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吃了人家的糕點瓜果呢,自然激動的鼓掌表示祝賀。
紅綢掀開,阮時玉退兩步到了旁邊,十二花神陸續登臺。
每登臺一位,阮時玉都要介紹一下花神身上的衣服首飾出自哪家店,然后服飾名稱,要表演的曲目名稱是哪些。
雖然每個人表演的可能只有那麼五六分鐘而已,但是十幾個人都輪流下來,自然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蘇諾設定的是提前把表演做完徹底散場,不會耽誤人們去別家鋪子或者街上去逛,這樣的話別家鋪子也有生意,那麼自然不會讓霓裳彩苑妨礙了別人的利益。
畢竟錢不是一次性能賺完的,得循序漸進才行啊!
眾人欣賞完歌舞表演,自然而然想進去看看鋪子里的衣裳首飾。
而她們進了門自然就有人推薦優惠方案與細細的解說,而這些自然不需要蘇諾親自去做。
此時的蘇諾正坐在后院的長廊下靠著廊柱昏昏欲睡,這幾日她實在是太累了。
每天都是白天教學,夜里行動,凌晨休息一會兒,然后繼續循環,連續十幾日下來,她根本就沒睡好!
阮時尋看著蘇諾,他是一臉的復雜,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敢去那種地方!
還敢帶著他一起去!
沒錯了,十個美男是她女扮男裝去的小倌院租的……沒錯,就是花錢租的!
而十二花神又是她去青樓借的……為啥是“又?”
因為清顏齋開業的時候蘇諾就是去青樓租的人,只不過這次換成了借!
之前蕭羨珩三日沐休結束回了書院,而她總是半夜三更偷摸的出去,他起初沒在意,后來過了兩日以后他察覺不對勁,便在她又出去的夜里堵了她。
蘇諾就一開始還一臉糾結,又說自己也覺得半夜出去不安全,所以,就拉著阮時尋一起出去了。
而阮時尋以為她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需要半夜去做,一去看果然是了不得的事情……
竟然是逛云憐倌和青樓畫舫……
他就沒想到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然敢獨自去青樓和那麼亂的云憐館!
蘇諾說前幾日自己出去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后面跟著,哪怕是白日里都覺得有人跟著,但是回頭又見不到人,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他眼睜睜看著她變成一個清瘦的少年,進了畫舫,豪氣干云的扔錢,與花魁與那些女子們談笑風生,論討古今賢文。
而他充當一個侍衛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左擁右抱的與那些女子調笑說著一些難以描述的段子……
一連跑了許多家畫舫與青樓,蘇諾也扔了不少錢出去,再后來她便不去畫舫青樓了。
他以為是她想明白了,知道去那里面不合適,是她良心發現了,結果他想錯了,那人就不是個能良心發現的人…
不去畫舫青樓的那日,她又帶著他去了城郊的云憐館。
他起初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還以為是個酒樓客棧,以為她是來學習開酒樓的經驗,畢竟她也是要開酒樓了。
到了以后才發現,并不是,那云憐館竟然是個男風館,里面的人都是……
罷了,一言難盡!
他現在已經忘了他當日的模樣與表情了,只記得自己那時候真的難以隱忍,恨不得直接把人揪出來帶回家!
等到出來的時候,已然凌晨了,她帶著滿身的脂粉香氣回家,而他默默的跟在她后面,聽著她興奮的描述,哪個小倌兒俊俏,哪個多才多藝,哪個幽默風趣……
然后又自言自語的說哪個姑娘養的玉兔肥大,哪個姑娘的茶藝高,哪個花魁其實長得并不好看,哪些頭牌浪得虛名了,林林總總,喋喋不休!
雖然他并不甚能聽懂她的自言自語,但是他知道蘇諾似乎很開心!
直到昨日晚間,她才停止了去夜會花魁頭牌的日子,因為第二日要進行霓裳彩苑的宣傳,而此時鋪子里那麼喧天鑼鼓的吵鬧聲,都沒吵醒這個廊柱下熟睡的人…
漸漸偏斜的日光透過斑駁陸離的樹葉間隙灑在蘇諾的身上,給肌膚染上了一層金色的暖光。
距離的近一些還能看到少女臉上細碎的絨毛,皮膚白皙細嫩瑩潤十足,睡著的人此時渾身上下透著貞靜與溫柔。
陽光照著眼睛,似乎是讓人不悅了。
阮時尋便往前走了兩步,替廊柱下的少女遮住了斑駁的光影,讓她睡的更安穩一些。
“蘇姑娘!蘇姑娘!哎,人呢?”梁文靜的貼身婢女,黃鳶從前院一路喊著過來。
吵醒了廊柱下此前還睡的深沉的蘇諾,睜開了還有些迷蒙的眸子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杵在眼前的少年,疑惑的開口:
“你擱這兒杵著干啥?跟我比身高嗎?”
“………”杵著的少年很無語。
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抬步就去了前院了。
留下蘇諾一臉的莫名其妙。
起身伸了一把懶腰,活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黃鳶就找到了她。
“哎,蘇姑娘原來在這兒呢?”黃鳶一直在前院忙不停,這會兒過來有些急,走的氣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