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諾沒吭聲,認真聽著她娓娓道來。
“我父親能吃苦,憑著有一身力氣,多年辛苦才在府城闖出來一份家業。”
“而我爹娘感念親情不易,便時時接濟親族,而我叔叔自小被嬌養,吃不得苦,便是我爹爹時時接濟。”
“后來,他們說鄉下條件不好,想把阮文玉在我家養幾年,好給找個不錯的人家嫁人。”
“確實,爹娘心善便同意了!”
“于是阮文玉在十二歲的時候來了我家,一直到我爹去世,她才回家自己家!”
慢慢的重新揭開自己的傷心事,必然很痛苦,但是阮時玉就那麼靜靜的復述著這些過往。
看似很堅強,好似是說著與自己無關的話,但是眼圈卻紅的那麼明顯。
“本來我家遭遇了變故,我們兄妹唯一可以依靠的自然是我們一直當做親人的叔叔嬸嬸和一眾族親了!”
“只是我們沒想到的是,我們不僅沒得到任何幫助,還被趕了出來!”
“我祖父年歲大了,不忍長孫與孫女流落在外,便強制要求叔叔嬸嬸收留我們,但是我們沒想到,祖父會陡然去世。
而后來我們才知道,是那狼子野心的狗男女他們竟然下毒,生生的毒死了我祖父!”
阮時玉說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哽咽著落下淚來。
“后來有一日,那對狗男女突然來接我們回去,我們兄妹以為他們是真的是感念起我父母的恩情。”
“結果回去以后,我才知道我原本是被人上門提過親,但是后來我爹娘覺得那家人的品行不佳,便婉拒推辭了。”
“而他們這次接我們回去,是要把阮文玉嫁過去,而那家公子提議,必須也把我送過去才行,所以狗男女便想到要我去做妾,幫襯著阮文玉固寵!”
說到這里的時候,阮時玉真的是咬牙切齒的,滿目都是恨意。
“我自是不愿意,他們便把我關了起來!打算到時候強制性把我送過去!”
“只不過阮文玉蠢啊,她竟然跑過去與我耀武揚威,而且又威脅我不許我隨她嫁過去。”
“后來我裝作妥協同意過去做妾,便使得他們夫妻沒那麼設防!”
“那時候我不小心才偷聽到他們夫妻的對話,他們一家人原來都早有野心,送阮文玉去我家還以為只是為了尋個好人家成親。”
“結果是人家早就有勾結,而我父親,也是被阮文玉偷摸著下了毒,那毒不會一日毒發,他們硬是下了三年,我父母身子日漸消瘦病重。”
“直至年初父親逝去,而母親也生生的被拖了幾個月撒手人寰!”
阮時玉說到這里便哭的不能開口,緩和了很久才平靜下來。
蘇諾聽到這里簡直要炸了,原來小說里的劇情在現實里真的有?
原來真的有人披著單純無暇的外衣,做著狠毒的事情。
阮時尋拳頭緊握,身子顫抖,而阮時玉已然哭的說不出話來。
蘇諾握住她的手,緩和了片刻,才又繼續道:
“從阮文玉的話里我才知道,她阮文玉與那提親的公子在我父親婉拒以后,主動上門與人牽扯。”
“想讓我去做妾自然不可能,我哥趁著半夜把我救出來,躲了一些時日,直到阮文玉與那家正式定了親事,他們才歇了抓我回去的心思。
再后來便理解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是理所應當了!”
“而我爹娘辛苦拼下來的家業,也成為了我們兄妹日后能安穩立世的籌碼!”
“為了能好好的活著,我們只能放棄家業,但是,饒是如此,他們仍然派了人要取我二人的性命。”
“也虧了父親以前的舊部好友幫襯了幾分,而那些阮家族親奪孤苦兄妹家產的事情也是我們讓人傳出去的。”
“為的就是他們能先去平波言論,而能暫時放下我們兄妹的事情。”
“而那邊的狗男女就順理成章的在族親的維護下,霸占了我們阮家的所有的家業,對外宣稱是我們托付他們代為照顧,用以粉飾太平。”
“可是我哪能讓他們如愿呢?于是我們兄妹便去了府城最繁華的大街上去賣身,以此攻破他們說的那些謊話。”
蘇諾聽著阮時玉平靜的講完這些話,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
她沒想到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孩子,竟然也能有這般韌性。
“阮文玉要嫁的人是哪家?”蘇諾聽著阮家兄妹遭遇的這些事情,突然覺得很熟悉。
“是柳家的一支偏房,大約不是嫡支血脈!”阮時尋后來大約也是了解到幾分。
“柳家?”蘇諾對這個沒有任何印象。
“錢家和柳家可有關聯?”蘇諾突然想到林落意之前的事兒,仔細想來與阮時玉的遭遇似乎有些相似。
阮時玉聞言,搖搖頭,她確實不知。
“我記得不錯的話,府城的沛霖書院的柳院長,院長的夫人好像是姓錢!”阮時尋沉默了片刻開口。
原來如此!蘇諾大約是想到了某些關聯了。
第90章 福禍相依
雖然這些事情還不能得到證實,但是阮文玉父母做的事情總歸是毒辣的。
這個是為天理不容的,阮家兄妹被刺激到沒有黑化已經是很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