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僵了下。
許牧深竟然這麼說,估計又是商臨說的,他真是夠了。可這事情真解釋不清楚了,因為商臨這家伙還在樓下看電視!
“辭云,你和他說吧。”我站起來就往門外走,蹭蹭跑到樓下。商臨悠閑得不得了,他躺在沙發上,一手墊在脖子后面看電視,我一把從他手里奪走遙控器,按掉開關后猛地砸在他肚子上。
可能是因為疼,商臨皺了眉頭。
153 縱我們一生猖狂
他曲膝坐起來,陰柔地勾唇說:“嚴靳,許牧深,秦風,沈老板,所有人,所有他有的我都不允許。我把你放在最后一個,好嗎弟妹?”
我憤怒地瞪著這個男人,自從他的出現,這間屋子就變得陰森了起來。
我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一個響亮地耳朵打到了他臉上,商臨陡然就愣住了,慢慢地抬眼看著我,慢慢吐出句:“不痛。我早就被打習慣了。”
“你!”對商臨,我竟這麼無力。
我強行壓下對他的不滿,忽然想到一碗粘稠的面條他都能吃的滿足時,我盡量心平氣和地說:“痛快點。像個男人一樣干點男人該干的事。你這種做法,太不入流。”
商臨淡笑:“相信我,江辭云很快就會反擊。不然還有什麼意思?”
我想,試圖和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去理論,可能連我都會漸漸變成神經病,我擺擺手說:“行。你厲害。我不和你這種人廢話!”
商臨在我背后說:“誰都覺得是我錯。我活該吃那麼多苦,活該被討厭,真這麼活該?”
我的心躍動了兩秒,沒再理他,再度進入臥室的時候空氣都如是凝固了。
江辭云站在窗口,許牧深坐在床上,誰也不搭理誰。
我對江辭云說:“我想和他單獨說說話。”
江辭云看了我很久,點頭,他抱著女兒出去,臨走時才幫我帶上了門。
我把事情的經過用最簡單的語言順給他聽,許牧深清淡地笑了笑:“唐穎,我想你誤會了。我真正在乎的其實不是先后次序,辭云這個人我很了解,他身上缺點不少,優點也不少。事情挑得越明白,我們三個人真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相處?不可能的。窗戶紙已經破了。今天我剛出門準備去律所就被人截住,具體過程我不太想提,你說的話我相信,但我是律師,不可能對這件事情忍氣吞聲,明白嗎?”
“可你證據不足。”我低下頭,輕聲說。
“你愿意當我的人證嗎?”
許牧深的一句話,突然就困住了我。
我很想站出來為他作證,可眼下我卻并不能輕易答應。
我話鋒一轉:“他們打你了?打得很重嗎?”
“不重。”他說:“唐穎,我知道答案了。沒關系,我不怪你。”
之后起碼有四五分鐘的時間,我們誰都沒說話。
最終打破這份沉默的人是許牧深,他說:“看著辭云,別讓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把他逼到極限他什麼都干得出來。”
這我清楚,但現在的他我覺得不可能。
“他變了,不是以前一無所有的小流氓了,他會克制的。”我說。
許牧深搖頭:“每個人的克制都有底線,過了線,很容易失去理智。”
這句話像在說他自己,又像在說江辭云,我分辨不出來。
“意思是……”我皺了下眉頭:“牧深,你覺得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
相比之下,我更在意這個?比如,他會瘋到弄出人命嗎?
許牧深沉默了一會:“狗急了還會跳墻,別說是辭云這種人。”
“該不會……”我不敢說下去了,許牧深的話多少提醒了我,商臨挑這個時間出現,可能不是真的要讓江辭云一無所有,他在激發他,激發出江辭云骨子里最初的報復心和陰柔氣。要真是這樣,可能到最后,毀掉江辭云的不是商臨,是他自己。
我嗖得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說:“牧深,算我求你,這種時候不要和江辭云置氣,他嘴上不說,要是你也離開他了,對他來說絕對是打擊。”
許牧深忽然拉住我的手腕,妥協般對我說:“我答應就是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我心驚了幾秒:“什,什麼事啊?”
“開車送我回去,我現在不想躺在你們的床上。”許牧深是笑著說的,可聽著很刺耳。
在感情里,許牧深對我的感情雖然讓我覺得莫名,可我卻無法否定它的存在,許牧深就是一個這樣美好的男人,克制自己,成全著我和江辭云,從開始到現在,他只是幫助我,引導我,常常還會因為擔心我難過而拉近我和江辭云的距離,他從沒傷害過我,愛的很單純,甚至是傻。
而我這會卻必須惡心地讓他不要和江辭云鬧矛盾,對他而言是挺殘酷的事,可我真的無從選擇。
“好,我送你。”我說。
許牧深沒傷筋動骨,血管瘤意外破了才把畫面弄得嚇人。我扶著他下樓,商臨也在,他似乎有點意外的瞇起了眼睛,沒想到許牧深竟然不上當吧。
“辭云,我送他回去。”我說。
“我送吧。”江辭云說。
“你要和女兒這變態待一塊?還是我送。”
我丟出來一句。
“開車注意安全。”
商臨對我說:“回來的時候能買點牛肉嗎?我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