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謝謝厲先生。”
楚眠朝他低了低頭,轉身就走,蓋上一箱子的書,拎著上樓。
“……”
厲天闕坐在茶幾上看著她的背影,氣得頭痛,這女人,他允許她走了麼?
陽奉陰違的狗東西!
還沒什麼氣好出的,明明氣比誰都大!
……
偌大的書房里很安靜。
燈亮著,楚眠坐在書桌前看書,她要用最短的時間將前面法學的課程補起來。
偶爾,她伸手去揉下發痛的膝蓋。
挺好的,厲天闕的所作所為會督促著她加速立足,加速離開他。
楚眠自小成績一向不錯,看書都是過目不忘,她一頁一頁翻著課本,不管是不是重點都一點一滴記錄下來。
“叩叩。”
門被敲了兩下。
楚眠看一眼時間,知道是荷媽來請她吃飯,便頭也不抬地道,“荷媽,晚飯我不吃了。”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半天都沒有動靜,但被人注視的感覺卻一直存在。
很不舒服的感覺。
楚眠不由得將視線從書本上轉移,正要抬頭去看,一個透明的青草綠罐子被放到她面前的書本上。
罐子里是整整一罐的薄荷糖。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搭在罐子上面,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凈。
“給你的。”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她頭頂上方落下。
她的《犯罪學》書上多了一罐顏色繽紛的馬卡龍。
再下一秒,她的《A國法律史》書上又多出一罐……鉆石。
“……”
楚眠定睛看了看,才確定那一罐真的全是鉆石。
有的大,有的小,都還沒有經過系統的打磨,即便如此放在一起還是光彩奪目。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鉆石用透明罐子裝的。
楚眠抬眸,就見厲天闕站在她面前,仍是穿著那件墨色襯衫,只是少了白日的幾分肅殺感,懷里還抱著兩個罐子,他單手護著,繼續給她擺到桌上。
一罐女式腕表。
一罐豪車鑰匙。
放完,厲天闕站在那里,眸子深邃地盯著她,指尖不是特別自在地劃了一下唇,清了清嗓子道,“隨便給你挑了點禮物,你看要不要?”
話說得很客氣,客氣得不像他。
“……”
楚眠很是無語,他這算是在跟她道歉麼,還真是別致的方式。
她垂眸,將一個個罐子放到旁邊,淡淡地道,“謝謝厲先生,我很喜歡。”
擋著她看書了。
“就這樣?”
厲天闕的眼冷下來,拿著裝滿鉆石的罐子重新壓回她的書上,“這不是玻璃珠,這是全世界最昂貴的十幾種彩鉆,每一顆都價值連城。”
他把他母親當年珍藏的鉆石全拿出來了。
楚眠看著自己正要看的那幾行字全都被壓住,不禁有些煩躁,她將罐子移到一邊,“知道了,我一會讓荷媽把它好好鎖住,不讓人偷走。”
“……”
厲天闕站在那里,胸口疼、胃疼。
楚眠的心思都撲在書本上,拿起筆繼續認真閱讀,一頁一頁翻過,正要在一處劃橫線,男人的手突然壓到她的書上,擋住她的視線。
她的筆尖劃過他的手,留下黑色墨漬。
楚眠看著,心想自己怎麼就沒狠狠扎進去呢?
扎進去才爽。
“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就是這樣?”
厲天闕低眸冷冷地睨著她,不爽得厲害,他親自跑出去給她買糖買表,回家給她拿鉆石拿車,她就這反應?
他拿的是一罐罐玻璃珠麼?
楚眠抬眸,對上他不悅的雙眸。
要態度是麼?
他來薔園不就是為了床上那點事麼?
楚眠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厲先生,您先去用晚餐吧,我去洗個澡。”
洗干凈了好陪他,這能叫態度好了吧。
說完,楚眠轉身便走,腳一及地,膝蓋就痛,她忍著往門口走,手腕忽然被人從后一把攥住。
她整個人被用力地推到墻上,厲天闕抓著她兩只手按在墻上,一雙深色的眼瞪著她,壓著狂風暴雨,“楚、眠!”
他一個字一個字叫她的名字。
“……”
楚眠淡漠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厲天闕按住她,就這麼狠狠地瞪著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到最后卻是化成一片無可奈何。
他低下頭靠到她的額頭上,緊緊貼著,嗓音喑啞,“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難哄?”
他從來沒有這麼費心地給一個女人準備這麼多禮物。
她還不領情。
“……”
合著還是她難哄了?
楚眠很是無語,靠在冰冷的墻上并不說話,懶得搭理他。
厲天闕低眸近距離地凝視著她長長的睫毛,頓了頓,不大自在地道,“別作了,要不我劃火柴給你看?”
第126章 我死她手里都心甘情愿
她說過他單手劃火柴的樣子很撩人。
她作?
楚眠真的不想搭理他,但他這一步步逼著她,她抬眸撞進他深邃的眼中,似笑非笑地道,“厲先生,不如我把你的膝蓋骨絞一下,再來哄你,怎麼樣?”
到時看他如何理解“作”這個字。
她以為,厲天闕聽到這話臉會更黑,不料,他盯著她,眼里竟生出一抹詭異的興奮。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厲天闕橫抱起來。
厲天闕抱起她,一腳踹開門,直接往樓下走去。
客廳里安靜非常,燈光伴著薔薇的花香。
樓下的輪椅還沒有收起來,厲天闕放下楚眠后就徑自坐上輪椅,一腳恣意地踩上茶幾,伸手利落地卷起自己的褲管,一直卷到膝蓋處,然后拿起那把銀色的碎骨鎖就遞給她,“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