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眠怎麼辦?”
楚醒哽咽著問道。
“我剛剛邀請她去你的生日宴會,說不定她會來的,到時我們再問她。”
豐神俊摟著她。
“哦。”
楚眠才不會來呢,這次跑了還不逃之夭夭,跑到她的生日宴上是想送人頭嗎?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楚眠找出來,這賤人居然還沒死,楚眠不死不應劫,那最后應劫的不就成了她?
絕對不會放過!
楚醒溫馴地靠在豐神俊的胸膛上,眼底涌起惡毒的光。
……
夜色森森。
繁華的城市,熱鬧的商場,光怪陸離的大千世界。
楚眠站在樹后,靜靜地目送著豐神俊的車遠離,也靜靜地看著楚正銘帶人趕來商場抓她,一群人找得頭大。
楚眠一個人走在夜色中,沿著路邊緩緩往前。
昏黃的路燈燈光落在她的身上,晚上的溫度有點冷,她伸手抱緊自己,眸中已然沒有戲耍楚醒時那股痛快。
她看到豐神俊和楚醒你儂我儂的樣子。
18歲那年,為了掙自己的生活費,她幾乎承擔女生宿舍樓所有的快遞工作。
那天,她替一個女生送禮物給豐神俊。
彼時,豐神俊已經在讀大學,她研究了幾天才研究到他的行程。
他當時正在學校的實驗室里做實驗,禁止外人進入,她抱著古董音樂盒偷偷地潛進大學,又潛進實驗大樓。
她蹲在實驗室的門口,蹲到睡著。
直到有開門聲傳來,她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奈何腿已經麻了,整個人往旁邊摔去,一只溫柔的手及時托住了她。
她抬眸的一瞬間,撞進一雙深邃含笑的眸中。
那人就是豐神俊。
她將古董音樂盒遞給他,表明來意后就走了。
翌日,她就在自己的校門口看到了等著自己的豐神俊,他站在一部跑車前,襯衫白得晃眼,雙手閑閑地負在身后,看著她點了點頭,淺淺一笑,如古裝劇里的斯文貴氣書生一般,滿身儒雅氣質,然后送出藏在身后的一小束雛菊。
她那時才知道,豐神俊對她一見鐘情。
楚眠問過自己,究竟有沒有對豐神俊動過心。
最初的時候,豐神俊如此體面地出現在她的世界,她也做過苦難養女和世家公子的美夢。
可后來楚醒知道后大吵大鬧,懦弱的她就把這夢給踩碎了,聽從楚醒的話開始三人行的模式,努力制造機會讓楚醒和豐神俊在一起……
再后來,楚家將她送到老男人的床上。
她捅了那人,拼死逃脫出來,那時的她太無用,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拼死找到豐神俊。
她以為豐神俊會助她逃跑。
哪知,她還來不及向豐神俊訴說自己是楚家的養女,楚醒一個電話,豐神俊就把她給賣了,她只能不顧一切地繼續逃跑。
最終,還是被楚家的人找到,接著就被送到貧民窟。
說恨吧,豐神俊什麼都不知道,她就說恨似乎太嚴重。
可她明明告訴豐神俊,不能告訴任何人自己在他這里,他還是把她賣了,那一刻,她對他連最后的那點好感都沒了。
罷了。
不想了。
楚眠邊走邊從包里拿出那張假的身份證件。
那個銀發的男生說,只要不去那種可以聯網驗明正身的地方,這張做得以假亂真的證件糊弄一般人是沒有問題的。
也就是說,她可以靠這張假證在這座城市勉強存活下來。
本來不想這麼快離開薔園的,但厲天闕不知道是對她產生了懷疑還是確實對她有了除替身以外的沖動。
再呆下去,薔園的危險比外面更厲害,她并不想賠上身體。
這次回去,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準備溜吧。
到時演一出精神病犯了跑沒影的戲,應該不會牽累到方媽和荷媽。
……
回到薔園,楚眠趁夜將自己埋起來的木盒子換到遠些的湖邊埋好,準備第二天跑路的時候順手帶上。
為讓自己第二天離開有體力有精神,楚眠還偷吃了方媽兩顆安眠藥,讓自己睡得好一些,養精蓄銳。
這一覺,確實睡得好。
等她醒來一看時間已經是中午11點了。
OK。
準備開工。
楚眠伸手揉揉肩膀從床上坐起來,正要下床,房門突然被打開。
她立刻做呆滯狀,漂亮的雙眸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癡癡傻傻的模樣。
“小姐醒了啊。”
荷媽笑著走到床邊,伸手將她一頭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往后撥,手指溫熱,微有些粗糙,“這一覺睡得可真沉啊,少爺都等你半天了,難得見少爺這麼好脾氣地等一個人。”
“……”
厲天闕來了?
楚眠的頭頓時變成兩個大,她可沒打算在那個男人面前演一出神經病逃跑記。
“來來,荷媽給你穿衣服。”
荷媽將她當成小孩子一般,從衣柜里找出一條白色的蕾絲長裙替她穿上,把她拉進浴室,教她刷牙。
楚眠一刷牙,荷媽就感動得認為是自己教會了她,“小姐真聰明,都會自己刷牙了。”
“……”
荷媽您可真會捧人。
刷完牙,荷媽又把她拉到一旁的化妝鏡前給她梳頭發,給她修了下眉型,取簡單的水乳替她擦到臉上,贊嘆道,“小姐咱們打扮得好看點,少爺見了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