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疼?”
厲天闕立刻看她,眸色深得厲害。
“不是疼,是冷。”楚眠從他手中奪過藥,“你去外面撿些枯枝進來生點火吧,太冷了,這藥我自己擦就行。”
“我給你擦完就去。”
厲天闕還是給她擦完藥,又小心地給她換了一條褲子,起身脫下身上的雪山服蓋到她的腿上,轉身就出了山洞。
見他離開,楚眠拉開衣服,低眸看向自己的腳。
越來越腫了。
要是不用藥油揉開,之后她還會是厲天闕的累贅,總不能讓厲天闕背著她出山。
這對他的消耗太大了。
這麼想著,楚眠睨一眼洞口,拿起一團繃帶咬在嘴里,將藥油倒在自己掌心里拼命揉搓,搓到掌心發熱后貼上自己的腳踝,不顧一切地按了下去,更加用力地揉開腫患。
撕心一般的痛瞬間蔓延全身。
楚眠死死咬住繃帶,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頭上冒起密密的冷汗,臉色慘白得厲害。
她幾乎是下死手揉著自己的腳踝,越揉越熱,漸漸的疼痛便不那麼明顯了。
她吐掉嘴里的繃帶,靠著冰涼的石壁大口大口調節呼吸。
忽然,感覺到什麼,楚眠轉過頭,就見厲天闕彎腰站在洞口,懷里抱著一些枯枝,正沉著臉看她,一雙眼深得像是溺斃她一般。
“……”
楚眠的心一緊。
厲天闕走進來,面無表情地將枯枝扔到地上。
“厲天闕,我……”
楚眠喚他,話還未說完,厲天闕忽然朝她撲過來,他半跪在毯子上,伸手一把將她扯進懷里,低頭就吻住她干裂的嘴唇,狠狠地親了下去。
楚眠神經一震,仰頭看著他眼中的深邃,沒有掙扎。
厲天闕吮著她的嘴唇,火熱的舌尖一遍遍舔舐著她唇上凝結的血珠,像山中的野獸為同伴療傷。
狠狠的,也溫柔的。
楚眠被吻得眼前一陣暈眩,一抹溫熱從嘴唇游走全身,連那股麻木的冰涼都因為在他的懷里而漸漸散去。
她忍不住抬起雙手抓住他身上的衣服,用盡力氣吻回他。
察覺到她的回應,厲天闕的眸子掠過一抹幽光,更加放肆地吻住她,與她探出來的小舌反復糾纏,輾轉纏綿,恨不得將她吞了一般。
好久,久到楚眠以為自己會昏在他的懷里時,厲天闕放開她。
他環著她,低眸氣息不穩地盯著她,眸色幽深難辨,“楚眠,在我面前你能不能別這麼逞強?”
楚眠的嘴唇被吻得微腫,顏色瀲滟,聞言,她看他,認真地道,“我不想拖你后腿,也不想你像剛才一樣生氣。”
她不想讓他難受。
“那你就當我剛才是瘋子血犯了。”
厲天闕緊緊摟住她,低下頭埋進她冰涼的頸間,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低沉的嗓音帶著一股無能為力的妥協,“我不生氣了,你別藏著,別逞強。”
他看不到她的脆弱更受不了。
卑微至此。
楚眠聽得心口一疼,她抓著他身上的衣服,慢慢忪懈開自己的全部,低聲道,“腳很疼,我很冷,還很餓。”
“……”
“我餓一天了,厲天闕。”
厲天闕渾身一僵,緩緩松開她,就見楚眠定定地看著他,眼中盡是柔軟。
總算是不硬撐著了。
厲天闕盯著她,按上她的頭胡亂揉了一把,伸長手將背包拎進來,在里邊找了又找、翻了又翻,只找到幾塊壓縮餅干。
楚眠這才發現里邊的東西大多數是她房車上備著的。
看來厲天闕臨時進山尋她,來不及弄到更多的物資,只能用她車上的先頂著。
見狀,楚眠道,“別找了,就這麼幾塊。”
“只有這麼一點?”
厲天闕不悅地問道。
“你別小看這種壓縮餅干,一人兩塊,能挺到明天這個時候。”
楚眠笑著說道,把其中兩袋餅干遞給他,“嘗嘗?別嫌難吃,吃完很耐餓的。”
厲天闕睨她一眼,“我吃過飯了,還不餓,你吃吧。”
“真吃過了?”
楚眠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
“嗯。”
厲天闕道,將包裝袋給她打開遞給她,又打開一瓶水放到旁邊,然后轉身去折騰那堆枯枝。
楚眠低頭咬上一口厚實的餅干,嚼在嘴里也談不上什麼口感,純粹是為了身體的機能恢復。
厲天闕蹲在那邊點火,點了幾下都沒點起來。
他表情明顯煩躁起來。
見狀,楚眠拿起自己剛剛咬過的繃帶扔過去,道,“你撿的這些枯枝有些潮,用這個點,燒一會應該就能燒上了,你把這些枯枝堆得有空隙一些,不要堆太實。”
聞言,厲天闕看她一眼,眼神高深莫測,“這個也懂?”
楚眠咬著餅干笑,“厲害嗎?”
“風島上會的?”
厲天闕不作它想,按下手中的打火機,將繃帶點燃,扔在枯枝的空隙中。
“嗯。”
楚眠點點頭。
火被點了起來,厲天闕起身坐在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用他的雪山服蓋住兩人。
火還沒完全燃起來,楚眠靠在厲天闕的懷里吃著餅干已經感覺身體的熱量在一點點回來了。
“外面的天是不是完全黑了?”
她邊吃邊問。
“嗯。”
厲天闕應了一聲,“晚上的山里危險更多,路更難走,我們不出去了,就在這里過一晚。”
第567章 脫發危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