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那個毒啞她嗓子的藥物,是從她這里送給皇上的。
恐怕皇上他自己都忘了,他這個毒物,是從她手里得到的。
呵,真是挺諷刺的。
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所有欠了她的人,她統統都要十倍百倍地討還回來。
——
嘉榮公主一死,她對于將軍府的指證,就失去了所有的效應。如今,將軍府又有黑羽衛在外面日夜不休的守著。
所以,將軍府目前是安全的。
劉氏這幾日,倒是安安靜靜的養著身體。
云楓陪著陳詠荷,讓她好好的養胎,閑暇時刻,他就開始拿起刀劍,練習用左手習武……
一開始,效果不太明顯。蕭廷宴知道后,專門為他請了一個用左胳膊使用武器的師傅教授。
有了師傅的督促,云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只要能再次拿起刀劍,護衛他的家人,無論吃什麼苦頭,他都咬牙扛下來。
每次練完武功,他都是傷痕累累回去。陳詠荷雖然眼底滿是擔憂,卻從不拖他后腿……
她能做的,就是要好好養胎,不讓他有后顧之憂。
至于云淮,蕭廷宴特意也是聘請了一個武功卓絕的師傅,專門教導云淮。云淮每日白天出去念書識字,晚上的時候,則回府開始跟師傅練習武術。
云淮的性格特別的堅韌,能夠吃苦耐勞,無論承受多大的艱苦,他從不說累,也不說疼。
十多歲的年紀,仿佛在短時間內就成長為了一個有擔當的小小男子漢。
大嫂董珂的病情,漸漸地有所好轉……她開始將全府身心,都放在照顧云淮還有處理將軍府要務上。
經過那一場病重,她漸漸地開始接受,云慎離開她的事實。
她在努力的生活,努力的面對未來……
將軍府每個人的情況,蕭廷宴都寫成書信,每隔幾日就會傳遞到永州,送到云鸞的手中。
云鸞放下手中的書信,眼底閃爍的滿是動容。
她不在京都城,蕭廷宴倒是幫她照顧著將軍府的每個人。
要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
云鸞隨手將信紙,遞給了云傾。
云傾服下解藥后,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且也沒什麼大礙了。
她靠在軟枕上,接過云鸞遞來的信,隨意的掃了幾眼,而后她眼底滿上笑意,扭頭看向云鸞。
“宴王不但對你好,對我們將軍府的每個人都很好。小四,像他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你可不要辜負宴王。”
“待我們處理好了這些山匪,你就回京與宴王完婚吧。他是個好男人,值得你托付終生。”
云鸞勾唇,臉上露出幾分少見羞澀的笑意。
她將信紙奪走,低聲回了句:“他確實很好……”
好到,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他。
似乎,唯有以身相許,就再也沒有別的方式報答了。
一想到,與他大婚的畫面,云鸞的心口就忍不住的發燙。
周仝端著湯藥走進來,有些好奇的問了句:“你們說誰很好啊?”
云傾有些不待見周仝,她偏了偏頭,不想搭理他。
云鸞噗嗤一笑,他看了眼一臉迷惘的周仝:“自然是說的姐夫你啊。我對我三姐說,姐夫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很值得托付終生。所以,我就讓她不要再折磨你了,讓她早點和你恢復婚約。”
周仝聽了,看著云鸞的目光滿是感激。
“云鸞,謝謝你啊。”
他咧嘴笑著,心花怒放的看向云傾。云傾沒看他,側身朝里面躺著……
云鸞沒打擾他們,腳步輕快的走出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分明聽見周仝帶了幾分討好的小心翼翼。
“傾兒,回到京都,我就重新到將軍府再下聘禮去……這一次,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擋我們在一起。”
“誰要和你在一起?你母親不喜歡我,我才不想嫁到你家受氣。”
“我母親之前是糊涂了,她真的知道錯了。這次我來永州,她還特意讓我給你帶話,向你道歉呢。”
“我再考慮考慮吧……反正我得守孝三年,才會出嫁。”
“你考慮多久,我都等你。你守你的,我守我的。傾兒,這輩子除了你,我是不會再娶其他女人的……”
云鸞抬腳,邁入高高的門檻。
一縷日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滲透下來,照耀在她眼上。
云鸞抬手,遮擋住了那抹日光,她瞇眼仰頭看向晴空萬里的天際。
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
第二天晚上,云鸞等人潛伏多日,終于等到了最佳攻占山寨的時機。
這天晚上,北風簌簌,風聲很大。那冷風,吹在人的臉上,猶如刀子般在狠狠的割著皮膚……干疼干疼。
云傾留在永州城內養傷,周仝坐鎮,一起守住永州城,以防有其他不明勢力再次攻擊永州。
云鸞則披甲上陣,親自前往山寨剿匪。
黑翼陪同在她左右……兩個人在出發前,做了一系列的應對策略。
他們亥時出發,按照以往的行事作風,依舊在山寨門口肆意叫囂,繼續擾亂龍豪等人注意力。
叫囂了大概幾個時辰,到了丑時一刻,在這個人困馬乏的時候,云鸞下令讓人開始進攻山寨。
云梯架起,木樁狠狠的撞著山寨門,裹了火油的弓箭,猶如火雨般朝著山寨射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