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頗有深意朝兩人說了一句,“有沒有什麼,是你們的事情,你們情投意合,多敘舊兩句是正常的。”
“只是可惜了,今日承王不在,否則啊,不知道讓他聽見姐姐一直傾慕別人的夫君,會有什麼反應。”
聞言,南輕輕的臉色陡然變白,心里大駭。
竟然被南晚煙聽到了?!
她的把柄和秘密,就這樣暴露給了最不愿意暴露的南晚煙?!
她剛欲開口,顧墨寒冷冽的音色從一旁響起,“夠了!”
“南晚煙,你給本王住口!”
不知怎的,聽到南晚煙的嘲諷,這一字一句,都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中。
原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現在南晚煙聽到了,不僅沒有生氣吃醋,反倒一副看戲的態度,讓他很不爽。
南晚煙斜睨了他一眼,卻一點不慌。
“怎麼,敢做,還不敢讓人說?我也納悶了,你跟她才是一對苦命鴛鴦,那你的白月光又是什麼?備胎鴛鴦?”
聽不懂備胎,但不妨礙顧墨寒明白肯定不是好話。
他怒瞪著她,“你——南晚煙!不準胡說八道!”
南輕輕看顧墨寒跟南晚煙你來我往,就算是吵架,都顯得情意綿綿,心情陡然變差。
她的臉色比先前還要白上幾分,特意解釋道:“不是的,我們真的只是聊聊天,沒有任何關系,妹妹你……”
“別說了!南輕輕!無中生有的事情,沒有必要再提!”
顧墨寒心里堵得慌,打斷了南輕輕的話,他看著南晚煙,嘶啞著嗓子開口。
“還有你,南晚煙,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這麼明顯的袒護,南晚煙嘖了一聲,暗罵了一句渣男。
忽然,一個小太監躊躇著迎了上來。
“奴才見過翼王,翼王妃,承王妃。”他恭敬朝三人行了禮,對南輕輕單獨說了幾句,南輕輕眸色微變,隨后對顧墨寒道,“我先走了。”
顧墨寒仍舊沒有理她,這次她也不強求了。
走前,她對南晚煙投去一個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南晚煙見狀無聲冷笑,眸底籠罩起一層寒霜。
顧墨寒深吸一口氣,他原本想質問她為什麼來的這麼晚,可一開口,說的卻是——
“你來這里做什麼?”
南晚煙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要回王府,正好經過這里,怎麼?撞破了你的好事,你不高興了?”
顧墨寒心頭又是一堵,南晚煙接二連三的嗆他,讓他十分惱火。
“今日之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里最好清楚!若是泄露了什麼,本王饒不了你!”
南晚煙冷看了他一眼,“那就要看我心情了,要是你惹著我了,那就別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才不怕顧墨寒的威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哪一次她怯過場?
況且,那些刺客要的是她的命,她和南輕輕的賬始終要算的,要是哪天顧墨寒也惹她不高興了,她就將這事鬧得人盡皆知,看看誰死的更慘。
顧墨寒的視線緊鎖著南晚煙,從她眸子里看到了認真和冷意,也知道,南晚煙是真的能干得出來。
他又想起南輕輕方才提到的,關于他母妃的種種。
男人的眼底驀然浮現憤怒與恨意,“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隨本王去見一個人。”
“本王要讓你看看,你們南家,到底都對本王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孽——”
第176章 終于知道懺悔
見一個人?
難道是見顧墨寒的母妃嗎?
南晚煙的心陡然間緊張起來,“你要帶我見誰……”
還不待她說完,手腕驟然一緊,顧墨寒已經抓著南晚煙朝一個地方走去。
他的眼里染著冷恨陰沉,南晚煙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周身帶著駭人的森寒。
她的眼眸微動,沒再說話。
很快,兩人就到了一座碧瓦紅墻的大殿前,門匾上刻著“蕪苦殿”三字,遒勁有力。
顧墨寒都沒有給南晚煙喘息的機會,徑直將她拉了進去。
殿里,正在打掃的王嬤嬤發現顧墨寒來了,忙不迭擦擦手,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
“王爺!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累了吧?快快,進屋坐。”
王嬤嬤說著,就看見了顧墨寒身后的南晚煙,原本欣喜的眼神一下鍍上了一層寒霜。
雖然面前的女人眉眼稍有變化,但是南家的人,那些惡鬼丑陋的臉孔,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認識!
“王爺!您,您怎麼把她帶來了!她可是我們蕪苦殿,是您,是宜妃娘娘永生永世無法原諒的仇人啊!”
南晚煙看著兩鬢斑白的王嬤嬤,秀眉微蹙。
她還以為只是顧墨寒一人恨她至此,可原來,連宜妃身邊的下人,都一副要將她千刀萬剮的模樣。
顧墨寒刀削般的臉上都是恨絕,始終抓著南晚煙的手腕。
“不共戴天之仇,本王從沒忘過,今日本王便要她好生瞧瞧,南家到底都對母妃做過什麼!”
“王爺……”王嬤嬤想開口阻止,不想南家的人出現在寢殿里,可顧墨寒已經帶南晚煙,往宜妃寢殿里走去了。
王嬤嬤只能忍住,在小婢女攙扶下跟在后頭,眼里對南晚煙的憎恨與厭惡絲毫未減。
南晚煙所到之處,那些或忙碌或歇著的下人皆眼神幽寒,死死盯著她這個“罪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