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亥年,七月三十。”
南程程掐指一算,眉頭舒展道,“您的兒子還活著,他是地藏王身邊的使者投轉世為人到你家,是天生的神醫。
找到你的兒子,就能治好你太太的虛實病癥。”
林躍安一聽又驚又喜,“啊?真的嗎?南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在哪兒?”
“此事復雜,需要我同你們一起回你太太生產的地方一趟。”
林躍安感激不盡,“南小姐,我們何時出發?”
“明日吧,此事越快越好。”
林躍安道,“南小姐,你明日只帶些穿的衣裳就好,食物我來帶,我夫人雖然這些年精神失常了,但她的手藝沒有丟,她偶爾正常的時候就喜歡做糕點,做得特別好吃。
她做了不少,明日我帶給你嘗嘗。
她們家祖輩都是宮廷御用的糕點師,我太太就傳承了這個。”
“好。”
…
與此同時,南程程的堂哥堂姐南成龍和南芋兩人剛進了空中花園,南成龍手中拿了個英國小型照相機,是南芋方才在百貨剛買的。
兩人上來本想借空中花園的景色拍照留念,未曾想剛進來就看南程程和一個男人聊得正歡。
“誒?那不是南程程嗎?真是冤家路窄。
她對面那個不是大名鼎鼎的外交官嗎?林躍安經常在民國時報上發表文章的那個。”南成龍一看見南程程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是因為她,自己才被迫要娶一個女傭,“我要不是大病初愈,我真想過去抽她兩個嘴巴。
呵,憑借那張狐媚臉,到處勾引有婦之夫,
妹妹,你以后可別學她。”
南芋眼底閃過一抹算計,臉上倒是滿是單純天真,“哥哥,我聽阿爸說,堂妹不是和戰家的三少在一起了麼?怎麼又和別的男人約會?孤男寡女相約喝咖啡是不是有失女德?
再說,我看小報上報道說林先生的太太如今病重,難道程程和林先生…哎~
你說,若是戰家少帥知道了這件事,是不是不會娶她了?
呀,我過去提醒她一下吧,免得被戰家人看到,妹妹的婚事怕是完了。”
這話乍一聽是為南程程擔心,但仔細一品就能聽懂其中暗示。
南成龍這樣的蠢人都被提了醒,“不要去,不要提醒她。她若是真嫁到戰家,那咱家還有活路麼?
前些天要不是她激我,我能多花幾百塊大洋買車?
我必須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著,南成龍就拿起新買的照相機來,對著南程程那邊拍了幾張,各種角度。
南程程已然察覺到,余光掃了一眼便懂了,蠢貨堂哥又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了。
她頭都沒回,懶得搭理。
…
南成龍兄妹拍完照得意的下樓了,一邊走,南成龍一邊說,“我們現在就把照片高價賣給一些專門爆名人花邊新聞的小報社,哼。”
南芋虛偽道,“哥,我們這樣做不太好吧?畢竟是一家人,她欺負咱們,咱們就忍著點唄,畢竟是堂妹。”
“南芋啊,我說你就是太善良了,這事兒你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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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南程程回到家,一算日子,趕緊從乾坤袋兒里掏出牌位來上貢。
點燃香火,舉過頭頂,拜四方神明,又三拜玄門中的眾仙和祖師爺,
“弟子明日啟程去北方看事兒,還望祖師爺保佑我一路順利,平安歸來,心想事成。”南程程閉上眼睛,嘴里念叨著什麼。
就在這時,南程程的腦海中出現一個白衣道人,他是個道骨仙風的銀發老者,“南程程,此次求你辦事之人,是你人生中的貴人之一。
這次北方之行是你開地瞳之‘療痼疾’的天賜良機,切記,莫要小看你以為的弱者,沉靜心性,尋找良師。”
南程程依舊閉目,“是,程程謹遵祖師爺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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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上天還沒亮,南程程就醒了,因為今日表姐和秀兒就要去法國。
雖然游學三個月時間并不長,但姐妹要分別,兩人心里還都是滿滿的不舍。
大哥南厲遠開車,全家人一起去港口送她們。
一家人依依不舍,卻也只能暫且告別。
徐蕓挽著丈夫的胳膊說,“希望沐顏再回來,就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學有所成。”
南程程安慰姆媽,“會的,您不用擔心,有秀兒陪著表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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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多鐘,林家的車準時來接南程程。
南家父母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去北方,便讓向墨和南少卿陪著一塊兒去。
但南程程讓二哥留在家中了,現在是種茶最忙的時候,二哥不在父親要多受累,于是就讓向墨陪著一起去。
南程程說,如果向墨這一次前去北方辦事給力,確有入玄門的慧根,那她就收他為徒。
向墨老高興了。
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能遇到師父,師父給他找了工作,讓他有了住的地方,不必到處騙人為了生活吃盡苦頭。
真好,有師父真好。
…
南程程初見林夫人,發現她是那種冷美人,只是神情恍惚,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一句話也不說。
眼睛里都沒了光,好像只有軀殼活著,靈魂早就遠去了一般,眼睛里一絲絲的希望都沒有,看著挺讓人心疼的。
林先生買的票,是火車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