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姑娘放心,奴婢絕對會將此事辦妥。”
尹白蓮笑著緩緩點頭,而后便轉身離去……她離去的時的眼神,讓錢氏覺得心驚肉跳。
或許,她是預感到了危險。
她欲要下床榻,朝著外面跑去……誰知,她的雙腳剛剛落地,還沒起身,就被那個叫竹青的拽住了頭發。
“錢夫人,你要去哪兒啊?”
錢氏只覺得頭皮傳來一陣刺痛,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啊……好疼啊,你要干什麼,你快點放開我。”
竹青冷笑一聲,抓住她的頭發,將她狠狠地甩到了床榻之上。
錢氏摔倒在床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竹青便欺身壓上來,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錢氏害怕極了,她忍不住大聲吼叫起來:“你瘋了嗎?你快點放開我,我可是王爺的夫人,你這個賤婢,你想對我干什麼?”
竹青不理她的掙扎與謾罵,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她手下的力道,在一點點的加大。
“錢夫人,你放心地去吧,王爺知道了你的死訊,肯定會非常傷心的。他一定會為你舉辦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再怎麼說,你也是第一個為他懷孩子的人。”
錢氏瞠目結舌地看著竹青,一時間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她由于被掐住脖子,無法呼吸新鮮空氣,整張臉頰都被憋得青紫起來……
她尖細的手指,狠狠地摳著竹青的手腕,劃下了一道道的血印。
竹青眼睛都不眨一下,絲毫不在意這些傷害。
她的手掌,緊緊地掐住她的脖子……眼底滿是瘋狂的殺意。
“錢夫人,你由于痛失愛子,又因為家族突遭大劫,一時接受不了眾多打擊,所以就選擇了自縊。
你放心吧,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你的死因……”
“唯有死人,才不會和我家主子搶奪王爺的寵愛。錢夫人,你要怪,就只能怪不自量力,妄想與我家主子搶奪男人。”
錢氏的瞳孔一點點的擴大,她驚駭無比的看著竹青。
她明白了,她終于懂了。
尹白蓮這是要殺了她,然后再將一切,都偽裝成,她因為痛失孩子承受不住打擊,所以就自殺身亡的假象啊。
錢氏心里翻涌著怒恨,她恨得,一雙眼睛都腥紅起來。
漸漸地,她沒力氣掙扎了。
一雙眼睛,滿是絕望。
她難道就這樣死了嗎?
她死了,估計沒有任何人,會為她傷心難過吧?
蕭玄睿對她,根本就沒有愛。
她比誰都清楚,她不過是家族,用來與蕭玄睿交換利益的工具罷了。而蕭玄睿,在他的心里,只有權勢地位,他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會愛上任何的女人。
一滴淚,緩緩地從她眼角滑落。
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如果有機會重來,她再不要成為別人的附屬,再也不要這樣窩囊,被人利用的活著。
就在錢氏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突然,她聽見砰的一聲響。
緊緊掐著她脖子的力道,緩緩地松開。
她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竹青的身體,緩緩的朝著一旁倒去。
一個身穿黑衣蒙面的男子,陡然映入了錢氏的眼簾。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黑衣人長著一雙深邃漆黑,又極為好看的眼睛。
他身形修長,魁梧挺拔,雖是一件簡簡單單的黑衣,倒也顯得無比俊逸英氣。
錢氏捂著自己的喉嚨,趴在床上不停地喘息咳嗽。
黑衣人等她緩和了半晌,這才低沉著嗓音開口:“若不想死,你就老老實實說出馮家私庫的地址……”
錢氏的心,咯噔一跳。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黑衣人:“你……你怎知道馮家有一個私庫?”
黑衣人沒時間,與她浪費糾纏。
他不耐煩地回道:“我問你答,其余的,你沒必要知曉。”
錢氏有些猶豫,她眸光閃躲。
“我……我不知道私庫的地址……”
黑衣人冷笑一聲,眼底滿是譏諷:“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確定還要與我耍心眼兜圈子嗎?”
“要麼,說出私庫地點,要麼,我就把這個婢女弄醒,讓她繼續殺你……或者,你想以更加痛苦的方式下黃泉?那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他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鋒利無比的刀刃,在他手中轉了幾圈……
錢氏的眼底滿是惶恐,她的身子往床里縮去。
剛剛才感受過死亡,她比誰都不希望再經歷那種痛苦煎熬。
她身子顫栗得厲害,低聲嗚嗚地哭著。
黑衣人的耐心,達到了極限。
他蹙眉:“既然你不想活著,那就死吧……”
他握著刀柄,靠近錢氏,尖細的刀尖朝著她的脖頸扎去。
錢氏大吼一聲連忙回道:“別,別殺我,我說,我說……”
——
夜半時分,云鸞正躺在床榻內閉眼睡覺。
突然,她聽到窗戶處,傳來一陣輕響。
她蹙眉,猛然坐起身來。
她扯開床幔,疾步沖到窗戶處,一把推開了窗戶。
入目的,便是漆黑的夜色。
夜色里空無一人,靜悄悄的,仿佛剛剛那一聲細微的響動,只是她的幻覺一樣。
云鸞低垂眼簾一掃,她不由得一怔。
窗臺上,不知何時擱放了一封信。
她的心,猛然一跳,連忙拿起信拆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