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情有變,要他立刻控制現場。
孟墅的臉色一沉,連忙拿起手機往前走去。
楚醒單手艱難地拄著拐杖往前走,一步一步逼近演講臺,一雙眼直視楚眠,冷笑著道,“還有,你是叫謝香辣嗎?”
話音剛落,天空中忽然揚下無數紙張。
像晴天白日下的一場大雪。
紙張翻飛。
有人去接,就見上面印著一張一看就是多年以前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張全家福,楚正銘夫婦坐在沙發上,十六歲的楚醒與楚眠站在兩人身后,都看著鏡頭。
楚眠也接了一張,看到上面的照片不禁冷笑。
PS的技術不錯,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她怎麼配和楚家人拍全家福呢,全家福這種東西上一向是把她排除在外的。
照片下方是幾行黑字,是寫她楚眠的字字句句。
“你不叫謝香辣,你叫楚眠。”
楚醒走向前,握住話筒準確無誤地復述出紙張上的文字,“二十一年前,你被生父生母棄在瑪麗安醫院,是我父母見你可憐,將你接回楚家教養,可你脾氣頑劣不馴,只因為我父母不肯給你過多的零花錢,你就去霸凌同學,去做違法的事……”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都震驚得從位置上站起,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有保安沖上前,一把拉住楚醒,奪去她手中的話筒。
可楚醒的聲音還能從音響傳出來,字字響亮,“楚眠,你干盡壞事,我父母無奈之下只能將你放棄,你頻頻來害我而不得,反致自己一時精神錯亂,被送去風島,一呆就是三年,但你一出來卻是比以前更加惡事作盡,你捏造各種證據害我們楚家家破人亡!”
米拉站在人群中,聽到這話,驚呆地用手捂住嘴巴,“送、送上風島是什麼意思?”
“……”
樊冰冰的臉也白了。
不會的。
眠姐不會是貧民窟人。
可是……楚眠,眠姐,名字應上了。
楚眠站在那里沒有動,只冷冷地看著這樣的楚醒。
她忽然明白,一個謀劃已久的驚天陰謀就等著今天向她展開。
她轉眸,看向人群中坐著的賀盛璃,賀盛璃坐在那里,優雅從容,見她看過來,賀盛璃沖她展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是賀盛璃?
保安奉命將楚醒拉攥開來,楚醒手中的拐杖倒下,她順勢倒在地上,不管不顧地撕聲大喊,“楚眠!你敢不敢認你改名換姓!你敢不敢承認你是貧民窟人,你敢不敢認你做這麼多就是想將貧民窟的骯臟事一并帶到國內來!”
“……”
楚眠站在那里,只看著賀盛璃,同她遙遙對視。
“眠姐!”
巔峰九子沖上來,葉成擔憂地看向楚眠,“這個瘋女人惡意破壞你的演講,你先走,我們留下處理。”
“是啊,眠姐。”
眾人擔憂地看向她。
走?
整場演講都被直播出去,大眾輿論可以先放一邊,但此刻的她怕是已經被總統府、所有財閥盯在眼里了。
走,已經沒用了。
見楚眠被推著要走,楚醒忽然大笑起來,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眼里都是淚,倒在地上指著她,“楚眠,你不敢承認是嗎?你明明是貧民窟的逃犯,卻還妄想進公法會影響A國的法律!難道是為了你犯罪鋪排嗎?”
第259章 既然已經退無可退,那就不退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眠……謝香辣才不是貧民窟的逃犯。”
樊冰冰站在那里瞪向楚醒,有些激動地喊出來。
“你們還信她?哈哈哈……”
楚醒在滿場的嘩然中笑得越來越放肆,而后伸出瘦得見骨的手指向楚眠,聲嘶力竭地控訴,“楚眠,你敢不敢舉起你的手,讓人看看你手上的電子鎖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眠身上,被這突然轉變的劇情弄得云里霧里。
電子鎖環,那是屬于貧民窟人的印跡,也是最直接的證據。
有起哄者跟著喊道,“看手!看手!”
喊聲越來越齊,隱隱往荒謬的方向發展。
龐龐站在那里氣憤至極,指著下面的人大聲喊道,“你們別太過分了,看就看,我們巔峰會會長怎麼可能是逃犯!”
楚眠可是要做進公法會議員的人,這楚醒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她是貧民窟逃犯,這根本是來影響眠姐前途的!
楚眠手上有什麼東西,他和她相處這麼久難道會不知道嗎?
吼完,龐龐一步站到楚眠身邊,胖胖的手一把握住楚眠的手臂,將她的手給高高舉了起來。
楚眠面無表情。
葉成、樊冰冰他們猜到一些的,卻是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見狀,所有的機器立刻重新架好位置,全部對準楚眠的手。
陽光從女神像后穿掠而過,劃過楚眠的手,纖細白皙,似藝術品一般精致,而她的手腕上佩戴著一只玉色純粹的手鐲。
只是此時此刻,鐲子上遍布細細的紋路。
龐龐也聽到了細微的裂響,他愕然地抬起臉,就見楚眠的皓腕上,鐲子上的裂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多。
“……”
他驚呆地睜大眼睛,就聽一聲碎響入耳,那只玉鐲應聲而碎,鐲子的碎片斑駁而落,掉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