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鸞看著云淮,漸漸地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她不由得眼睛泛紅,心里感慨萬分。
就在這時,如春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姐,有人送口信過來,說是墨王出事了。”
云鸞的臉色一變,立即看向如春:“怎麼回事?”
“好像墨王殺了人,就在明月樓附近。好像死者,還是普通百姓的良家姑娘……這件事已經傳開了。”如春臉色難看的低聲回道。
云鸞倒吸一口氣,她直覺這絕對是一場針對蕭玄墨的陰謀。
蕭玄墨的品行,她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絕對不可能會濫殺無辜,傷害百姓的。
云鸞皺眉,當即便讓如春備馬,二話不說便趕往明月樓。
她到的時候,蕭廷宴那邊也收到了消息,剛好也趕到。
兩個人對視一眼,而后便朝著出事的農家小院走去。
這是戶普通的百姓家,家主是木匠,名叫劉虎……死者是他的女兒,名叫劉淑芬,大概有十六歲左右。
十年前劉虎的妻子染病過世,他獨自拉扯著自己的女兒長大。他時常因為要出去做生意,雇了張婆子在家里,時常照顧女兒的起居。
出事的時候,這小院子里沒旁人,除了死者,就只有張婆子。張婆子當場就指控,親眼看見是蕭玄墨用手里的琉璃碎片,割破了劉淑芬的喉嚨。
鮮血四濺,劉淑芬當場就斷氣,沒了命。
而后,張婆子便大喊救命,驚動了旁邊的鄰居,當即便有人報官……后來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聲墨王。
有人在圍觀的百姓中,開始散播流言,說是墨王闖入百姓私宅,強搶不成,惱羞成怒就殺了人。
云鸞與蕭廷宴進去的時候,大理寺的人剛剛過來。
如今大理寺是由大理寺丞蘇源管理,蘇源一聽這命案涉及墨王,他直接天都要塌了,連忙帶著人趕了過來。
蕭玄墨這會兒,整個人還是迷糊的。
他被人鎖在屋內,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云鸞走過去,看了眼蘇源:“墨王呢?”
蘇源指著廂房:“墨王在房間里面,還沒出來。”
“將門打開……”
蘇源連忙從張婆子那里拿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蕭玄墨原本是依靠著門板的,房間門一打開,他的身體便順著門板,往后倒去。
蕭廷宴蹙眉,趨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墨王……”
云鸞的眼眸一顫,她清楚的看到,蕭玄墨的身上滿是血跡……不止他衣服上有,他的手上全都是未干的鮮血。
張婆子癱坐在地,摟著斷了氣的劉淑芬,哭的撕心裂肺。
“這個殺千刀,就是他殺了我們姑娘。他手心里握著的碎片,就是他的殺人兇器……”
“大人們啊,你們不能因為他是王爺,他是皇家中人,就包庇他的罪啊。我們姑娘死的好慘,你們一定要嚴懲這個淫賊,為我們姑娘報仇啊。”
蕭玄墨迷迷糊糊的,他只聽得見張婆子哭泣的聲音,卻無法及時醒轉過來。
他想要張口辯解的,可是他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眼睛。
蘇源安撫著張婆子的情緒,想要讓人先驗一驗劉淑芬的尸體。可張婆子緊緊的抱著尸體,誰也不讓靠近。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似乎接受不了,劉淑芬就這樣死了。
圍觀的百姓,紛紛咬牙切齒的斥責蕭玄墨。
“這是哪位王爺,這麼喪心病狂……劉家姑娘可是剛剛才及笄。如花似玉的年紀,就這樣死了,真是太讓人痛心了。”
“這是墨王,當即皇后的嫡子,也是圣上最小的兒子。平時看著,人品倒挺貴重的,誰知道居然會干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哎,劉虎要是知道,他的閨女死了,那不得哭死啊。父女兩個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女兒成年,都要說人家了,誰知道居然會出了這種事。”
眾人忍不住一陣唏噓。
張婆子哭的越發厲害……
蕭玄墨依舊沒有醒轉的跡象,云鸞走到他的身邊,檢查了蕭玄墨的情況。
她不禁微微蹙眉。
“阿宴,我懷疑墨王是被人下了藥。趕緊讓大夫,過來查看一下。”
蕭廷宴頷首,當即便讓施隸去請王坤過來。
王坤原本就在附近,沒耽擱多長時間,他就提著藥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沉著眉眼,給蕭玄墨把脈了一番,愣是沒摸出有什麼問題。他不禁嘶了一聲,百思不得其解。
“這情況不對勁啊。我摸他的脈搏,一點問題都沒有……初步判斷,墨王他應該就是喝醉了。”
云鸞皺眉:“喝醉了?”
蕭玄墨的身上確實是有一股酒味。
蕭廷宴讓王坤去弄一碗醒酒湯來,王坤應了,他欲要讓人將蕭玄墨攙扶起來,先扶進門口的馬車,誰知張婆子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通紅著眼睛大吼。
“你們不能就這樣帶他走……在事情沒查清前,他不許離開這里半步。你們要是敢帶他走,我老婆子現在,就一頭撞死在這里,給我家姑娘陪葬去。”
第469章 抗旨不遵
圍觀的百姓也紛紛上前,攔住了蕭廷宴的去路。
云鸞扯了扯蕭廷宴的衣袖,她沖他搖了搖頭。
“先不要帶墨王離開,以免激怒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