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查到結果，韓勛也不敢往霍連城跟前湊，他把自己的猜想告訴霍連城：

　　“知道這兩處地方的人，我都一一排查過了，基本可以排除我們自己的人叛變，值得注意的是，馮軍搜索這兩處地方，都是在凌霜去了一趟渭南之后發生的........”

　　剩下的話，韓勛沒有再多說。

　　因為能排除的都排除了，他只能把線索放在凌霜身上，可韓勛沒有證據，只是他自己的推測。

　　霍連城聽了韓勛的分析，微微瞇了瞇眼睛，他眸色低沉：“是她嗎？”

　　應該不是吧？

　　霍連城從來沒有把凌霜往自己的圈子里劃過，所以他的許多秘密，凌霜并不知情。

　　包括囤積的糧食，藏匿的軍火，這些事凌霜是不可能知道的。

　　霍連城的腦子高速運轉。

　　他忽然想起了從岬峪關撤離，去救援渭南那次。

　　那次走的匆忙，他從辦公室往樓下搬東西的時候，上樓看見過凌霜。

　　當時凌霜在門口問霍連城：“霍軍長，要我幫你搬嗎？”

　　霍連城拒絕了凌霜。

　　之后凌霜就轉身走了。

　　如果她在那個時候進過霍連城的辦公室，就極有可能看過霍連城手上的機密文件。

　　這些文件平日霍連城都是鎖在銀行的保險柜里的。

　　但那時候要支援渭南，霍連城便打算將渭南城外存儲的糧食拿出來救濟渭北百姓。

　　那份文件剛好在那個時候在霍連城的辦公室出現過。

　　后來攻打渭南順利，從倭寇手中搶來的物資正好分發給了一些受災百姓，霍連城就沒動自己那批糧食。

　　仔細把事情捋一遍之后，霍連城便認定，這事與凌霜十有八九的脫不了干系了。

　　韓勛聽完霍連城的回憶焦慮不已：

　　“若她真的進去過，那她會不會也看過別的文件，如果她出賣的藏匿地點還有別處，我們只怕會有更大的損失。”

　　“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霍連城說著就往門外走，他全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暴躁、生人勿近的氣息。

　　看守軍火的兄弟，既然選擇了成為軍人，那犧牲了是他們的命。

　　可李家屯那幾家人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們為這種事丟了性命，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韓勛跟在霍連城身后，有些不贊同霍連城出門：

　　“司令，我去問就行了，來找你就是要你出個主意，下個命令，你就不用跑一趟了，嫂子不是說你必須躺滿三個月。”

　　“無妨，我有分寸。”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霍連城哪還能乖乖的躺在沙發上。

　　他與韓勛出了門，到了旅館外面，開走了接送薛和每天接送薛和的車。

　　一路直奔城外的刑房。

　　刑房是楊野在負責的。

　　楊野剛三十歲，他的興趣就是研究各種折磨人的刑具，創造各種拷問人的刑罰。

　　在渭北建立刑房之后，霍連城還從來沒到刑房看過。

　　刑房地處渭北城外一處偏僻的地下室里。

　　里面陰暗潮濕，一進入地下室就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許多刑房里都關押著犯人。

　　有倭寇中綁回來的高官，看見霍連城就咿呀亂叫。

　　吳所謂和華成揮被關在一起，吳所謂的舌頭被拔掉了，一口牙齒也被全部拔掉了，要是不看臉，從單薄的身體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是那個就吳所謂的胖子。

　　還有其他有秘密，但說不上名字的犯人。

　　霍連城的目光未曾在這些人的身上停留半秒。

　　他在楊野的帶領下，直接去了關押著凌霜的牢房。

　　凌霜被單獨關押著，她還沒受過什麼刑罰，但是整個人的狀況也不比受過刑罰的人好多少。

　　她腿上被秦晚晚打的槍傷一直沒有處理，已經開始化膿。

　　被炸掉的手腕也因為沒有換藥而開始腐爛。

　　全身上下都是一種讓人惡心的酸臭味。

　　想當初，她也是在人群中耀眼，受人吹捧的女軍官，今日落到這樣的田地，也是挺讓人唏噓的了。

第234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有人打開牢房的門，坐在床上的凌霜便抬頭往牢門的方向看，看見霍連城之后，凌霜顯然有些激動，她雙肩抖動緊繃著身體望著霍連城：

　　“霍連城，是你，你來做什麼？”

　　喊霍連城的名字的時候，凌霜是咬著牙的，聲音中滔天的仇恨和徹骨的怨毒讓人心底生寒。

　　那寒意比這牢房中的寒氣更重。

　　到了今天，凌霜仍舊覺得自己的無辜的，是自己對霍連城錯負了。

　　她依舊在為自己替霍連城頂罪自我感動，自我催眠。

　　完全沒有一點悔改之意。

　　霍連城聽到凌霜的聲音，臉色沒有任何波動，他推開牢門進去，看著凌霜：

　　“沒錯，是我，我不想來的，你當我想看見你這副鬼樣子，只是我不能不來，我且問你，渭南城外藏匿軍火、囤積糧食的地方，是不是你透露給馮軍的。”

　　凌霜低著頭，眼睛心虛的閃了一下，嘴上自然不認賬：

　　“藏匿軍火、囤積糧食？我怎麼不知道霍司令還有這樣的秘密，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又怎麼像馮軍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