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駿卓嘴角抽了抽,深深看了眼裴東,“那,不打擾了。”
轉身上車離開的瞬間,井駿卓眸底閃爍著濃濃的怒意和不爽。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裴東將井駿卓所做之事全部告訴給了溫紫柔。
“天呢,我當初真是糊涂,竟然救了他這麼個壞蛋,他故意接近我肯定是為了對付戰家。”溫紫柔后悔不已,挽著裴東的手越發用力了些。
裴東嗓音低低的,“就算你不救他,他也死不了。”
“別安慰我了!”溫紫柔抬眸看了眼裴東,漂亮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靈光,“誒?裴東哥,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早上順路送我去一趟學校唄?
我有個兩個追求者,每天在大學里對我窮追不舍,我覺得你能幫我解決掉那兩個麻煩!
反正你都給我當一次假未婚夫了,你好事做到底,就再幫我一次唄!”
“我沒空!”
溫紫柔放開裴東,“那好,我找別人幫忙就是,小氣。”
說完,她轉身要走。
裴東憂郁微兇的眉眼微動,“等一下,現在世道亂,你隨便出去找個人沒準兒就會被壞人利用,給你哥和戰家添麻煩。
明天,我去。”
溫紫柔挑挑眉,“謝謝裴東哥。快走,繼續給孩子們修床鋪去,他們要睡了。”
…
兩人晚上住在學堂里,學堂里都有他們專屬的屋子。
戰珩奕創建的學堂,裴東、蘇知節、溫紫柔……他們這些人都時常來學堂里做義工。
夜深人靜,孩子們都睡了,裴東在教室里給孩子們修了修桌椅,等他從教室里出來的時候,溫紫柔正在院子里的梨樹下用泥爐煮茶。
第176章 初遇最危險的敵人
泥爐里燃著炭,爐子上放一鐵絲網,網上放著煮茶壺、紅薯、板栗…茶的清香和食物的果香彌漫在周圍。
“裴東哥,過來,喝點茶唄,我睡不著!”
裴東看著梨花樹下忙忙碌碌的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哎呀!嘶!”溫紫柔矯情的叫了一聲,趕緊吹自己的手,“茶壺太燙了!”
裴東大步走過來,拿起茶壺給兩個小茶杯倒滿,順勢坐在梨花樹下的小木凳上。
裴東十幾歲就認識溫紫柔,她一直都一驚一乍,很是矯情,他都已經習慣了。
她怕燙,所以…烤板栗、烤橘子、倒茶的活兒都是裴東的了,她大小姐負責優雅的喝茶聊天。
她給裴東講學校的八卦,講學校的奇葩人物,而他聽得認真,時不時應一聲。
雖然他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可眼底也漸漸有了溫度。
……
-
兩天后,南程程便和戰夫人一道去了京,城。
而戰珩奕則和裴東帶青幫的兄弟們單獨去京城抓販賣人體器官的幕后黑手。
從江城到京,城開車六個小時才到。
戰賦仁安排了三輛車護送董瑾蓉他們。
董瑾蓉的大伯家住在京,城的百順胡同,如今這一片胡同住的人,非富即貴。
車快到董瑾蓉大伯家的時候,董瑾蓉緩緩給南程程說起了大伯家的情況,“我大伯是前朝的榮王爺,是前朝皇帝同母的親兄長,與我父親是堂兄弟關系。
他們的父親是親兄弟。
這幾年他身體一直不好,聽他兒子說,今年情況更差了。
程程,你給他看看是不是邪病,若不是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南程程點點頭,“好。”
兩人談話間已經到了榮王府。
雖然前朝沒了,但榮王爺的老宅的門匾上依舊刻著榮王府。
下了車,榮王府門口迎客的管家滿面笑容畢恭畢敬的迎接董瑾蓉,“戰夫人,您可來了,榮王爺一早上就念叨您呢!
快快請進!”
董瑾蓉笑著點點頭。
南程程進了榮王府,放眼王府,古聲古色的院落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少說也有百八十人。
她隨戰夫人來到王府的正廳,里面布置得一派壽宴的喜氣。
正中間的紅木椅上,坐著一位戴王爺帽,面色虛弱的老者,他穿前朝華貴褐色的中襟袍子,這位便是榮王爺,他身后站著仆人。
正廳的兩旁,有兩排椅子,也坐了不少的親戚朋友。
董瑾蓉一進門,便和堂兄問好,并送上生日賀禮,還將南程程介紹給榮王爺認識。
因為兒子暫時不讓公開,所以董瑾蓉并沒有說南程程是她的準兒媳。
南程程禮貌見禮,此刻,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南程程的身上。
她穿淡藍細云錦旗袍,外面披著純白的裘皮風氅,長發盤起,襯得那絕美的容顏更有華彩,真是一等一的美人。
榮王爺對待赫赫有名的神算,盡管她年紀尚輕,也十分尊重,“南小姐,還請你給我看看,我是不是中了邪,這幾年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咳,咳咳!”
他一著急,就咳嗽,這一咳嗽就忍不住尿…
仆人給南程程搬來了椅子,請她坐在榮王爺的對面。
榮王爺氣息不足,腦袋都強撐著抬起來,若不是他今日壽辰,家里來了諸多賓客,他是整日都會臥床的。
南程程坐下來,神色微冷,認真盯著榮王爺,片刻后道,“您印堂發黑,山根連接印堂處,有一條青綠色的血管,恕我直言,這是將死之兆。
您的眼球渾濁,‘氣’虛至極,話音渾濁,這說明你身體全垮了,五臟六腑皆潰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