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簡單清點了一下現在手里還剩的特效藥丸,將磨成粉,分別灌進小瓶子里。
最近變動大,還是準備好吧,以防不時之需。
與此同時。
溪風院里。
顧墨寒已經回到了屋里,傷口被牽扯的厲害,疼得靠在了床上,可他的臉色依舊冷沉,心情很差。
連手里的公務都看不進去了。
沈予將輪椅安置在一角,都不敢多說什麼。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一道帶了幾分倉促的聲音急急響起——
“王爺,王爺出事了,屬下有要事稟報……”
第299章 本王說了,不行
余副將一張板正的臉上帶著十萬火急的迫切,他快步跑進屋里,看到顧墨寒一身黑袍,胸襟微微敞開,露出里面大片大片的白色繃帶,無比刺眼。
“王爺……”
顧墨寒見他神色慌張,聲色清凜,“余副將,你怎麼來了?”
余副將本來很著急,但一看到顧墨寒這樣,瞬間紅了眼眶。
他連忙上前,跪在顧墨寒的身邊,“王爺!王爺您怎麼樣了?”
“神策營的兄弟們記掛著您,您要是用的到我們,我們定為王爺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
顧墨寒還沒有說話,沈予忙扶起余副將,“老余,王爺已經好多了,但最近行動還是不太方便,有什麼事情你先起來再說。”
顧墨寒收斂好情緒,俊臉上看起來沒有半分不妥的神色。
“有南晚煙在,本王恢復的很好,你和神策營的兄弟們不必憂心。”
“本王看你神色慌張,可是神策營出了什麼事?”
既然能讓老余親自來說,就證明事情可大可小,到了他無法掌控的地步。
老余抹了把眼淚起身,南晚煙的醫術他們都是親眼見識過的,厲害的很,想來王爺肯定好多了。
而說到事情,他的臉色陰沉,帶了幾分怒意,“不知道王爺您還記不記得陳珂?”
顧墨寒挑了眉,“是今年那個武狀元?怎麼了?”
他記得陳珂是個武狀元,直接被皇帝召進了宮,現在在宮里的禁軍當差。
余副將沉怒的道:“沒錯,就是他,王爺您不知道,您受傷轉好,皇上就立即派了這個陳珂來軍營做代理將軍,說是代替您和承王一起訓練將士們!”
顧墨寒眼神微冷,俊臉染上一層冷色,“讓陳珂代替本王?”
沈予瞬間蹙緊了眉頭,“那武狀元的確有些實力,但當將軍可不是什麼莽夫都能當的,訓兵之道他哪里有王爺懂得。”
“現在皇上讓一個武狀元來接替王爺,還是在這麼特殊的時期,有些故意……”
余副將義憤填膺,一掌拍在桌子上。
“真被你說對了,那日陳珂進神策營的時候,奉公公專門傳了信,正巧趕上承王也在,就告誡承王和這個新將軍好好努力,卑職瞧著,他明顯是想把王爺取代了!”
顧墨寒俊臉上神色莫測帶了幾分深意,修長的手指點在桌上,聲音冷得令人膽寒。
“美其名曰代本王操練將士,實則是警告本王。”
看來之前百姓暴動,確實讓父皇心生戒備了。
沈予擰眉沉思,顯得憂心忡忡,“可王爺您現在重傷未愈,又不能趕去神策營……這件事情,要如何解決?”
還不等顧墨寒回話,余副將長嘆一口氣,神色凝重。
“其實卑職還有些話沒說,陳珂如今空降神策營,對兄弟們一點不手軟,那些個新兵剛來沒兩天,就被他的訓練方式整的下不了床,比承王還可怕。”
“卑職怕再這樣下去,將士們人心惶惶積怨頗深,而您……也要被取代了啊。”
不僅是新兵,還有許多顧墨寒從前的老部下,都被陳珂故意折磨打壓,明擺著就是針對。
沈予一聽來了脾氣,頓時怒了,“這怎麼行!王爺,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顧墨寒薄唇輕抿,神色有些冷寒徹骨。
“父皇這麼做,是想替換掉本王在神策營的心腹,好讓陳珂完全取代本王,這樣,父皇的勢力才能滲透到神策營,徹底架空本王。”
只是真要奪權,也不該是這麼奪!
邊境的寇匪還蠢蠢欲動,神策營的兄弟都不能有事,而應當好好的操練,以防出征無人可用。
難道為了奪權,父皇真是可以什麼都不要嗎,血脈不要了,天下興亡也無所謂了?
顧墨寒忍不住攥拳。
余副將把顧墨寒的反應看在眼里,十分理解和心疼。
畢竟皇帝是王爺的親生父親,生父在孩子重傷之際,竟然只想著如何從他手中奪權,這叫人如何接受。
余副將突然重重的跪了下去,這一次,帶了幾分鐵血般的決絕。
“王爺,卑職在來王府之前已經跟兄弟們商量過了,我們集體認為,有一個法子可化解當前的危機!”
顧墨寒看著他,“你說。”
余副將深吸一口氣,“將士們愿意犧牲!只要死三四個將士在那陳珂的手里,皇上不會不重視,到時候我們鬧一鬧,必能逼得讓陳珂罷職。”
“而我們再借機請命,只要您做我們的將軍,危機自然可以化解!”
“絕對不行!”顧墨寒前所未有的嚴厲認真,細長的眼底透著心疼,“本王絕不會拿任何兄弟的生命做籌碼!這件事情你們要是做了,那本王這個兵權,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