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窮,我又不跟你要聘禮。”容疏沒好氣地道。
最討厭你們這種坐擁金山銀山還哭窮的人了。
“不,聘禮不會委屈了你,婚禮也不會。”衛宴忙道。
他如何舍得委屈她?
他成親,皇上會有賞賜;他還跟王瑾借了銀子,王瑾直接給了他三萬兩,說他沒有子孫,留著給誰?
他們成親,也會收很多禮……總之,不會寒酸委屈了容疏。
容疏聽著衛宴一點點細說——當然衛宴隱去了“借錢”這一出,忍不住拆穿他——
“你藏了那麼多金子,還裝!”
“金子?什麼金子?”衛宴一臉茫然。
電光火石間,忽然有什麼從容疏腦海中閃過。
那筆金子,可能不是衛宴的。
她立刻緊張起來,道:“衛宴,你沒有在你房間里藏金子嗎?”
“我房間里?”
“對,就是隔壁,這里!”
“沒有。”衛宴道,“我怎麼會在這里藏金子?”
主要是也沒有金子可藏啊。
“不是你,那是誰?藏金子的目的是什麼?”容疏一疊聲地道。
她一直先入為主,以為那就是衛宴藏的。
衛宴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她說的話。
他住那屋里,藏了金子?
衛宴酒意都退了。
容疏表示,當然,要不她摳墻干什麼?
“我現在就回去看看。”衛宴道,“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算了,晚上不方便,被我娘發現對你不好。”
“沒事,我看得見。”容疏指著墻面上的小洞道。
衛宴哭笑不得。
但是他著急回去驗證金子的事情,就先離開。
很快隔壁傳來了挖地的聲音,李嬸子也醒了,問衛宴三更半夜做什麼。
衛宴說老鼠可能拖走了他的一張公文,讓李嬸子回去休息。
容疏捂嘴笑,這家伙,還挺機靈的。
“挖到了。”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后,衛宴長出一口氣道。
“真不是你的?”
容疏看著那金光燦燦,香噴噴的金條,羨慕得口水都要流下來。
“不是。”衛宴道。
“那會不會是那人埋在這里,準備誣陷你貪污的?嘖嘖,也是下了血本。”
“不知道。”衛宴實事求是地道,“時間不早了,趕緊睡,明天我讓人查,總能查到。”
“嗯。”
容疏收拾了桌子就躺下了,夢里都是抱著金大腿。
第二天,衛宴帶著人搬走了兩大箱東西。
只有容疏知道,都是金子。
嗐,早知道不是衛宴的,她就自己偷偷摸摸先去摸幾根了,哼!
曾經有兩大箱金子放在她面前,她沒有珍惜……
而之后,衛宴每隔個幾天,又開始出現。
方素素:“看看,讓你繡香囊你還不聽我的,一個香囊,直接把人給勾回來了,是不是?”
容疏白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夏天太熱,方素素也不去鋪子里了,帶著思思在家里玩,同時“敦促”容疏趕緊準備嫁妝。
“容國公府都準備了,我就不用準備了。”容疏懶洋洋。
“嫁衣呢?嫁衣怎麼辦?”
“買唄!”容疏不以為然地道。
“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
“也就穿一天。”
方素素:“不行,趕緊準備準備,別人繡的,不吉利。”
“那你幫我,你不是別人,嘿嘿。”
方素素也被容疏的無賴打敗了。
她還待說什麼,就聽月兒在門口道:“素素姐,有人找你……”
第132章 素素的困境(一)
“誰?是不是我爹?”思思從涼席上站起來,穿上鞋就往外跑。
“你慢點,別跌跌撞撞的,你爹找我做什麼?”
方素素一邊收針線一邊道:“是不是戰大爺找我?”
戰大爺最近兩邊住,在這邊住的時候不是很多。
“不是,”月兒支支吾吾地道,“他們,他們說是你的父母……”
月兒知道,方素素和家里關系不好。
不管是誰,什麼時候提起家里人,方素素永遠都是不高興的樣子。
果然,方素素聞言,臉當即拉了下來,把線團摔到地上,“告訴他們我死了!讓他們滾!”
容疏想了想后,站起身來道:“你不愿意出去就算了,別生氣,氣壞了自己不值當。我幫你出去看看——”
方素素恨聲道:“從前逼我上花船的時候,我就說了,他們敢逼我,就當我死了。賣我一次不夠,還得賣我十次八次,我呸!”
看著她氣得滿臉通紅,容疏忙道:“你看你這脾氣,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先別急著生氣……”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以為好事會找到我?無非就是他們不成器的兒子要成親了,要起新房子了……我要是再心軟一次,老天爺就來個雷直接把我劈死。”
容疏聽著她放狠話,再看她眼里含淚,輕輕拍拍她肩膀,“我去看看。”
她出門之后,發現門口站著兩個女人。
年紀大的四十多歲,腰卻佝僂著,身上穿著一件布丁摞布丁的藍色粗布對襟襖,下面套著一條同樣打著布丁的裙子,十分落魄。
她身旁有個二十五六歲模樣的婦人,身上穿得更齊整一些,賊眉鼠眼地打量著門口,眼里有些嫌惡和貪婪。
容疏幾乎立刻猜出來了兩人的身份。
——方素素的母親孫和大嫂小孫氏。
這倆人既是婆媳,也是姑姑和侄女。
搞笑的是,思思正一本正經和兩人說著話。
“你們找素素姐呀,她不在家。有事找我說呀,我幫你們告訴她。”
容疏被這個小社牛逗笑,不動聲色地觀察。
“這小姑娘可真俊,又機靈,不像咱們家孩子,一個個木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