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身冷氣夾雜著與生俱來的貴氣,氣勢凜然,壓迫得人頭皮發麻……他一雙眼睛掃過,好似能將人心底藏著的那些齷齪,統統都暴露在公眾眼中……
令人不寒而栗,心生膽怯!
“冤枉?看來,侯夫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也罷,本王原本不想將事情鬧大,還想給侯府一個面子。可既然侯爺與夫人不想要這個面子,那就不給了吧……”蕭廷宴說著,拍了拍手。
下一刻,便有黑羽衛押了一個嬤嬤過來。
侯夫人一看那個嬤嬤,她的臉色鐵青:“張嬤嬤……你,你怎麼來了?”
這個嬤嬤,跟了她有四五年了,但凡她遇見個什麼事,都會找張嬤嬤想法子。張嬤嬤浸淫后宅多年,自然有很多宅斗手段,所以這些年,她幫著侯夫人,做了不少壞事。
誰能想到,張嬤嬤居然被宴王給逮來了,侯夫人徹底的慌了。
張嬤嬤抖著腿匍匐跪地,她沒回應侯夫人,而是看向忠勇侯:“侯爺……老奴有罪……侯夫人臉上的傷,其實是老奴弄的。侯夫人之前在小姐面前碰了軟釘子,她咽不下去這口氣,所以她便回府找老奴商量對策。老奴就想了個這個法子,讓她弄傷自己,從而誣賴到小姐身上。”
侯夫人慌亂至極,她連忙沖著張嬤嬤吼道:“你閉嘴,你居然敢出賣我?你瘋了嗎?”
張嬤嬤有些膽怯地看了眼宴王,她縮了縮脖子:“比起夫人你,老奴更怕得罪王爺……”
侯夫人氣得,幾乎快要吐血。
她揪著忠勇侯的衣袍,惶恐不安地解釋:“侯爺,這老奴在說謊,她是被宴王威脅了,她在故意抹黑陷害我的……”
忠勇侯沒想到,侯夫人居然會騙他,他惱怒無比,他抬起腳來,一腳踹到了侯夫人的心口。
“你這賤婦,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你害我冤枉了阿珂,故意離間我們父女感情。該死,你該死……”
侯夫人當即便被踹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后面的墻壁上。
她吐了一口血,當即便昏了過去。
忠勇侯不理她的死活,慌亂無比地沖到大嫂面前,向她道歉。
“阿珂,父親……父親不是故意要冤枉你的,你也聽到了,父親是被那賤婦蒙在了鼓里。在我心里,誰都比不過你,你是我唯一疼愛的寶貝女兒啊。我是真的想讓你,過上好日子,所以才想著,讓你和云慎和離,脫離將軍府的……”
大嫂的神色,波瀾不驚,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忠勇侯。
她凝著侯夫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她有些疲憊地嘆息一聲:“父親,你帶她回去吧,找個大夫給她看看。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會離開將軍府再回侯府的。從此以后,我與侯府,再無任何瓜葛。”
忠勇侯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阿珂,你這是要和父親斷絕父女關系?”
“我不會離開將軍府,為了避免拖累侯府,我想,還是斷絕關系的好。父親,在你心里,不是向來把侯府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嗎?斷絕關系,對我們任何人都好……”大嫂屈膝跪地,朝著忠勇侯磕了三個響頭。
“父親,女兒不孝,從此不能在你身邊盡孝,你多保重吧。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你就權當,我出生的那一刻,你就把我掐死了。女兒,在此拜別……”
三個響頭磕完,大嫂便緩緩的起身,頭也不回地朝著靈堂而去。
忠勇侯紅著眼睛,再也忍不住哽咽嚎哭起來:“阿珂,父……父親,不是這個意思啊。你是父親的女兒,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我們的父女親情,如何能割舍?”
“女兒啊,是父親對不起你。父親真的知道錯了啊。”
無論他如何哭喊,大嫂都沒有再回頭。
忠勇侯只覺得肝腸寸斷……他好像真的徹底失去了這個女兒。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里惱恨侯夫人到了極點。
這筆賬,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他佝僂了身子,擦了眼淚,向蕭廷宴告罪一番,便讓人抬著那昏迷的侯夫人,登上馬車離開了將軍府。
自此,一場風波,終于停歇。
蕭廷宴看著云鸞那蒼白的面容,他走近幾步,低聲詢問:“回了府邸后,你都沒有休息?”
云鸞毫不在意地搖頭:“我沒事,還能撐得住……”
事實上,她覺得她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
身上各處,似乎哪里都疼。
不過也正因為這疼痛,才讓她一直保持著清醒。
蕭廷宴眸光復雜地看著云鸞,心口那里傳來密密麻麻的隱痛,他從不知道,在這世上為何會有云鸞這樣倔強之人。
第170章 一見傾心
她比一般男子,都能隱忍……
心里的痛,身體的痛,每一刻都能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可她卻咬牙忍著,死命的撐著那股清醒,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撐著不堪一擊的將軍府。
越和云鸞相處,他越清晰地了解到,她身上有一種其他女子沒有的獨特魅力。
蕭廷宴是第一個來祭拜的,整個將軍府空蕩蕩的,仿佛在無情的嘲笑著,這就是一代忠臣,耗盡世世代代子孫的骨血,保家衛國到最后的悲涼。
他隨著云鸞,入了靈堂。
祭拜結束,他抬頭望著空曠,寂寥的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