成這樣再送過來,用其它的材料再做吸入噴霧不就行了麼?”
沈醫生立刻道,“厲總,小姐是知道現在這些原材料要做各種各樣的分析,就一棵樹,材料有些緊張,她沒別的意思。”
聞言,厲天闕勾起薄唇,抬眸涼涼地看向他,“我有說她是別的意思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