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突然中風,如今大半個身體都癱瘓了,根本無法下床了。”
“臣妾代替皇上,向太后行禮,也是一樣的吧。太后肯定能體諒皇上的難處,不會怪罪皇上的吧?”
太后冷哼一聲,眼底帶了幾分冷意看著趙婉兒。
“你代替皇上?貴妃,你覺得你的身份夠嗎?”
“讓人宣皇后過來……這后宮之主,可不是你貴妃。皇后還沒死呢,什麼時候輪到你來代替皇上了?”
趙婉兒握住了手掌,她抿著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皇后她身體不好,伺候皇上這種事,還是讓臣妾代勞吧。”
“太后,倒不知道,你今日回宮,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太后徑直越過趙婉兒,頭也不回地朝著內殿而去。
趙婉兒的臉色微微泛白,欲要上前阻攔太后。
蕭廷宴側身擋了趙婉兒,他意有所指地說了句:“貴妃的臉色,怎麼突然這麼難看?莫不是因為照顧皇兄,而累著了?既如此,那不如讓人扶貴妃下去休息可好?”
趙婉兒忍不住,有些惱怒的瞪了眼蕭廷宴。
“多謝宴王關心,本宮沒事。能照顧皇上,是本宮的榮幸,本宮一點也不累。”
她擠到了太后身邊,攙扶住了太后的胳膊。
“太后,讓臣妾扶你進去。”
太后皺眉,倒是沒有拒絕。
她抬腳入了內殿。
遠遠地便看見皇上靠坐在龍榻上,整張臉容滿是憔悴……
他看著太后走進來,一雙眼睛忍不住泛紅起來。
他有些激動的,哽咽著聲音道:“母……母后。”
二十多年沒見,他倒是沒有多少想念,主要是現在被趙婉兒脅迫,陡然見到自己的親娘,情緒有些激動罷了。
太后走到皇上面前,她掃了眼他的全身:“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是身體很難受嗎?”
皇上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在接收到趙婉兒警告的眼神,他低下頭去,緩緩地搖頭。
“勞煩母后擔心了,兒臣沒事。”
“母后,你能這時候回來,兒臣心里很高興。你一走就是二十年,絲毫不給兒臣盡孝的機會,如今你能回來,兒臣真的很高興。兒臣會好好的保重身體,會好好向母后盡孝的。”
太后看著皇上變得如此乖覺,就像是被人拔了牙齒的老虎。
她不禁微微蹙眉。
皇帝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因為一場中風,整個人都變了?
從前的他,可從不會這樣對她和氣地說話。
太后的心里有些復雜:“你身體既然不舒服,就好好養病吧。政務什麼的,你也交給有能力的人去處理吧。宴王他的能力素來不弱,你不如就讓他幫襯著理理朝政吧。”
趙婉兒一聽這話,突然就急了。
她忍不住立即笑著說道:“太后,朝政的事情,讓宴王去處理,似乎有些不妥吧?陛下他還有幾個兒子呢,這以后皇位,總得讓兒子繼承的。政務應該交給皇子們,讓他們試著歷練歷練才是……”
“端王現在,就分擔了皇上的一些擔子。這樣就很好啊……臣妾想著,等睿兒回來后,就讓他與端王一起幫著皇上分憂。宴王他是皇叔,理應清閑度日,怎麼能讓他操勞呢。皇上,你說是不是?”
趙婉兒笑著,看向皇上。
皇上一接收到趙婉兒的眼神,他的身子就忍不住輕輕一抖。
他連忙點頭附和:“貴妃說得沒錯……是該讓皇子們歷練歷練了。
朕的身體不好,是該選擇合適的人選,冊封我南儲儲君了。”
太后倒也沒堅持,她不置可否地點頭:“既然如此,那便讓幾位王爺皇子,替你分擔朝政吧。哀家看墨王也挺不錯的,皇帝應該一視同仁,不可厚此薄彼才是。”
趙婉兒蹙眉,她欲要說一些推脫的話語,誰知太后卻扭頭看向她:“貴妃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墨王可是皇帝的嫡子,按理說,要是立太子,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哀家提出,讓墨王也跟著料理朝政,合情合理,貴妃應該不會無理阻撓吧?”
趙婉兒啞口無言,她訕訕笑著,緩緩地點頭。
“太后說的是,墨王是皇上嫡子,確實也該和端王他們一起歷練歷練了……”
“嗯,那此事就這樣辦了。哀家這次回來,想要住在宮里多些時日,也不必安排什麼奢華的宮殿給哀家住,哀家還住在之前住的壽康宮吧。”太后站起身來,略帶幾分關懷地看著皇上:“你好好養身體,哀家休息一番,明日再來看你。”
皇上緩緩地點頭,目送著太后離去。
趙婉兒恭敬地送太后,待太后的身影,徹底在她眼前消失,她嘴角掛著的笑意,這才緩緩地斂下。
她沉著一張臉,重新回了內殿。
她冷冷地看著皇上:“剛才太后提出,要讓墨王處理朝政,你為何不拒絕?你的皇位,理應由睿兒繼承……即使墨王他是嫡子又如何?只要有本宮在,任何人都無法搶走屬于睿兒的帝位……”
她如今的想法,再也不需要隱藏,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暴露在皇上面前。
皇上如今就是她的傀儡,她怕什麼?
未免夜長夢多,她得在短時間內,將太子之位敲定不可。
太后突然回宮,有些打亂了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