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闕等她的下文,楚眠聲音淡淡的,“這兩個字的意思有很多,古時星名、山脈之名,多有磅礴浩氣之勢,給你取名字的人對你有很大的寄望。”
“我母親臨死前給我取的。”厲天闕凝視著她的眼,“天闕,意指天上宮闕,是為天宮。”
“天宮。”
原來是這個寓意。
楚眠呢喃著這兩個字,笑了笑,“很好啊,天宮,據說天宮里什麼都有,想要什麼便可得到什麼。”
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是天宮,他什麼都能得到,而她,一個躲躲藏藏、換名改姓的貧民窟人。
她想得到的一切,要多難有多難。
厲天闕放在她唇角的手力道輕了,溫熱的指腹輕撫過她的唇,一雙眼幽深無底,嗓音低啞磁性——
“阿眠,我做你的天宮,保你萬事順遂、一世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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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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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他們不是廢物
他的聲線帶著一份惑人的力量,似絲絲的電流穿過人的耳膜,直通心臟。
“……”
楚眠坐在那里,被他的聲音惑到,被他的目光懾到,腦袋空白了一瞬。
他說,他保她萬事順遂、一世無憂。
多麼動聽的一句話。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得到如此份量的承諾。
楚眠承認自己有被蠱惑到,熱風迷過她的眼睛,她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厲天闕。
他的身后,黃昏的光亮得沖出顏料般的色彩,乍破開來。
“怎麼,感動到呆了?”
厲天闕看她,低笑一聲。
楚眠看著他,要是隨著他的脾氣,她現在最好說一句感動,再不濟也得是一句謝謝。
可是,她突然覺得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謝謝你,厲天闕。”楚眠目光極淡地看著他,“可是,我不需要。”
“……”
厲天闕的臉色再度沉下來,比剛才還難看。
“我知道你肯定會覺得我不識好歹,可講實話,你對我的保護就像這只手鐲一樣,它很好,但它只能給我粉飾太平、偽裝高貴,抹去我的過往,填補不屬于我的新色。”
楚眠注視著他深邃的眼道,“我要的不是這樣,我要的不是一張叫謝香辣的身份證明,不是一個永遠轉不動的玉鐲,我要的是堂堂正正地活著,是把這個手銬徹底拿掉,哪怕要我被拆皮剝肉,我都在所不惜。”
這是第一次,她剖開心腸和他聊。
她眼中的堅決是山海不可撼動的。
厲天闕忽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盯著她腕上的鐲子呼吸有些沉,“如果你真想解開它,我可以想辦法。”
聞言,楚眠笑了,笑得有些澀,“厲天闕,你知道我這只是個比喻。”
只有貧民窟的人被A國真正承認,承認他們只是普通民眾,她才能真正從這個電子鎖環中解脫出來。
“你跟貧民窟那些人不一樣,你不是那些廢物……”
“他們不是廢物!”
楚眠打斷他的聲音,聲線幾乎冰冷。
“……”
厲天闕沉默地看著她,呼吸越發的沉,臉色陰鷙。
楚眠掙開他的手,看著他道,“厲天闕,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如果你只是想找一個乖乖聽話的人陪你一生,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
說完,楚眠從位置上站起來往下走去。
如果說上一次從總統府出來她還只是試探一下,那這一次,她是徹底把話挑明了。
她經不起他的期待。
她從來就不是他需要的那個人。
這天宮,還是讓別人來住吧。
黃昏的風依然帶著熱意,楚眠從觀眾席中央的臺階往下走去,天邊的顏色淺了些,連光都在慢慢暗下來。
風卻是越來越大。
臉頰邊幾縷發被風吹得一直黏住,她邊走邊取下頭上的發圈,準備將頭發重新扎一下。
身后忽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下一秒,她被厲天闕從后狠狠地攔腰抱住。
她的一頭長發隨風散開。
她重重地撞向他堅硬的胸膛,發圈也被震得掉落在地上。
厲天闕站在她后面,以絕對的力量鉗制住她,一雙手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胸膛的心跳劇烈。
“厲天闕……”
楚眠低眸看著腰間男人的手蹙眉。
“來不及了。”
厲天闕低下頭,將呼吸埋進她的頸間,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沙啞地道,“現在改主意,來不及了。”
“……”
楚眠的心口一震,站在那里好半晌都講不出話來。
……
從足球場回到薔園,楚眠和厲天闕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
厲天闕沒有像以前一樣一點即燃,發怒不可控制,而是比平時沉默了些,一雙眼壓著什麼情緒,始終盯著她卻沒說什麼。
楚眠不是多話的人,也就沒什麼可說的。
兩人坐在一起用晚餐。
荷媽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之間沉默到窒息的氛圍,有些無解。
是她今晚的菜做得不好吃了?
楚眠夾著米飯吃,忽然,一塊蝦餃被放在她的碗里。
蝦餃被從中間切開,餃皮是由煎得極嫩的雞蛋做的,紋理細膩,顏色金黃,搭上里邊厚實嫩滑的手打蝦滑肉,看起來就令人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