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啊!
衛宴想啊想,忽然之間醍醐灌頂。
這世間女子,追求的無非是夫貴妻榮。
他給容疏說一門好親事的話,既回報了她,又免得日后她知道婚約,對自己生出心思來。
他還可以多給她送些嫁妝,也算全了當年父輩的情意。
衛宴覺得,自己此舉,非常聰明!
他“養傷”的假期所剩無幾,這件事情得盡快。
衛宴立刻找來徐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徐云是見過容疏從前矯揉造作模樣的,表示這不是坑人嗎?
容疏這種德行,嫁到誰家,是要毀人家三代的。
要不,他找個仇家?
只是衛宴一冷臉,徐云就不敢再說什麼俏皮話,滿腹抱怨地乖乖領命。
衛大人,真是給他出了一道好大的難題!
容疏并不知道,隔壁衛狗,一門心思地想要把她嫁出去。
她要租的鋪子,前一家要提前退租,她現在已經在興致勃勃地謀劃“裝修”了。
她還得嘗試幾次,把鹵味的品種定下來,配方也固定下來。
她打算鹵素菜,鹵豬頭肉,鹵雞雜鴨雜……
這可能還得需要和酒樓合作,找原材料。
總之,林林總總的事情也很多。
容瑯這些日子都在家,除了幫忙做香皂,其他時間他都在抓緊時間學識字和讀書。
明年開春,他無論如何都要考進白山書院。
“月兒,你快別掃雪了,進來暖和。”
雪花紛紛揚揚,昨晚下了一整夜也沒停,地上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
月兒在外面吃力地揮舞著大掃帚掃雪,雪花落滿了頭頂。
事實上,早上容瑯已經清掃一遍了。
月兒就是見不得院子里還有積雪。
容疏來了小日子,不愿意動彈,坐在暖暖的炕上嗑著瓜子,見她這般,忍不住出聲喊她。
“奴婢這就掃完了。”月兒鼻尖和臉蛋都凍得紅撲撲的,笑著對她道。
這家里要是來人,人家看到雪都沒掃,肯定得說這家人懶惰。
衛宴今日也沒出門。
他的假期,只有幾天了。
好容易現在和母親關系不那麼緊張,他多陪母親說說話。
不過,真的心很累。
因為母親不出三句話,就會繞到他婚事上。
——不糾結他做錦衣衛的事情,現在又開始糾結婚事。
衛宴一個頭兩個大。
他在母親的“攻勢”下很快落敗,逃回自己房間。
聽到了隔壁嗑瓜子的聲音,他竟然也有點想嗑瓜子。
容疏可真有毒。
再說月兒剛放下掃帚,準備進屋暖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月兒一邊問一邊往外走去開門。
萬萬沒想到,來的竟然是——
第21章 衛宴碰瓷
媒婆。
容疏倒是認識張媒婆,畢竟住的地方就隔了兩條街。
而且張媒婆,是這一帶最有名的媒婆了。
月兒見到張媒婆來,十分熱情,“請進,您快請進。屋里燒著熱炕,炒了瓜子,快來家里坐坐。”
容疏聽到她的熱情,頓時滿頭黑線。
——月兒就像個老母親一樣,還惦記著自己的婚事呢!
張媒婆名聲不錯,能說會道,并不惹人討厭。
但是容疏這次,不打算客套。
所以張媒婆一進門,剛和她寒暄兩句,容疏就直截了當地道:“嬸子,您來家里坐坐我是歡迎的。但是家里弟弟小,在弟弟成家立業之前,我沒有嫁人的打算。”
張媒婆愣住。
容疏心中得意:我多麼英明,及時堵住了她的嘴。
隔壁衛宴聽著她的話,不知道是喜是憂。
喜的是,她不想嫁人,那自己就安全了。
憂的是,萬一這是托詞,她或許心里另有他人,甚至自己可能就是這個人,怎麼辦?
“姑娘!”月兒急得跺腳。
姑娘為什麼這麼說!
等公子成親之后,姑娘都成了老姑娘,只能給人續弦了。
張媒婆看看容疏,又看看月兒,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
半晌后,她訕訕地道:“容姑娘,您怕是誤會了。老婆子上門來,確實是說媒的,卻不是給您說媒的……”
容疏:???
容瑯才十二歲,就被你們盯上了?
張媒婆一鼓作氣道:“其實,是有人家看上了月兒姑娘,愿意拿銀子給月兒姑娘贖身……”
她就沒好意思直說,容疏的名聲, 在周圍人家里,并不算好。
反倒是月兒,忠心勤快,任勞任怨,大家都喜歡。
周圍基本都是貧苦人家,擇媳標準就是這麼樸素。
月兒懵了。
隔壁衛宴:果然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容疏卻立刻熱情起來,“來來來,您到炕上坐,咱們好好聊聊。”
她倒是不會要賣身銀子,但是對方有這個心,說明是真的看好月兒。
畢竟贖身銀子,比起彩禮什麼只多不少。
張媒婆:“哎,好嘞!”
她本來還擔心容疏不好說話,聽了容疏自我感覺良好的拒絕后也有些無語。
但是現在見她熱情洋溢,心里頓時高興。
看起來有戲啊!
月兒卻反應過來,上前道:“張嬸子,謝謝您大雪天跑一趟。但是姑娘不嫁,我不嫁,我得守著姑娘。”
“月兒,你……”容疏忙道,“千萬別這麼想。”
她是爛泥扶不上墻。
嗯,也不想上墻。
就讓她自己躺平,別動她就行。
可是月兒作為土生土長的土著,應該遵守這時候的價值觀,該嫁人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