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媽揭開蒸鍋,把里邊的燒麥拿了出來,那噴香撲鼻的味道,是賀余喜歡的。
“媽,你還做了燒麥?為了女婿,你可真拼。這也沒見你對我這麼好啊?”賀余說著想伸手去拿燒麥,但卻被母親拍了手,她趕緊縮回手來,因為已經被熱氣給燙到了。
被燙的手指下意識地捏了耳朵,據說這樣會比較不疼,這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但顯然,手指還是疼。
“趕緊去水龍頭上沖一沖,你說你這孩子,婚都結了,怎麼還那麼毛手毛腳。子鸮起了嗎?”
賀余去水龍頭上沖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子鸮子鸮,叫得那麼親熱,你知道他是誰嘛。”
“沖兩下就得了,一會兒拿點燙傷藥給擦一擦。趕緊的,把這些早餐都給端出去,還有個炸油條,馬上就能好,這東西就得炸好就吃,不然放涼了,就不香了。”
母親叨叨著把油條下鍋,而賀余則打著哈欠把做好的早餐都給拿到飯廳去。
賀爸跑步剛剛回來,臉還紅著,手里拿了條毛巾,準備上樓去洗澡,卻被賀余下給拉到了一邊。
“爸,問你個事。”
“怎麼啦?”賀爸見她那副小心樣,也配合著壓低聲問道,像是怕誰聽到一樣。
“鄭伯伯家的兒子,……死……不是,結婚了嗎?”賀余差點就直接問‘死了嗎’,但話到嘴邊,覺得不妥,趕緊換了個詞。
“哎!”賀爸嘆了口氣。
“怎麼啦?”賀余一見父親嘆氣,立馬追問。
“這輩子,鄭義怕是結不了婚了。幸好啊,當初鄭家提你們倆事的時候,你死活沒同意,不然,現在……”賀爸直搖頭,可把賀余給急的。
“爸,你接著說呀,這大喘氣……”
“你這一大早突然問鄭義干嘛?我可跟你說,別跟子鸮提鄭義,你倆都結婚了,他要知道以前我們還撮合過你倆,心里會不舒服。”
賀余的這話鋒一轉,徹底不說鄭義了,賀余忙道:“爸,你還沒說完他怎麼了,我這里挺急的。”
“他呀,死了。年初的時候,喝多了酒,一幫年輕人在海濱大道那邊飆車,連人帶車,一起掉進海里了。這車后來是打撈起來了,但尸體至今都還沒找到呢。
老鄭兩口子啊,哭得都快死過去了。現在啊,誰也不敢跟老鄭提鄭義的事,你要碰到他們,可別提,知道吧。”
鄭義真的死了,那昨晚看到的鄭義就真的是鬼。
賀余有點泄氣,她本來還想著,有沒有個萬一什麼的。
“我上去洗個澡,你也把自己收拾一下。記住啊,別跟子鸮提鄭義。”賀爸上樓前,又叮囑了一句。
別提,她已經提過了。
昨晚公子鸮背著她回來的時候,她那小嘴吧吧地說了鄭義一路。公子鸮是不是會不舒服,她不知道,她現在比較好奇鄭義為什麼還沒去投胎。
回過神來的賀余急急忙忙地往樓上跑,這件事,她得問一問公子鸮。
猛地推門進去,就見公子鸮光著上半身,正在接電話。公子鸮倒是挺淡定,緩緩地轉過頭來,對上賀余驚訝之中帶點驚喜的目光。
“先這樣,晚一點再說。”公子鸮掛斷了電話。
賀余覺得自己這會兒轉身是不是有點遲了,畢竟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
昨天晚上公子鸮換衣服的時候,看得并不真切,有點半遮半掩,而且他很快就穿上了衣服。
今天早上嘛,他居然這樣光著上半身,朝她走了過來,然后把她給逼到了衣柜門上。
賀余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不知道怎麼放,但心跳卻莫名地激烈。
不是吧,我難道真的饞他的身子。
賀余,你想找死,也不用一大早吧。
賀余心里正亂,公子鸮卻扒了她一下,“你擋在衣柜前面干嘛?”
啊?
一盆涼水潑醒了腦子里有點顏色想法的賀余。
公子鸮推開了衣柜門,從里邊的衣架上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出來,并且在賀余面前若無其事地穿上。
不是,他什麼時候把衣服放衣柜里的?
居然,還全都是黑色的,同款、同質,而且連褲子也都是黑的。
賀余心想,幽都大帝整天穿一身大紅色,跟只火雞一樣,卻管人間生死。公子鸮整天穿一身黑,卻管人間姻緣。這兩個鬼王,莫不是弄錯了人設?
“你要看我換褲子,還是想幫我換?”公子鸮穿好襯衣,見賀余還站在那里不動,拿出來褲子出來,就問了一句。
“看看怎麼了,你不是說,早晚都會看嘛。”賀余嘟囔了一句。
公子鸮一聽,直接把褲子扔到了旁邊的床上,張開雙臂道,“來吧,你給我換。”
啊?
賀余這會兒有點想咬了自己的舌頭,干嘛說剛才那一句,她這個老公本來就不是個按套路出牌的鬼。
“我……我沒給人換過褲子。”賀余有點結巴。
“沒關系,我不是人。”
這下,尷尬了。
賀余下意識地看了一下他的腹部,睡褲的腰拉得有點低,正好露出些許性感的毛發。她頓時臉一紅,想象了一下腹部下面,畢竟這麼美好的早晨,男人的小朋友都應該挺興奮的,不然,就有點不正常。
但賀余這一看吧,也不見有什麼特別,甚至平得有點可以。難道說,鬼的小朋友,沒有早上起來立正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