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鋒囂張太久了,本王不來軍營,他就這樣傷我的兄弟們,要是本王再節節退讓,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他擲地有聲,關副將和其他幾個離的近的將士們,頓時熱淚縱橫。
王爺這副弒神諸天的模樣,他們太久沒有見到了!
可隨即,顧墨寒突然眉心緊皺,回頭看向身后的營帳,眼底擔憂之意漸濃。
也不知道,南晚煙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營帳里,顧墨寒等人出去以后,給南晚煙派來搭把手的三個壯漢,其中有一個是軍醫。
南晚煙掃了他們一眼,“待會兒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照做,別對我的醫療方式產生任何懷疑和驚詫,懂了吧?”
三人面面相覷,盡管都對面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南晚煙將信將疑,但還是鄭重道,“是,王妃。”
顧墨寒既然說了都聽她吩咐,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南晚煙已經暗中從空間中,取出了麻醉針劑和止血繃帶。
盡管南晚煙先給他們打了預防針,但他們看見這細細的管子,還是覺得有點驚愕。
南晚煙沒理會他們,她深深擰眉,先是來到沈昀身邊,將止血帶固定在他四肢經脈處,又繞著他的劍傷纏了一圈。
她行動干脆利落,沒有半點猶豫,力道控制剛好。
隨后她拿出靜脈注射針,分別在沈昀身上止血帶遠端的五個靜脈處,注入局部麻藥。
這一過程南晚煙其實很憂心,畢竟沒有充足的時間讓她制定手術方案,麻藥的用量估計起來也比較難。
待她終于給沈昀麻醉完畢,才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長吁一氣直起身子。
等藥效徹底發揮,就能開始手術了。
等待麻藥發揮的過程里,南晚煙先給其他兩個人處理傷口。
她又拿了生理鹽水來到陳君身邊,讓那兩個將士幫忙脫掉他的外衣,隨后用生理鹽水先清洗了傷口。
陳君面色猙獰,緊緊咬著牙關。
南晚煙知道雖然生理鹽水刺激已經是最小的,但是這些參差不齊的傷口碰到,還是會讓人疼的窒息。
她清洗完傷口拿出止血帶,捂住陳君身上的劍傷,隨后偏頭對軍醫道,“你是軍醫吧?來幫忙處理一下傷口,劍傷外傷應該可以吧?”
軍醫都愣住了,南晚煙嫻熟的手法和沉著冷靜的就診儀態,無不讓他虎軀一震!
等她喊他,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幫南晚煙捂住傷口道,“回王妃,卑職是軍醫,會的,卑職會處理劍傷。”
“嗯,你幫著處理。”南晚煙手上得了空閑,又開始準備取出手術用品,同時回頭觀察著沈昀的情況。
沈昀臉上的血色已經逐漸消失,呼吸也變得微弱,救他刻不容緩!
不過好在麻藥藥效開始發揮,他眉間那陣鏤心刻骨的痛意已經淡下不少了。
軍醫那邊也不敢怠慢,拿出南晚煙交給他的止血藥粉和消炎粉,細心的灑在陳君傷口上。
兩個將士在一旁看著插不上手,滿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營帳一時間內鴉雀無聲,緊張的氣氛縈繞在每個人心頭。
南晚煙忽地沉聲說道,“軍醫,你記下我說的藥方,一會兒讓人熬了給陳君和蕭厲喝。”
軍醫顯得有些手忙腳亂,豆大的汗水滴落在腳邊,那兩個將士立馬上前,“您教我們怎麼上藥吧,您去幫王妃。”
撒藥粉還算簡單,軍醫示范了一遍,就火急火燎跑去拿紙筆,“王妃您說。”
南晚煙抽出手術刀,星眸一凜,“蒲公英、敗醬草,單獨熬制消炎用。”
然后,她又拿出上次給沈予治療用的聚乙醇縫合線針,“補骨脂、杜仲、女貞子、還有筋骨草,放一起做第二碗湯藥,能夠活血化瘀,加快筋骨修護速度。”
“先讓人拿著這個方子去抓藥,熬好給他們喝了。”
說完,南晚煙又掏出全套點滴設備和兩個足底夾板、手掌固定器。
軍醫奮筆疾書,全部記下以后,交給一個將士,“快去!”
將士接過后,匆匆跑出營帳,甚至都來不及給顧墨寒行禮。
他在心里再三驚嘆南晚煙的鎮定自若,面對這樣的慘狀,還能保持理智并且清晰的說出對應藥方。
這等膽識氣魄,除了王爺,無人能及!
營帳里,南晚煙戴上手套和口罩,轉身對軍醫擰眉道,“蕭厲那邊處理了嗎?”
軍醫一拍腦袋想起,連忙又招呼另一個將士跟他一起,接過南晚煙手中的生理鹽水,給蕭厲處理劍傷。
南晚煙看著沈昀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心里松了口氣,但緊接著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手筋腳筋,說通俗一點就是肌腱和跟腱,這兩個部位的修補手術都需要再三謹慎,一個不好,很可能造成二次斷裂,但是沈昀四肢都斷了,手術時間想要控制在兩個時辰應該是不可能。
這會是一場戰爭,需要她跟老沈共同努力。
她將無菌敷料細細抹在陳君和蕭厲的傷口上,再仔細包扎了過后,對那個將士說,“把他們抬出去吧,沈昀還需要手術,一會兒藥好了就給他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