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容瑯竟然鄭重點頭:“我一定好好讀書,不辜負姐姐!”
容疏:“好!”
為了慶祝弟弟有出息,今天吃個鍋子!
另外兩人聽說她吃鍋子的理由,都哭笑不得。
月兒笑道:“姑娘,您想吃鍋子直接說便是,還這般拐彎抹角。需要什麼,奴婢去買。”
家里條件越發好了,所以在吃食上,真沒有虧嘴。
容疏掰著手指頭算道:“家里有白菜、蘿卜、木耳、腐竹……再去買上三斤鮮羊肉,一大塊豆腐,一根萵苣,一根藕;有魚也買一條,回來涮魚片。記得買芝麻醬和韭花醬,我再去搟面條……”
等天氣再冷一些上凍了,她打算再做些丸子凍起來,羊肉上凍可以切薄片……
冬天可太適合吃火鍋了。
“我去燒炭!”容瑯自告奮勇道。
幾人分頭行動,很快把鍋子支起來,菜品擺上。
還沒動筷子,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誰?
月兒出去開門,看見來人,驚訝萬分:“方,方姑娘,您怎麼來了?”
方素素把手里的點心塞給她,吸了吸鼻子道:“我說了要來看你家姑娘,順便蹭頓飯吃。這是在家里吃什麼呢?這麼香。”
“饞貓鼻子尖。”容疏笑著迎出來道,“你還真來啊!我租的地方窄,家里亂,你別嫌棄。”
容瑯也是見過方素素的,出來乖乖喊姐姐。
方素素也不客套,進屋脫了外面大衣裳遞給月兒就坐下。
容瑯有些不好意思,要出去吃。
方素素道:“你去哪里吃?還支得起一鍋來?擠一擠吃熱鬧。你素素姐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不能覬覦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容瑯臉紅。
容疏大笑著道:“你這個潑辣戶,別把我弟弟嚇到了。
阿瑯,沒事,坐下吃吧。”
方素素很喜歡吃鍋子。
不過考慮到她胃不好,容疏攔著不讓她多吃。
方素素佯裝生氣:“我又不是空手上門的,還不管飽?”
“管飽,藥管飽。”容疏道,“正好我把藥丸子做好要送給你呢!”
“讓我好好吃頓飯,別說那些藥啊,討厭。”
衛宴聞著隔壁鍋子的香氣,聽著兩個女人說笑,隱約猜出來方素素的身份。
他心中冷哼,容疏這個傻子,什麼人都敢結交,也不怕壞了自己名聲。
家里有女客,容瑯不好意思多留,匆匆吃完后就出去了。
月兒道:“公子,您等等奴婢。奴婢跟您一起上山去。”
容疏:“……”
這倆人,真是鉆到了錢眼里。
吃過飯,容疏問方素素,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我爹的忌日,我回家了一趟。”方素素手里把玩著容疏的毛絨玩具,漫不經心地道。
容疏愣住。
然而不等她說出安慰的話,方素素就道:“死了挺好的,活著天天打我娘, 又打我。”
容疏:“……”
“不提家里的人和事,晦氣。”方素素道。
她回家祭祀親爹,卻沒留在家里吃飯,想必這家里,也不是很和諧。
容疏沒多問,給她沖泡了果茶,又把給她備好的藥裝好,細細叮囑她怎麼吃。
“容疏,我給你介紹個生意吧。”
“嗯?什麼生意?”
“你通醫術,會做藥丸。那我問你,會不會做男人晚上用的藥丸?”
容疏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倒是也會……”
“那就做點,我在船上幫你賣。”
兩人投緣,不提錢的事情。
容疏給她贈藥,她想著幫容疏多點收入。
“就是有點功效就行,少用點藥材,別那麼好用,省得折騰人,也很煩。”方素素又叮囑道。
容疏:“……”
既要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又得照顧到女人的體力。
這活兒,不好干呢!
但是沒有困難的工作,只有匱乏的銀子。
為了錢,她可以!
“回頭我做出來的話,先給你試試,免費的,不要錢。”容疏道。
方素素卻瞪了她一眼,伸手指著自己頭上的粉花道:“你瞎了?”
容疏茫然:“什麼?”
“在花船上,戴紅花的才是賣身的。戴粉花的,是淸倌兒。”
容疏:“……失禮失禮。”
原來還有這樣的講究。
“不過你也沒說錯,我不是淸倌兒,我是假的。”
容疏:“……”
貴圈復雜,實在不是我這樣的腦容量能理解的。
方素素自顧自地道:“我是被梳攏過的,但是我只陪過那一個男人。后來我不樂意賣身,就又戴上了粉花。”
為了這件事情,花船上那些妖艷賤貨們沒有少在背后指指點點。
“……但是她們拿我沒辦法。”方素素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我不用陪男人睡覺,就能賺比她們陪男人睡覺多得多的銀子。”
如果勾欄這一行也有天賦,那她肯定就是天賦異稟。
她陪男人喝杯酒,就能哄得男人掏腰包。
容疏:“……失敬失敬。”
“我不愿意作踐自己。”方素素道,“好在媽媽是個好的,上面也有人護著。只是到手的銀子少點罷了!”
“那挺好的。”容疏由衷地道。
對于女子而言,有主見,比什麼都重要。
“等改天有時間給你說說我過去的蠢事,先吃飯!”
容疏調的蘸料太香了,蘸什麼都好吃,讓人差點都把舌頭吞下去。
容疏喜歡她爽朗的性格,也不用張羅,兩人埋頭苦吃。
門會推開,小十一身姿輕盈地跳上炕,仰頭對著容疏“喵喵喵”。
太香了!
隔壁的貓都饞哭了。
容疏笑著道:“小饞貓,你可是蕭十一郎,高冷點!”
她從鍋里撈了魚片,吹涼了喂給小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