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又開始將目光落在與趙家有姻親的佟家身上了。
皇上聽了,漸漸地恍然過來。
“哦,佟陽啊?朕記得,朕曾經見過他幾次。那是個難得的少年英才,以前鎮國將軍,還曾經在朕的面前,夸贊過佟陽呢。”
“婉妃舉薦佟陽,倒是挺不錯的。朕覺得,他也挺合適的……”
皇上轉而,看向云鸞,輕聲說道:“太平縣主,你身體的傷還沒痊愈,這時候派佟陽過去,是最好的選擇。”
“你放心,朕一定會讓佟陽,在解救永州的百姓后,再尋找你三姐的下落。你三姐武功卓絕,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皇上的話剛剛落下,蕭廷宴就忍不住的冷笑出聲。
“皇兄,恐怕這個佟陽,是無法去永州剿匪了。據本王所知,佟陽貪污受賄,欺壓無辜百姓……已經引起了很多百姓的不滿。用不了多久,彈劾佟陽的折子,可能就會呈到陛下的面前了。”
“佟陽雖然少年英勇,可惜,他秉性貪婪,愛慕虛榮,讓他去永州剿匪,解救百姓,臣弟覺得非常不妥。還請陛下,再尋他人吧……”
婉妃的臉色一白,她勾起的唇角不由得僵住。
她有些生氣地看向蕭廷宴:“宴王,僅憑你一張嘴,就將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攀扯到佟陽身上,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蕭廷宴冷哼一聲,勾唇冷笑。
“是不是攀扯,婉妃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你如果非要證據,才能閉嘴,那本王也不會讓你失望。”
婉妃的心,咯噔一跳,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什麼意思?”
“佟陽罪犯滔天,實乃犯了欺君大罪……本來,本王今天入宮,就是為了佟陽的事情來的。
沒想到,婉妃娘娘居然會舉薦佟陽,前往永州剿匪……還真是巧了。”蕭廷宴嘴角噙笑,他的話音剛落,周公公便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陛下,有言官握著佟陽貪污枉法,荼毒百姓的證據想覲見陛下。”
婉妃的臉色,不由得一白。
她攥緊了拳頭,怎麼都沒想到,蕭廷宴居然事先就籌謀好了一切?
他難道有未卜先知的特能嗎?
否則,他怎麼會猜得到,她要推薦佟陽去永州剿匪?
如今,他給了她這麼一個大的下馬威。
婉妃暗暗咬牙。
心里惱得,幾乎要吐血。
皇上皺眉,讓言官入內。
兩個言官踏入殿內,便將佟陽犯罪的證據,呈現上來。皇上看著那些罪證,有些猶豫地扭頭看向婉妃。
他還沒做出任何的處罰,殿外又有臣子要覲見皇上。
皇上不得已,只得讓那些人進入大殿。
以宋徽為首的臣子,呼啦啦地進入殿內,二話不說便撩起衣袍跪在地上,以一種逼迫之勢,逼著皇上要秉公執法,嚴懲犯罪之人。
他這也才意識到,朝堂中幾乎大半的臣子,都已然歸于蕭廷宴的麾下。
仿佛,他現在的許多決定,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制衡與控制。
在佟陽這件事中,由不得他說不。
宋徽為首的臣子,直接將他架在了篝火上烤。
皇上怎麼都想不明白,左相宋徽,什麼時候和宴王站在了統一戰線?
那麼多人逼著他,要處置佟陽。
皇上無奈,只得當場治罪佟陽,罷免了他的官職,抄沒佟家,押入大牢候審。
婉妃只覺得,渾身一片冰涼。
好,真的很好!
蕭廷宴可真是夠狠的。
他居然在這里等著她。
蕭廷宴將云鸞攙扶起身,尋了一個位置,也讓云鸞坐下。
皇上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這個皇帝還站在這里呢,他沒有賜座,他蕭廷宴居然敢擅自做主,扶著云鸞坐下?
在他的眼里,還有沒有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蕭廷宴絲毫不在意,皇上與婉妃難看的臉色。
他抬眸,看向婉妃,溫和的問:“婉妃娘娘,佟陽被治罪,恐怕他無法去永州了。不如,你再舉薦其他人試試?”
依附婉妃的武將,就那麼幾個,他早就將那幾個人的底細,都給摸了個一清二楚。
反正無論婉妃舉薦什麼人。他都有把握,將那些人一一送入牢房。
婉妃氣悶,她臉色難看至極。
她不信邪,更不肯向蕭廷宴認輸。
她不信,蕭廷宴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將所有人的底細罪名都給挖出來?
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如何能知道,她想舉薦什麼人?
婉妃調整情緒,調整了良久。
而后,她又向皇上舉薦了其他的幾個青年才俊。
誰知,不用蕭廷宴說話,宋徽就已經率先出口,一一列舉了那幾個人的罪行。
那些言官跪在一旁,紛紛附和。
他們手里捧著一堆奏折,那里全都是他們犯罪的證據。
婉妃氣的,臉色鐵青。
她有些崩潰的,沖到言官面前,一把掀翻了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
“你們這群混賬,你們是不是早就和宴王聯合一起,故意要針對本宮的?”
“本宮舉薦什麼人,你們就揭發什麼人……究竟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這麼做?”
宋徽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冷聲回道。
“還請婉妃娘娘慎言……我們與宴王,并無任何的瓜葛。我們不過是早就查明了那些人的罪行,今天過來,就是要稟告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