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澀,并不討厭。
但被掠奪呼吸還是不自在,楚眠伸手再次想推他,厲天闕已經壓了下來。
他的吻一路下移。
瘋狂而灼熱。
楚眠被吻得頭有些昏,但偶爾報復性的嘶咬又讓她疼得清醒過來。
像一只森林深處的獸,幽深的眸在黑暗中痛恨又期待地盯著她,溫柔與暴戾交纏在她身上,有些折磨她的神經。
到這一步了,楚眠也懶得抵抗,一只手抬起摟向他的脖子,輕聲抱怨,“輕點行不行?”
咬得脖子上全是吻痕她怎麼出去見人。
女孩柔軟的呢喃是很能安撫獸的,被冷了一晚上的厲天闕哼了一聲,吻得卻越發溫柔。
漸漸的,不自控的就不是楚眠了。
他低喘著,呼吸越發用力,不顧一切索奪。
深海沉淪。
無休無止。
“睡吧,厲天闕。”
楚眠困得不行,他還沒完沒了了是嗎?
都要天亮了。
“你還好意思睡?”
厲天闕的身上起了一層薄汗,低頭去咬她的耳朵,沒舍得咬太用力。
下一刻,楚眠沒聲音了。
他低眸看她,居然真的睡著了。
第237章 我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厲天闕這一刻是真想咬她的頸動脈,但最后還是沒有,長腿邁下床,將她從床上橫抱起來,去往浴室清洗。
顧及她的睡意,他一路沒開燈,腳下避過障礙。
楚眠歪頭靠在他的臂彎上,困得再沒驚醒過來。
厲天闕濕了水的手抹上她的臉,動作極輕地擦拭過她的臉,懷中的人微微動了動,嘴唇掃過他的掌心,似吻似撩,惹得他喉嚨頓時一緊。
沒心沒肺的狗東西。
氣了他一天,還要他來伺候她。
厲天闕瞪著懷里的人,手掌卻忍不住在她唇前做作地劃過好幾遍,只等她無意的親吻。
他低下頭,臉劃過她的唇前。
“厲天闕,別鬧了,睡吧。”
她軟軟的呢喃落在他的耳邊,厲天闕聽得整個人都酥了。
真該把她吊起來打一頓。
讓她知道知道沒事掛他電話的下場。
厲天闕瞪著她,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嗓音溫柔得他自己都意外,“你睡,我給你擦一擦就抱你回去。”
“……”
楚眠沒聲音了,閉眼靠在他的臂彎安靜睡著,呼吸均勻。
厲天闕將她抱得緊了一些。
……
帝都大學,巔峰會,部長辦公室。
楚眠坐在辦公桌前,電腦亮著屏幕,桌上擺著一塊十厘米見方的石板,她握著專門的鑿刻筆在上面學習雕刻。
這門技藝確實有些難,她已經刻壞好些石板了。
費這麼大功夫做前期準備工作,也不知道到時厲天闕會不會喜歡。
“叩叩。”
門被敲響。
楚眠將筆和石板放進抽屜,還沒說進,葉成就從外面一頭撞了進來,興高采烈地道,“眠姐,晚上一起聚餐啊?我開了家酒吧,去捧捧場。”
“你一個大學生開酒吧?”
楚眠看向他。
“你一個大學生要做議員,樊冰冰一個大學生做大明星,還有那誰誰……”葉成理直氣壯地站在那里,“我怎麼就不能開酒吧了?”
“看來我工資給你開多了。”
居然有錢開酒吧。
楚眠道。
“嘿嘿。”葉成笑了兩聲,“來嘛來嘛,我開酒吧也是為了將來我們巔峰會有個聚的地方,自己地方它不香嗎?想怎樣就怎樣。”
“……”
花樣未免多了些。
楚眠看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自從那晚厲天闕回來晚了之后,又是連續加班,一回來都差不多是半夜,再把她從睡眠中給折騰醒,胡來一番后背對著她就睡。
估計今天也是一樣。
楚眠道,“好。”
“YES!”
得到楚眠的首肯,葉成激動地握拳。
楚眠坐在那里,電腦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則新聞——
【楚正銘之妻方雪蓄意撞人致死案塵埃落定,死刑之期已定。】
突然看到這樣一條消息,楚眠的目光定了定,她點進去。
死刑期已經定下來,就在一個星期后。
方媽的死終于有個報應了。
楚眠看著新聞看了一會兒,忽地站起來,拿起一旁的車鑰匙。
“眠姐?”
葉成正要走,見她站起來有些疑惑。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們先去酒吧,我晚點過去。”
說完,楚眠就往外走去,頭也不回。
葉成站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意識過來,他地址還沒給呢,她上哪過去?
算了,晚點打電話說吧。
……
帝都的監獄很偏,偏得四周沒有工廠、沒有人家,一片荒蕪,只剩下高高的圍墻和電網。
鎖著里邊的犯人。
冰冷的探監室里,楚眠穿著淡色的長裙坐在那里,一頭長發簡單束起,露出一張白皙清純的臉,眉眼干凈清透,透著幾分乖,但細看,她的眼里滿是不可撼動的堅韌。
這是一個并不好左右的“乖”女孩。
死刑犯在被執行死刑前有一次家人探視的機會,但方雪已經無人探視。
她在外面提交了下申請,方雪通過了。
才有這樣的見面。
楚眠安靜地坐著,好久之后耳邊傳來響動,她淡漠地抬眸,就見穿著灰色囚服的方雪戴著手銬、腳銬被獄警帶了出來。
腳銬拖在地上,哐哐作響。
蒼白、瘦得見骨、頭發斑白、皺紋遍布,是方雪此刻的外貌。
方雪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老得就像在臉上刻了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