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北一帶的軍閥,風評都極差。
投奔其他的勢力,也不見得就會比跟著馮國商好。
所以暫時,霍連城還沒有帶著部隊投靠任何人的打算。
守城的人聽到來的人是霍連城,城門幾乎馬上就開了。
巡捕房的一隊人馬小跑著到了霍連城的車跟前,為首的男人問道:“霍軍長,您真是霍軍長嘛,你是來支援百澤城的嗎?”
霍連城點頭:“是,我是霍連城,確實是為了支援百澤城而來。”
為首的男人往后看了看霍連城后面跟著的幾輛卡車,皺眉道:“霍軍長,這日寇投了炸彈,隨時都可能來百澤城掃蕩,您這都沒有帶人馬,要怎麼支援百澤城的百姓呢?”
不怪男人多想,霍連城帶的這點人,的確不像是能支援一個城池的樣子。
雖然有總比沒有好。
周向北知道霍連城不喜歡解釋,他接過話茬:“兄弟,你放心,我們后續還有五萬部隊,最遲明天早上就能到百澤。”
為首的男人聽見周向北的話,臉色馬上就好了許多。
他轉身對著城門內人大喊:“開城門,歡迎霍軍長入城。”
頓時,城門大開。
霍連城一腳踩下油門,汽車長驅直入進了百澤城中。
等進到了城內,霍連城便把車隨意停在了一處空曠的墻角下。
他從車上跳下來,看著街道上四處被轟炸過后的殘垣斷壁,還有地面到處可見的干涸的血跡。
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周向北站在霍連城身后,有些擔心的說道:“連城,要不你別看這些了!”
霍連城深吸了口氣,對周向北擺了擺手:“無事,醫生開的藥,我在吃,我能控制住的。”
醫生給霍連城開的,是一種抑制神經的藥物。
長期服用,會對神經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霍連城一般不吃。
除非萬不得已。
卡車上的人也紛紛下了車,他們都已經換上了軍裝。
之前在渭北穿黑衣,是為了掩飾身份。
現在援馳百澤,自然要換回來。
他們被周向北集合在了一起,布置了任務之后,兩百多號人就自發的沿著街道散發出去了。
這兩百號人,被安排著去幫活著的百姓收拾殘局了。
霍連城把馮國商和他的部下送到了百澤城巡捕房的牢房中關押了起來,并留了一小隊人馬看守。
將馮國商羈押在巡捕房之后,霍連城才又回到了街頭。
街上有他手下的士兵在四處忙活。
其實就是把那些房屋被毀的人集中起來,確定人數,等后面的大部隊到了。
再集體搭建臨時窩棚,修繕新的房屋安頓。
好多百姓家園被毀,親人也都沒了。
正是絕望的時候,霍連城的出現,無異于是給他們黑暗的生活點上了一盞明燈。
有人問士兵,他們是誰派來的人
士兵便伸手指那個獨自站在街頭,冷冷清清的男人,說:“我們是霍司令的部下,看到那個穿著長披風的男人了嗎,那就是我們霍司令。”
百姓不解:“霍司令,沒聽說過,我倒是知道渭北有個霍軍長。”
士兵笑了:“他就是霍軍長,不過啊,這以后就是霍司令了!”
百姓聽到士兵的話,開心的不得了:“是嘛,霍軍長當真自己做了司令了,那太好了,他這樣的英雄就不該跟著馮國商那樣的狗賊。”
馮國商在坊間,真的已經到了人人憎恨的地步。
霍連城做了司令的話,很快就在百澤城的大街小巷傳了開來。
百姓們其樂融融。
他們都為霍連城能脫離馮國商感到高興。
最重要的是,霍連城來了百澤,有霍連城這個戰將在,百澤城就的百姓就有救了。
霍連城并不知道百姓私底下的想法。
他一邊看著被炸的滿目蒼夷的街道,一邊抽著煙在冷風中隨意的走著。
食指和中指指尖因為長期夾著煙,頂端的指節已經有些微微泛黃。
一個老人小心翼翼的跟在霍連城身后,想跟他搭話,但又被他冷清的背影嚇的不敢開口。
周向北已經把手下的人全部安排了出去。
他小跑著到了霍連城身邊,叫住了霍連城:“連城,后面那大爺,好像在跟著你,你認識他嗎?”
霍連城聞言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老人,隨即搖了搖頭。
不認識。
他剛剛只顧著為殘破的百澤城唏噓了。
再加上老人身上也沒什麼惡意的氣息,所以霍連城并未留意到老人跟在他身后。
他轉身走到老人身邊,問道:“大爺,您跟著我做什麼?”
老人見霍連城主動搭話,整個人也不像是遠遠的看著那般冷清,便壯著膽子開了口:“霍司令,我沒想做什麼,我就是想謝謝您!您和您的太太秦醫生,都是咱百澤城的大恩人啊!”
“昨天晚上,我在醫院看到您的太太了。她在醫院救治受傷的百姓,您在城里安置流離失所的災民,你們夫妻倆都是百澤的福星啊!”
老人說完就想彎腰,給霍連城鞠躬。
霍連城著急的扶住了老人:“您說您看見我太太了,您怎麼知道她是我的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