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張了張嘴,想要說些寬慰方青瓷的話,但他卻怎麼都張不了口。
王爺今日的行為,或許是真的傷了方青瓷的心吧。
方青瓷主動將那封信,交給了封海。
而后,她便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走向屋外。
封海攔住了她的去路沉聲問:“你要去哪兒?”
“封大哥,我覺得心里有些悶,我想出去散散心……”方青瓷眸光黯淡的回道。
封海急著要將信拿給端王看,所以他當即喊了一個侍衛過來,陪著方青瓷出去。
他將信拿到了端王的面前。
他想把方青瓷的事情,在王爺面前提一提。
但他猶豫了一下,終是沒開口說什麼。
端王拆開信封,一目十行地看著信里的內容……他越看,手掌抖得越厲害。
到最后,他已然雙眼猩紅,整個人都陷入了嫉妒的狂躁之中。
“怎麼會這樣?”
“不,不可能的。”
封海有些擔憂看著端王:“王爺,你怎麼了?”
那封信紙,從端王的掌心滑落下來。
端王的雙腿彎曲,整個人狠狠地跌跪在地。
他的眼睛通紅,一行行的清淚,不受控制地緩緩從眼角滑落。
他有些痛苦地捂著臉龐,低聲嗚咽哭了起來。
“原來。真的是她害了我母妃……原來,真的是她毀了我的一生。”
如果母妃沒死,如果母妃沒被誣陷與侍衛通奸,他現在的成就,只會更高,他這些年所承受的苦難,也全都不存在了。
他可是父皇的皇長子啊。
他是最有可能,坐上儲君之位的人。
是婉妃,是趙婉兒毀了他的一切,讓他承受了這麼多年的欺壓與痛苦。
他居然還與虎為謀,救了蕭玄睿,與殺母仇人合作聯手?
如果母妃在天有靈,會不會恨他有眼無珠,認賊作母?
端王跪在地上,哭了笑,笑了哭。
封海將信里的內容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的哽咽哭泣了起來:“婉妃實在是太可惡了。想不到,她的心思居然會如此歹毒。王爺,如果我們將這封信交給皇上,你說皇上,他會替王爺討回公道,處置婉妃嗎?”
端王眼底漫過無盡的諷刺與凄涼。
他緩緩地搖頭:“不會的,父皇愛婉妃至深,他怎麼可能舍得處置她?在他的眼里,誰都沒婉妃重要……即使婉妃當著他的面殺人,他都能睜只眼閉只眼,假裝看不見,繼續裝著糊涂。”
“這就是我們南儲的帝王,一個自私自利被婉妃迷惑的昏了頭的昏君。”
封海攥著拳頭,眼底滿是暗恨。
“難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讓娘娘繼續死不瞑目嗎?”
端王眼底滿是陰沉的暗芒,他咬牙切齒的低聲呢喃。
“不,本王不想再繼續忍氣吞聲下去,這些年,我忍得夠久了。封海,吩咐下去,開始啟動我們的計劃吧。”
封海抬起衣袖,擦了把眼淚,立即點頭。
“好,屬下這就傳話下去。”
然而,沒等他轉身離去。
突然侍衛急匆匆跑過來,顫聲稟道:“王……王爺,大事不好了,方姑娘她……她跳井自殺了。”
封海的臉色大變,端王猛然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侍衛:“她在哪里?現在如何了?”
“幸好我們巡邏到那里,發現了方姑娘的意圖,及時將她從井里救了出來,不過她現在情況很不好,氣息接近于虛無。我們必須盡快,將她送往縣城診治。”侍衛顫巍巍的答道。
封海的眼睛泛紅,有些無措的看向端王:“王爺,求你一定要救救方姑娘,她跟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端王拍了拍封海的肩膀:“你不說,本王也會救她的。你和她,都是本王的家人。”
封海因為端王這句話,感動的不得了。
兩人朝著山寨后院跑去,當晚便帶著方青瓷前往縣城找大夫治療。
方青瓷的情況一開始很是危急,但得到大夫的診治,也算是保住了性命。接下來的時間,好好的休養一番,就沒什麼大礙了。
只不過,她人雖然活了,心仿佛卻死了般。
她像個死人躺在那里,沒有任何的生氣……
封海看著,覺得很是難過。
端王也覺得山匪那件事,是他對不起方青瓷。
他嘆息一聲,坐在方青瓷的身邊,低聲問:“青瓷,你究竟要本王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本王?”
“本王知道,那件事對你很不公平。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本王都不會拒絕你。”
方青瓷原本死寂的眼眸,不由得產生幾分波動。
她扭頭看向端王,試探性的問了句:“如果我說,讓你納了我,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呢?”
端王蹙眉,臉色沉了幾分。
“青瓷,你應該知道,本王現在沒這個心思。”
方青瓷勾唇,嘲弄一笑。
她眼底掠過幾分決絕,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王爺,奴婢也不想逼你,可是,我不得不如此。如果你不給我一點盼頭,恐怕,我真的沒勇氣活下去了。”
“要麼你納了我,讓我做你的女人。要麼,你就讓別再管我,讓我自生自滅的吧。”
封海眼底滿是驚駭,根本沒想到方青瓷居然會有膽子,這麼逼迫王爺。
“方姑娘,你瘋了?”
方青瓷抬起眼眸,看了眼封海,她自嘲的笑道。
“是,我是瘋了。我是被王爺逼瘋的,我對他一腔癡情,他卻如此殘忍的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