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背后勢力查出來了。
裝潢奢華不失清雅的大廳里,墻上掛著兩幅畫。
平板電腦被立在茶幾上,視頻通話一接通,謝傲然略顯疲憊的面容出現在屏幕上,“楚眠,我和你……”
謝傲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為別的,就為他一抬眸,就看厲天闕和楚眠兩人坐在一起,雖然沒有特別的肢體觸碰,但那種親密勁一看就很自然。
謝傲然的眼中掠過一抹黯色,很快消失,調侃道,“夠了啊你們,我在這查情報查得黑眼圈這麼重,你們在那談情說愛呢?”
楚眠正要說話,就聽厲天闕語氣懶懶地道,“不服啊?不服自戳雙目。”
“……”
楚眠默默看一眼厲天闕,他再這麼極速成長下去,很快就要變成以前的模樣,連這欠揍的感覺都回來了。
她算是明白了,就算讓他重新成長一遍,就算他的內心不如從前那般黑暗,該長成什麼性子還是什麼性子。
她在一旁補救,對著謝傲然道,“知道你辛苦,等再聚的時候,我們請你吃大餐。”
誰要請姓謝的吃飯。
厲天闕滿身抗拒,但她說的是我們,他聽著又爽了些。
雖然他總是親近不得她,但她還是習慣把他們兩人看成一體。
“大餐的配料是不是狗糧?”
謝傲然酸溜溜地道,“好了,說正事,楚眠,你讓我查境外和境內勢力,境外的勢力我暫時沒查到,境內的勢力我倒查到了一個。”
“說說看。”
楚眠的眼睛一亮。
“但也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
謝傲然豎起手邊一份年代久遠的卷宗,說道,“說起來,這股勢力和厲先生還有點關系。”
“我?”
厲天闕蹙眉。
“就是你的四叔一脈。”
謝傲然立著卷宗道,“當年厲氏財團爭掌權人的時候可以說是血雨腥風,最后,除了令尊,其余參與爭搶的支系是死的死,敗走的敗走,特別凄慘。”
“繼續說下去。”
楚眠道。
“令尊兄妹幾個受一樣的教育,能力不相上下,當年最風光的是厲四爺厲擎舉,因為他娶了個極聰明的陸姓妻子,人稱女諸葛,有這樣聰慧的妻子在旁出謀劃策,厲擎舉自然事事超越他人。”
謝傲然翻著手中的卷宗道,“令尊就是在這樣的壓力下,跑去蘇氏一族求娶了令堂,令堂智謀更勝女諸葛,數年相斗,幫輔著令尊成了最大的贏家。”
“……”
楚眠聽著沉默,厲天闕的母親被騙得太過慘烈,什麼海誓山盟,在權勢面前都不過是工具。
她轉眸看向厲天闕,厲天闕的臉色很差。
她將手放到他搭著腿的手上,屈起手指握住,厲天闕看她一眼,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見狀,謝傲然繼續說道,“厲四爺敗的最慘,結局也最慘,當年令尊已經安排好了送弟弟一家前往風島。”
第408章 我和你去做DNA親緣鑒定
“……”
“就在去的前一晚,厲家在酒店大擺宴席,令尊請了所有與他交好的親朋好友,里邊不少都是各大財團的大人物,厲四爺一家不請自來,討一杯酒喝。”
謝傲然說著那晚的事,“就在那晚,厲四爺火燒酒店,燒死不少人,包括他自己一家也全部死在火中。”
厲天闕皺眉,他不知道這事自己沒失憶前聽沒聽過,但現在的他并不知道。
楚眠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厲擎舉可能沒死。”
“想要假死逃脫用火是最容易的方式,你看你不也是兩次借了火遁?”謝傲然道,“要不是這樣,我看這個卷宗的時候還不會想到。”
“……”
“楚眠,你想,這事發生在三十幾年前,和你說的時間合得上,還有,厲擎舉那晚確實燒死不少家族的人物,大人小孩都有,他要是一旦現身帝都,就成了眼中釘,即使他家一門有能力自保,但天天睡覺都擔心有人復仇,這種滋味好受?”
謝傲然說道,“只有帝都亂了,那些復仇的財團不在了,厲四爺一門才能安穩出現。”
“你為什麼會猜是厲四爺?”
楚眠問道。
“因為要符合你條件的勢力根本不存在,我查了一個月才只查到這一個。”謝傲然看著她道,“當然,這個可能并不是正確答案,我只是說一個可能性。”
楚眠坐在那里,想了想又道,“還有什麼可以佐證這個猜想?”
“我查了很多舊情報,發現那場大火之后,某地多了一戶大戶人家,行事低調,但富足有余。”
謝傲然道。
“哪里?”
厲天闕坐在那里問他。
“稻城。”謝傲然看向楚眠,“就是你求學的那個小小稻城。”
稻城是個封閉的邊遠小城,突然多了戶外來的,很難不讓人生疑。
聞言,楚眠的臉色變了,格外凝重。
“你在想什麼?”
厲天闕看向她。
楚眠抿了抿唇,道,“我查過紐扣上的金線,那金線的工藝產自太南一地,和稻城離得很近。”
也就是說,和謝傲然的線索都合上了。
單一個拎出來都不值得重視,但兩個線索指向的地址如此之近,就不可能是巧合。
“所以,很可能厲四爺的老巢就在稻城。”
謝傲然直直地看向楚眠道,“你和你的仇人竟曾差點撞到一起去。”
幸好,她當時只是去學醫,又整天泡在藏書室里,否則被當地的厲四爺勢力發覺她還活著,她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