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程看著表姐渾然不知的模樣,打心底里心疼,但還是將孫書香的遭遇下場全和表姐說了。
南程程善于識人,她從表姐的眼神中就知道,表姐從未愛過吳連生,只有懼怕。
表姐這一次再也無法控制,抱著南程程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在副駕駛開車的向墨都跟著難過了,便忍不住開口勸道,“tui!衣冠禽獸,這男人結了婚還不老實,居然讓女傭懷了孕?不僅如此還弄死人!真是渣得郁郁蔥蔥連綿不絕啊!
大表姐,別哭了。哪個美女的人生沒遇到過幾個渣男?讓我師父替你好好收拾他!”
裴沐顏立刻尷尬的擦了擦眼淚,她都忘記了前面還有個司機。
南程程看了看向墨,“你好好開車!”
“這位是?”
“表姐,他是可以信任的人,現在在茶園做事,看著不著調,但人品還行,能處。”
裴沐顏沒再說話。
倒是向墨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問,“師父,你今天替戰家請佛,他們怎麼沒給你酬金啊?”
“佛門前禮財屬不敬,且此事講究圓滿大成,今晚佛珠取出后,戰家自會登門送錢給我,不急。
還有,別叫我師父。日后看你表現!”
向墨點點頭,“懂了,我以前招搖撞騙的時候,都是先收錢,嘿嘿!”
“你若日后真有意跟我學點本事,就不要再招搖撞騙,你這是給你自己造業,會折壽,減福報。”南程程可不是嚇唬他。
“謝師父指點,以后堅決不會了,師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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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南家,南家夫婦將裴沐顏請到里屋。
全家人都在,裴沐顏便將一切全說了。
原來,裴沐顏當年剛讀圣約翰的時候,入學第一天就被身為老師的吳連生盯上了。
吳連生多次將裴沐顏叫到辦公室暗示表白,都被強烈的拒絕了,裴沐顏甚至為此轉了系。他依舊糾纏著,去她家中找她父母提親,裴父言辭犀利的拒絕。
吳連生很不擇手段,就設下陷阱,讓裴沐顏父親上鴉片和賭博,裴父不小心落入圈套欠下巨額債務,和妻子一起自殺。
出事后,他又偽裝成救世主出現在南家夫婦面前,替裴家還債。
南家夫婦還以為他是好人,是一心愛裴沐顏的,可他們不知道,那時的吳連生找到裴沐顏說,她父母的骨灰有一半在他手里。
如果裴沐顏不嫁給他,他就請歪門邪道的高人利用骨灰讓她父母永世不得超生。
他說只要裴沐顏嫁給他滿三年,他就將骨灰還給她,讓她父母下葬。
裴沐顏本就性子軟弱內向,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就答應了。
新婚夜那天,吳連生準備行駛丈夫的權利和義務的時候,卻忽然間不行了。
一次又一次,這三年,吳連生和裴沐顏是無性婚姻,所以吳連生才會打裴沐顏。
他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用,他甚至想要伸手抱她、親吻她,都會立刻渾身無力,甚至嘔吐。
徐蕓聽了這些,哭得泣不成聲,將裴沐顏緊緊摟在懷里,“我的顏顏!姨母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姆媽!
我竟一直沒有看出你在受苦。”
裴沐顏此刻反倒哭不出來了,“姨母,是我每次來故意隱瞞你的,不怪你。”
“孩子啊,你怎麼不早告訴姨夫,我拼了命也會把你從火坑中拉出來的。”南遠忠不禁紅了眼眶。
南少卿氣得更是擼起袖子要去收拾吳連生。
南程程攔下了,“哥,他現在在牢房里呢,你怎麼揍他?”
少卿氣得胸脯起起伏伏,臉紅脖子粗,幾秒鐘后,他坐在椅子上,就哭了,胳膊擋著眼睛,“大表姐這麼好一個姑娘,從小善良,對我們這些弟弟妹妹沒話說,教我讀書寫字,為什麼,為什麼要打,為什麼!”
南少卿一個大小伙子心疼姐姐,心疼的嗚嗚大哭起來,那樣子讓所有人都跟著難受。
裴沐顏冰冷的手,扶著南少卿的肩膀,“少卿啊,姐姐沒事,現在我回來了,有你在,姐現在很踏實。”
徐蕓道,“顏顏啊,你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這回你搬回來,咱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團團圓圓的。”
南程程在一旁一直在想吳連生為什麼只在碰表姐的時候不行呢?
難道他是招了欲色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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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如來佛像已經請到了戰家。
送走了僧人,戰賦仁才對戰珩奕說出了當年的事,“吳連生的父親,是咱們戰家除掉的。
我不允許任何人在傷害你姆媽、傷害你、傷害咱們戰家之后還平安無事的活著。
尤其是吳連生父親那伙兒馬匪,前朝末年,戰亂之時,他們全靠殘殺打劫百姓謀生,這種人必須死。”
妻子當年被踹后差點流產,遭了那麼多罪,戰賦仁絕不可能放過吳家。
“我知道了,父親,吳連生的事,我會處理好。”
戰賦仁點點頭,“去忙吧!今晚挖地取佛珠你得回來。”
“嗯。”
……
戰珩奕走后,戰賦仁看著兒子的背影,對身旁的妻子董瑾蓉道,“幾個孩子中,珩奕最像我當年。
若不是當年局勢那般,我怕是也不會下海從商,或許會和珩奕一樣穿上軍裝。”
董瑾蓉低了低頭似是回憶起曾經,“老爺,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