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蘭澤有事,得趕回工作室,和司偉業報備之后也先行離開。
段瑤回到座位的時候,桌子上只剩下司伋和段瑤兩個人了。
司開霽有點餓,回屋讓人單獨準備吃的去了。
段瑤這桌的菜是萬萬不敢動的了。
下午一點,段瑤說想看司偉業的收藏。
家宴已散,司偉業就帶著段瑤往自己放藏品的地方去。
司伋看著段瑤跟在司偉業身側,有胡雅寧陪著,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穿過后院兒,來到司家最偏僻最寂靜且無人問津的木屋。
輕輕推開房門,進去之后迅速反手關門。
屋內,司煌已經候著。
而地上,是昏昏欲睡早已沒了神志的畢世。
“司少,這畢世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宴席上忽然就倒下了,不過好在大家都以為他喝多了,沒起疑。”
司煌心里竊喜,司伋讓他把畢世打昏了帶來,倒沒想到天助他也,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畢世帶來了。
而且畢世在這屋子光昏睡就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
司伋套上白大褂,戴上手套,淡淡地應了一聲。
“嗯,把他弄水箱里清醒清醒。”
不知道這丫頭下的是什麼藥,起效這麼快。
不過經歷了一起做實驗研究新藥,對于段瑤的制藥能力,司伋絲毫不懷疑。
司煌聞言,將畢世整個扔進提前準備好的水箱里。
身體浸泡在冰涼的水里蜷縮著,仍舊昏睡著毫無神志可言。
“司少,還是沒醒。”
司伋淡淡應了一聲,將一個籠子拎起,掀開上面遮蓋的布。
籠子里滿是老鼠,一個個早已餓得在籠子里逃竄找吃的。
司伋打開了籠子大門,四五只老鼠全部鉆入水箱里,和畢世關在一起。
老鼠咬了一下畢世,畢世仍舊沒有反應。
“司少,還是沒反應。”
司伋拿著一只針管,打開一只藥,不疾不徐地將針管里的空氣排出。
“不急,慢慢玩兒。”
司煌很了解司伋,連忙找了膠布將畢世的嘴巴封起來。
司伋拿著針,一步一步朝水箱走去,皮鞋在木板上發出哐當哐當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屋子里像是打了節奏。
司伋將針注射進老鼠的身體里,老鼠瞬間像發了狂,張嘴伸出獠牙,沖著畢世身上一口一口咬去。
傷口不算太大,卻每一下都很深。
畢世終于被疼醒,在水箱中掙扎著。
看著屋子里的司伋,瞳孔放大,是絕望,是求救,也是難以置信的威脅。
水因為畢世的掙扎溢了些出來。
司伋朝司煌遞了個眼神,司煌拿了蓋子蓋上,但最上面留有孔供呼吸用。
司伋蹲在水箱旁邊,輕輕敲了幾下水箱,嗓音清冷,不帶一絲情感。
“放心,給你空氣,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
司伋和司煌在邊上,看著水箱里畢世被發了瘋的老鼠咬,一下一下的。
痛得不僅僅是老鼠,還有段瑤先前給他下的藥。
段瑤的藥,怎麼可能只是讓人昏迷。
畢世此時心臟更是滾燙,五臟六腑像是有螞蟻在撕咬在啃食。
由內而外,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卻連喊叫都沒辦法。
司伋起身,脫掉白大褂和手套。
雖然戴了手套,但還是覺得臟,洗了好幾遍手,才離開。
“扔遠一點。”
司煌站在屋內,雙手貼在身側,點頭,低低地應了一聲。
“是,司少。”
司伋離開朝司偉業放藏品的地方而去。
司偉業雖然不喜歡司伋,但段瑤就是他一直以來最喜歡的國畫大師和書法大師,難免對段瑤語氣要溫和一些,面上仍舊端著司家家主的架子。
“我這里還有好幾副你的字,正好你看看,是不是真品。”
段瑤點頭,笑得甜美,聲音更是比笑容還要甜上幾度。
“嗯嗯,好的呢。”
跟著司偉業來到最里處,蘇管家拿出幾個包得很好,保護得很嚴實的字。
一一攤開來,每一幅是誰送的,什麼時候送的,司偉業都記得清清楚楚,看來是真喜歡這些東西。
蘇管家拿出一幅畫,司偉業說是畢妙竹去年生日的時候送他的,是他最喜歡的一幅字,因為上面是姚都安寫的一首詩,慷慨激昂,有一種將天下收入袖中的大氣。
段瑤一聽是畢妙竹送的,嘴角勾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彎下腰仔細端詳。
畢妙竹送的,那可得看仔細一點才行。
司偉業臉上得意的神色才掛上沒十秒,就聽到段瑤鄭重嚴肅地開口。
“這詩是我作的,但是這字不是我寫的,司伯伯,你這是幅贗品。”
語氣遺憾、可惜,司偉業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可是堂堂司家家主,什麼時候收到過贗品,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傳出去,面子上掛不住啊。
“真的?”
段瑤沒回答,只是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干凈,總覺得這雙眼睛的主人不會撒謊。
正好這時畢妙竹端了參茶過來,雙手遞給司偉業。
“老爺,喝點茶潤潤嗓子。”
此時司偉業的臉早就鐵青,哪里還喝得下什麼茶。
一把打翻畢妙竹手里的茶杯,滾燙的茶水潑了畢妙竹一身,痛得畢妙竹連忙后退,扯著身上的衣服,一臉無辜地看向司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