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啊楚眠,終于還是輸在她的手里。
她贏了。
贏了就好。
……
同一時刻,楚眠已經和謝傲然從地下通道的另一處上到暗色中的地面。
路邊,停著幾部重型機車。
為避人耳目,沒有準備轎車。
謝傲然拿過一個頭盔遞給楚眠,“走吧。”
楚眠站在那里,拍拍身上的灰塵,甩了甩頭發,抬眸望去,遠方火光沖天。
這一場死亡表演結束。
她自由了,但好像也沒曾經想過的那麼開心。
楚眠伸手接過頭盔,問道,“報平安的信息發過去了麼?”
“發了。”
謝傲然頜首。
“你說我現在能打個電話給他麼?”
楚眠望著遠方的火光問,隨后又道,“算了,他現在身邊人多嘴雜,晚點再打吧。”
“嗯。”
謝傲然看著她沾了些塵埃的臉,忽然想到厲天闕去圣座酒店還交待他的事——
“除了保證她的安全,你還要做到一件事,在她羽翼未滿前,不準她踏入帝都一步。”
“假如,我說假如,她要回頭找我,我不管你用什麼極端的辦法都要將她留下,當然,這個假如的可能性不高。”
雖然厲天闕沒有說太多,但他總感覺厲天闕似乎遇上了些什麼棘手的事,才不得不放楚眠離開。
就在剛剛,他發完報平安的消息后,他就發現自己被厲天闕拉入了黑名單。
這是斷絕聯系的意思。
謝傲然恍神的瞬間,楚眠將頭盔戴上,道,“走吧。”
沒必要在這里停留。
一行人騎重型機車而去,漫天的火光離他們越來越遠。
兩個小時后,一行人穿過帝海大橋,算是真正出了地幅極闊的帝都。
路邊,幾部車早已停好。
車邊一群保鏢負手而立,面色肅然地看著他們來的方向。
車燈閃爍。
楚眠從機車上下來,摘下頭盔,那群保鏢立刻上前來,恭敬地低了低頭,“先生,楚小姐。”
說著,有人上前接過楚眠的頭盔,不讓她受一點累。
謝傲然調教出來的手下很是不錯。
楚眠站在路邊,飄了一下心思,便轉眸看向謝傲然,神情輕松,“把手機給我,我打個電話給他。”
已經過了兩個小時,現在打電話沒什麼問題。
以厲天闕的性格估計一會要破口大罵了,居然讓他等這麼久。
“不如先上車?”
謝傲然站在她面前微笑著道,握著手機的手背在身后。
“已經出了帝都,一路沒人跟蹤,說明我這場死亡表演很精彩,沒有漏洞,我打個電話不耽誤時間。”
楚眠怕了厲天闕的性子,想著還是早點打的好。
“急什麼,可能厲天闕還和總統府那些人在一起。”謝傲然看一眼車子,“車門都給你開好了,先上車吧。”
“……”
楚眠終于察覺他的異樣,一雙眼在夜色下變得清冷,她點點頭,轉身往轎車走去。
謝傲然暗松一口氣,跟著向前,楚眠卻突然回身,發梢掃過他的臉,她一個身段柔軟地側身,反手一拍,就將他手中的手機給輕易而舉地奪了過去。
“……”
謝傲然的臉色有些僵。
楚眠也不管他,拿起手機道,“密碼。”
“……”
謝傲然沉默。
“我去公用電話亭打電話也行。”楚眠道,不過是浪費大家的時間。
謝傲然站在那里,蹙眉,說了開機密碼。
楚眠解鎖謝傲然的手機,撥通厲天闕的私人電話打過去。
一連兩通,都沒有人接。
這是說不過去的情況。
楚眠重新看了一眼,才發現是謝傲然的手機號碼拉黑了,她抿緊唇,轉眸看向謝傲然,“為什麼?”
“我哪知道。”
謝傲然聳了聳肩。
“他這個時候拉黑你,是不想我和他聯系?”
她的手機早就沒了,現在謝傲然這里是唯一她能和他通上話的地方。
也不一定。
厲天闕那人心眼特小,容易吃醋,可能是不爽她跟著謝傲然離開,這麼想著,楚眠走到一個保鏢面前,問他要了手機撥電話過去。
又是一連兩通,沒有人接。
再打第三通,對方已經關機。
楚眠終于明白,不是什麼吃醋,厲天闕就是不想聯系她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厲天闕怎麼可能無緣無故不想聯系她。
楚眠莫名、不解,未細想已是冷汗浸身,整個人如墜冰窟,她看向謝傲然,“你們先走,我回去看下。”
謝傲然連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在胡說什麼,好不容易布這麼大一個局讓你脫身,你還要自投羅網?”
“厲天闕是不是出事了?”
楚眠冷冷地看著他問。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實細細想來,從厲天闕說要她離開,看似合情合理,可追根究底,這根本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他向來自負,不到最后一刻,怎麼會向那幫財閥認輸,怎麼會認為自己就要一敗涂地。
是她被他套進去了,一直想著如何完成這場表演,竟忘記去細細思量。
“我不知道。”謝傲然搖頭,“我和他又不熟,他怎麼想的怎麼可能告訴我,而我只想你和我回邊境。”
“是麼?”楚眠拉開他的手,“沒關系,我回去問他。”
厲天闕一定是出事了。
是他的病?
難道是瘋子血要發作?
這麼一想,楚眠根本無法再停留下去,她轉身就朝著前面的重型機車走去,她剛剛看謝傲然的手下開了這麼久,已經了解如何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