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壞掉的人才會給白冰求情。
“我給她求情,不是因為她是我妹妹,而是因為她曾經救過我一次,我欠她一條命。”白雪說著眼神突然變得悠遠起來:“我的第三任丈夫,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許多次我都差點死在他的手上,因為我的家人要了他許多的彩禮,所以他不愿意離婚,有一次他正在打我的時候,白冰去家里找我,我被我的丈夫掐著脖子,白冰情急之下,用棍子打死了他。”
“發現他死了之后,我和白冰兩人合力抬著他把他扔下了樓,然后對外人說他是自己從陽臺上摔下去的,白冰為了我,殺過人的。”
韓勛沒想到白雪和白冰還有這麼一段往事,他想起白冰說白雪克夫的事情:
“那白冰還說你克夫,既然你的丈夫是死于非命,那就人為的。”
根本就和克夫沒什麼關系的好吧。
至于白冰為白雪殺過人,這事韓勛可不信。
里面肯定有什麼貓膩,也就白雪身在其中看不明白,那白冰會是為了保護姐姐愿意去殺人的人?
顯然不是的呀!
不過,這事干說白雪也不能信,這事啊,還得韓勛去調查,等他查到結果,再跟白雪掰扯也不遲。
白雪沒想到韓勛會把事情從白冰的身上扯到克夫的事情上去:
“不管怎麼死的,反正就是死了唄,之后有媒婆又給我介紹過男人,那男人知道我死了幾個丈夫,差點沒把媒婆打死,說媒婆沒安好心,變著法子害他呢!”
現在再說起這件事來,白雪只覺得好笑。
她本來沒打算再嫁人的,可架不住白父白母上醫院鬧,弄得她沒法做人,為了應付父母,她只能硬著頭皮去相親。
還好,那老男人沒看上她。
白雪在渭南醫院做的挺好的,她的師傅就在醫院坐鎮,自己又學到了一些本事,在渭南醫院是過的很舒心的。
要不是白父白母為了逼迫她嫁給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她也不會離開渭南。
韓勛能感受到白雪那淡然的外表下藏著的絲絲苦澀,他很是認真的說道:
“我不怕死,什麼克夫不克夫的,老子就不信這邪,就為了把這種封建迷信的思想摒棄掉,咱倆也非得在一起試試不可。”
這些天,韓勛一直在游說白雪,讓白雪與他在一塊試試。
現在再聽到韓勛說這種話,白雪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我這里沒有試一試,要麼就在一起,要麼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試一試是什麼意思,你想跟我在一起也成,不過你可要知道,我這里,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喪偶好啊,都死了三個了,再多我一個,剛好湊一桌麻將。”
聽到這話,白雪終于忍不住笑了。
“好,那就試試吧!”
“你不是說不能試麼,直接在一起吧,以后.......我就你的家人。”
聽到家人這兩個字,白雪的身體輕輕的震動了一下。
那就試試吧。
白雪轉身看著韓勛:
“謝謝你了,我的家人。”
她側過身之后,月光將她原本不高的鼻梁打光打的有些立體起來,一雙杏仁一般的眼睛在月光漂亮的有些不真實。
遠處,煙花升到了上空。
明艷動人。
光灑在白雪鮮艷的紅塵上,折射出一絲泫然的廣澤。
韓勛忽然低頭,蜻蜓點水一般的在白雪的嘴上輕啄了一下。
快到白雪還沒有反應過來。
“走吧,家人,晚上霍司令還有別的安排,我得回去忙活了。”
他想了想,伸手將白雪從石頭上了拉了起來。
兩人踩著星光,踏著綠草,手牽著手往人群里走,白雪狠狠的舒了一口氣,這一回頭,她就能開啟一段新的人生了。
以前的白雪就是太怯弱了,才會活的那麼艱難,這一次,她決定勇敢一些。
前路漫漫,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故之后,她忽然明白過來,很多事要靠自己把握,靠自己爭取。
白雪和韓勛回到戲臺子跟前的時候,白冰早已經被帶走了。
幾個戰士正在收拾秋歌的尸體。
薛和從受傷命懸一線,到現在捉到白冰偷人,也算是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他整個人都頹廢到了骨子里。
這歡宴自然也就沒心思繼續參加了。
薛和想著便去找霍連城辭行。
不想他辭行的話還未出口,秦晚晚就將他拉到了一邊。
秦晚晚小聲的在薛和耳朵旁邊說道:
“薛大哥,別喪氣,大過年的不值當,諾,反正你的肺受傷這麼嚴重的病我都給你看好了,那,你身上的另外那點小毛病,等過完年我也順帶給你治了。”
小毛病,什麼小毛病。
薛和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了,秦軍長,我身體是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秦晚晚在薛和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你看你,啥問題,你還不知道麼,就是做快樂的事快樂不起來,就那個毛病,我能治,藥到病除哦!”
做快樂的事。
快樂不起來。
薛和突然反應過來秦晚晚說的是什麼毛病了。
這,這司令夫人怎麼啥都敢說。
“真能治好?”
薛和有點不敢相信。
他那毛病吧,這些年其實也看了許多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