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很難。
所以燕王的婚事才會遲遲未決。
容疏道:“現在難,以后就不難了?早點解決才是正道。”
別再成為雌競的導火索了。
容疏又問衛宴,鴻臚寺少卿被抓是怎麼回事。
“他被抓是應該的。”衛宴道,“我們一直盯著他,他身為中原人,朝廷要員,卻和南蠻羈絆很深。”
容疏:我靠,那豈不就是間諜?
沒想到,穿越回古代,還能見到間諜。
展開來說說!
衛宴卻沒有多說,笑道:“我把程家的事情查清楚了才放心,現在得回去審他了。”
這才是他的公務。
假公濟私,也不能太過分。
“去忙吧,去忙吧。”容疏連忙道,“我做了涼碗子,你趕緊吃一碗,快走。”
酷暑天來回跑,實在是辛苦。
衛宴喝了一碗涼到心底的爽口甜碗子,心滿意足。
“別偷懶,”他眉眼間俱是笑意,“好好繡嫁妝。我們的婚期,應該定在八月十五前后。”
他私下里已經找了欽天監的人。
欽天監的人表示很為難。
可是衛宴不管,他就要結果。
他就要提前迎娶容疏。
容疏:“那麼早?”
“不早了,趕緊繡嫁妝。”衛宴笑道,“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容疏把他送出去,看著他騎馬離開的高大背影,靠著墻自言自語道:“我容易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衛宴實在有點,太優質了。
被她糟蹋了,真是浪費。
她可得控制自己,別扯人家后腿。
左慈聽她自言自語,哭笑不得。
姑娘,真是太憨傻了。
她早已陷入了衛大人的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像衛宴那樣的男人,一旦認定,是不會放手的。
月兒則催著容疏回去繡嫁妝。
“姑娘,快了,很快了,您得抓緊點啊!”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方素素帶著思思從外面玩回來,聽說婚期在八月,也催命一樣催容疏繡嫁妝。
容疏被逼著繡了一下午的枕巾。
——她倒是想直接繡蓋頭,但是手藝得不到“師傅”認可,只能先拿枕巾練手。
好好的鴛鴦,繡得跟鴨子似的,別說,還挺活靈活現的呢!
方素素損她:“你好意思?思思都比你繡得好。”
“不可能,我比思思強。”
“跟個幾歲孩子比,你也好意思。”
容疏:別CPU我啊!
我是給人治病的手,怎麼能大材小用拿繡花針呢,哼!
不過礙于家庭內部壓力太大,她還是乖乖地繼續和針線做斗爭。
其實只要認真起來,有什麼難的?
容疏繡出自己滿意的蓋頭,也就用了五天而已。
差點累得她犯頸椎病。
以后堅決不成親了,假的都不行!
沒有人能這麼為難她。
容疏抖著蓋頭,活動著腦袋,“行不行?”
“這金鳳的眼睛呢?”方素素問。
“畫龍點睛,最重要嘛!我還沒想好怎麼繡呢!就是眼睛,很快的。”容疏道。
方素素想想也是,又催她去盤點容家之前送來的嫁妝。
“不是我小人之心,就你家那些人,一肚子壞水,說不定在哪里就憋著壞水要壞你呢!”
“嗯。”容疏也這麼想。
不過這件事情,她已經交給左慈和月兒了。
她可以偷懶。
左慈果然發現了一些以次充好的問題,把她請過去看。
“算了,”容疏道,“總不能因為這些再去和她們撕扯,能用就用,不能用的就撤了。”
她是不打算花錢補的。
至于容國公府,以后總有找他們算賬的機會,不急在一時。
左慈卻道:“還是和衛大人商量商量吧。”
衛宴對婚事極其重視,肯定不想在任何地方出差錯。
容疏可能不舍得花錢,但是衛宴不想將就,定然會給她補齊。
左慈看衛宴,比容疏看得更明白。
容疏道:“他最近忙著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
鴻臚寺那事,似乎很棘手。
衛宴五天都沒來了,這和從前很不一樣。
又過了幾天,晚上容疏拿著蓋頭研究那雙想不明白的鳳眼的時候,衛宴推門進來。
“你怎麼來了?嚇我一大跳。”容疏嗔道,“桌上剛切好的西瓜,你真有口福。”
衛宴貪戀地看著她,目光悲傷而……決絕。
(寶貝們新年快樂~新的一年,我們依然在一起~開開心心~)
第148章 婚事取消吧(二)
“這是怎麼了?”
容疏敏感地感覺到了衛宴的異常,幫他拿西瓜的手頓在空中。
“發生什麼事情了?”容疏試探著問道,“你先坐,吃塊瓜,慢慢說。”
她從來沒有見過衛宴這般。
她印象中的衛宴,永遠都是挺拔俊秀,舉重若輕的,對自己情緒控制得極好。
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時候,他溫和謙遜,讓人很舒服。
可是今天的衛宴,衣裳頭發都有些亂,和平時的整潔截然不同。
他眼底有很多紅血絲,精神也有些頹然,仿佛很久沒睡了。
“太累了?”容疏撿了一塊瓜給他,“我給你做點涼面吃?還是你先回去睡一覺?”
睡一覺嗎?
衛宴似乎終于跟上了容疏的思路。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在做夢,而且是醒不來的噩夢。
他看向容疏。
容疏一臉關心,也有些許茫然。
是啊,容疏又知道什麼?
容疏什麼都不知道。
“不用。”衛宴緩緩開口,聲音嘶啞。
他接過容疏遞過來的一片西瓜,低頭輕咬一口。
舌尖有清甜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然而卻不能讓苦澀的心分到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