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知道而已,難道他連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都沒權利嗎?又是誰剝奪了他的權利?
“知道過后呢?就要去認親,然后脫離余家嗎?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妙妙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很心痛。
“余年,養父母是怎麼被人一刀一刀砍死的,你都忘了嗎?你還記得養母在咽下最后一口氣時,她還在護著你,她還在對你微笑嗎?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妙妙質問余年。
第221章 人都有脆弱的時候
記得?為什麼要記得那些?都是些不好的記憶,那些都是屬于妙妙的記憶,是她親眼看到養父母被殺。
親眼看到他們一刀一刀被砍得站不起來,最后只能倒在血泊里。養母懷里藏著剛出生的余年。
那時的余年根本啥也不知道,他一點記憶都沒有。這件事情都是妙妙一次次的告訴他,強加在他的記憶里。
并且時時刻刻提醒余年,要做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他要給養父母報仇,一定要懲治真兇。余年的人生便從一出生到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他沒有選擇,也選擇不了,他只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余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希望你不會讓九泉下的他們心寒,對得起我這些年的相依相伴,更對得起那些為咱們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妙妙該講的都講了,她轉身走掉了。妙妙其實過得也很難,那時的她也太小了,如果能像余年這樣沒有記憶還好,可她偏偏什麼都記得。
每天晚上做夢,都會是一樣的場景,她無數次被嚇醒。
余年蹲在研究所外面,他一個人待了好久好久,很難受,心里堵得厲害,但他還是把撕掉的親子鑒定撿了起來。
他回到家后,便跪在了養父母的牌位前,一邊跪著,一邊把撕掉的親子鑒定放在地板上,他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重新把親子鑒定拼了起來。
鑒定結果顯示,他和唐雪就是母子關系。所以,余年的媽媽叫唐雪,也就是他的大師傅,很漂亮很有能力的一個女人。
余年終于知道結果了,可他現在要怎麼辦?他看著養父母的牌位,五歲的他,需要做決定,但他并不想選擇,他太難了。
“你們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我一直叫你們爸爸媽媽,可是連你們的面兒都沒見過。我根本不知道你們長什麼樣子,只是妙妙告訴我,在我被抱回來那晚你們就遇害了,你們死之前也要護著我。”
余年抽噎著。
“所以,我到底要怎麼做?”
余年一直跪在養父母的牌位前,他太糾結了,太難受了。他跪了好久好久,跪到腿麻了沒有知覺了。
跪到他覺得,他越是跪在這里,就越是對不起身邊所有的人。可他現在已經知道親人在哪里,如果不相認,也覺得對不起他們更對不起自己。
余年一直要強,但他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他也希望得到家的溫暖。在這個家里,他從來沒有得到溫暖。唯一要做的就是報仇,報仇,報仇,每天都在圍繞同一件事情活著。
他好累!
晚上十二點。
余年給唐雪打了電話。
這個點兒唐雪已經睡了,她都是每天十一點的時候睡覺。除非是有事兒,不然肯定是這個點兒。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發現是余年打的電話,立馬就坐了起來,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怎麼了,余年?”唐雪問。
半夜給她打電話,這確實是奇怪了些。不過能聽聽余年的聲音也挺好的,唐雪已經知道余年是自己的孩子,她打算找個機會單獨約一下余年,然后跟他聊聊這件事情。
余年是幾個孩子中最堅強,最有主見的。直接跟他聊,他可以聽得懂。
余年在打電話之前,嗓子里面卡了很多的話,但他現在聽到唐雪的聲音卻一個字兒也講不出來。
“沒事,就是突然睡不著,想問問大師傅,你有辦法嗎?”余年問唐雪。
這根本就不是他想問的。
“要不師傅給你講故事,好不好?說不定你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唐雪說道。
她還沒有給孩子講過睡前故事。
“好。”
余年躺下,把手機開了免提。
手機里面,是唐雪的聲音,她在講童話故事。余年一直覺得那些童話故事特別的幼稚,根本就不是他要聽的。
可此時。
手機里的聲音卻很動聽,細細的,長長的,軟軟的,聽著聽著他眼皮就落了下去。
“余年,你睡著了嗎?”唐雪講了半個小時。
第222章 見面聊一聊
電話里,是余年均勻的呼吸聲,他肯定是睡著了。唐雪掛了電話,她給余年發了微信,是想約他明天中午一起吃個飯。
既然知道了真相,知道余年是自己的兒子,肯定要談一談的。
只是剛才的余年似乎有些奇怪,他到底是遇到了怎樣的事情?唐雪想來想去的還是覺得不對勁兒,她給阿琛發了微信,讓他去查查今天晚上余年去了哪里,見過誰。
清晨!
睜開眼睛,又是美好的一天。
“媽咪,早上好呀!”小默穿著拖鞋從臥室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