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一點點小錯也會被罰得很嚴重。
像今天這種情況,誰要是被抓住了,很有可能會被打成半死。
果然,下一秒她就發作了:“打掃衛生的呢?眼瞎了嗎?沒看到地上臟了?平時養你們有什麼用?來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負責衛生的丫鬟嚇懵了,二十大板下去這小命還有嗎?
看到外面的婆子進來,她撲通一聲跪下,不停磕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紀芩看著心煩,不耐煩地吼道:“拉下去!”
“夫人饒命啊!”
不管丫鬟怎麼磕頭,紀芩都沒有松口。
田嬤嬤端著一碗藥進來,正好在門口看到被拉出去的丫鬟,微微皺了皺眉:“夫人,這兒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個時候見血怕是不吉利。”
這個見紅不僅僅指出血而已。
想到過年死人的確不吉利,紀芩改口:“那就打十個板子,罰半年月例。”
田嬤嬤看了一個丫鬟一眼,那個丫鬟立即出去傳話了。
田嬤嬤把藥碗遞給紀芩,紀芩接過來一口氣喝完,然后立即有丫鬟端上來蜜餞,她拿了一顆含在嘴里壓苦味。
“奶娘,你說老爺是不是嫌棄我了?”紀芩有些委屈地說,“昨兒他看到了我的臉,轉頭就走了,說是去書房,結果沒一會兒就被小妖精勾到她的院子里去了。”
“夫人,您別擔心,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妾,再怎麼鬧,也翻不過您的。”田嬤嬤安慰道。
“他說過他的人他的心都是我的,也說過那些小妾都是上峰給他,推不過才收的。以前也不見他怎麼去他們的院子,現在我一出事他就去,你說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愛我嗎?”
田嬤嬤看自家夫人患得患失的樣子,在心里嘆口氣。
老爺要是真的有那麼愛她,又怎麼會允許庶子庶女出生?
那些話不過是搪塞她的,偏偏她就信了,還真的以為老爺全身心地愛著她。
老爺的心里的確是愛著她的,所以小妾在家里地位一直不高。但是老爺也沒她想象的那麼愛她,至少身體是沒那麼愛的。
看到暴躁又傷心的夫人,她也只能勸她想開點了。
“這藥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這都喝了兩次了,臉上的疹子一點都沒消下去。”紀芩迫切希望恢復容貌,這樣老爺就不會去那些小妖精的院子里了。
可惜,一連三天她臉上的疹子都沒消完,而進府一年的那個小妾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陸遠臻連著三天都在她房間里過夜,而且還給她送了不少禮物過去。
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
他以前從來不在同一個小妾院子里連續過夜,就是生庶子庶女那些小妾都沒這待遇,更不說還連著三個晚上了!
“那個勾人的小妖精!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狐媚手段!”紀芩憤恨地扭著手里的手絹,一兩銀子一條的手絹被她扭得都皺了。
田嬤嬤也第一次替自家夫人感覺到了危機。
“奶娘,你還記得那小妖精是怎麼進府的不?”紀芩問。
“好像是個舉人的女兒,賣身葬父,被人欺負了,正巧老爺路過,出手救了她。”田嬤嬤說,“不過她進府后一直在后院沒有出來過,老爺也沒有在那里留宿過,之前甚至都沒有過敦倫。如果不是這兩天的事情,老奴都要忘了后院有這樣一個人了。
”
“這樣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把老爺迷得神魂顛倒的了?”
“我聽說,老爺跟來喜夸過她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善解人意,是朵心儀的解語花。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紀芩看田嬤嬤吞吞吐吐的,心里更加煩躁。
“老爺還跟來喜說過,她穿衣冰清玉潔,脫衣、脫衣……”
后面的話田嬤嬤實在說不出來了,但是紀芩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賤人!什麼冰清玉潔,骨子里就是一個浪/騷/貨!”紀芩氣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嘴里的話也罵得低俗了。
田嬤嬤心中嘆息。
夫人不知道,這樣的女子才是男人愛的。
她今兒甚至特地去看了那個姨娘,一張小臉眉目如畫,一雙杏眸顧盼生輝,一襲白衣嬌嬌軟軟。那身段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若是配上純欲的眼神,就是女人看了,都會勾起不該有的想法,男人就更抵擋不住了。
這樣的女人若是再能歌善舞,溫柔可人,哪個男人會不心動?
而這樣一個人在定安伯府后院一年她們都沒有注意到,這才是真正可怕的。
紀芩也想到這點了,黑著臉道:“奶娘,你說老爺就沒懷疑什麼嗎?”
“說是進府的時候因為之前的拉扯導致姨娘身上又臟又亂,加上有些面黃肌瘦,所以才沒被注意到。后面她說剛死了父親,要為父親守孝一年。這一年請老爺不要碰她,老爺答應了。三日前是她一年期滿,所以才請老爺過去。”
“她一年之期一到我就過敏了,哪兒有那麼巧的事情。肯定是她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我的過敏一定是她做的!”紀芩說道,“來人,去給我把那個賤人給我抓來,我要親自審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