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穿著快遞員衣裳的男人臨走時還指了指沈茵罵:“老實點!再破壞人家庭,早晚被扔河里去!”
沈茵的面子,驕傲都被打沒了,我扶她起來時,她說:“那姑娘真行!我還就非得把嚴靳搶回來!江辭云,唐穎,帶我上嚴靳家去!”
“上嚴靳家?”我倒是愣住了:“現在?”
我從她眼睛里看見了憤怒,那種要把人燒死的怒火讓我看著有點害怕。
“是朋友就帶我去,我要去找那女人問問清楚!”沈茵哭了。
我扭頭對江辭云說:“你帶女兒去公司吧,車子給我開,我陪她去一趟。”
“穎穎……”江辭云欲言又止,最后像是拿我沒辦法似的把車鑰匙掏了出來說:“有事給我電話。”
我帶著沈茵先去了她家,沈茵從保姆手里抱過兒子和我直奔嚴靳家。
嚴靳大概已經和她媳婦提了離婚的事情,我們站他家門口的時候場面比我想象中還要難看。
143 縱我們一生猖狂
嚴靳站著,腰上有條手臂緊緊摟著他,那兩只女人的手扣得死緊死緊的,連青筋都梗得特別明顯。
那姑娘也是看見了抱著兒子的沈茵才突然撒了手。嚴靳女兒和兒子個頭差不多大,但兒子比女兒要大三四個月。他們都會簡單的喊人。嚴靳女兒哭著喊爸爸媽媽,沈茵的兒子并沒聽說過爸爸這個詞,轉著小眼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脆生生地喊:“媽媽,我要回家。”
我的心猛得就是一酸,我看著沈茵腫到泛紅的臉和又冷又怒的眼神,再想到剛剛那只箍住嚴靳腰不放的手,心里說不清什麼滋味兒,亂狠了。
沈茵走進去,把兒子往嚴靳懷里一塞,徑直走到那小媳婦面前說:“你找人打我?”
她瞪著眼睛很無辜地搖頭:“沒有啊,你在說什麼?”
我聽見這話,怔住了,許許多多不好的猜測都涌了上來,這小姑娘見幾回,哪次都這副低到塵埃里的樣子,她眼里只有嚴靳,只想留住嚴靳,留住婚姻。確實不太像是會干那種事的人,可她曾經也的確跟蹤嚴靳上我家找過,究竟是隱藏的太好還是真的無辜,一時半會我竟弄不太清了。
沈茵背對著我,我瞧不見她這會兒的表情,但從聲音上聽似乎在諷刺地笑。
“那我是自己打了自己,然后跑你家來鬧是嗎?姑娘,我沈茵到底是哪兒對不住你了?咱倆當初都懷孕,我有沒有想過要除掉你?你又跟蹤嚴靳了吧,然后連夜找人,找到了人就來給我伺候一頓,有勁沒勁?打了我嚴靳就能愛上你了,還是怎麼的?”
“沈茵,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嚴靳抱著兒子,可兒子伸出小手拼命往沈茵那撲,嚴靳收住手臂,孩子就哇的哭了出來,這下倒好,女娃男娃嚎得和唱歌比賽似的,讓聽到的人頭更大了。
“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讓人打你。”
嚴靳看見沈茵的臉其實早該明白是出事了,可關鍵時刻,嚴靳卻說:“事還沒弄清楚,她還不至于,而且結婚到現在都沒什麼朋友了。”
嚴靳說的是客觀話,事情沒弄清之前是不好隨便冤枉人,但我了解沈茵,嚴靳的話只會讓沈茵更憤怒。
我忙走上前,站在沈茵身側。
她拍拍那姑娘的肩,慢慢地說:“您呢是故意演戲也好,是假裝無辜博同情也行。這家有些人待好一段時間了,該退位讓賢了,您覺得呢?”
那小姑娘當場就變了臉色,整個人都尖銳起來,指著沈茵罵:“你這個狐貍精,你當小三好意思嗎?還有小三上門逼宮的?”姑娘一把扯住我說:“唐總,你也是過來人,小三上門什麼感覺你肯定比我清楚,你勸勸沈茵姐好嗎?你勸勸她不要。”
女人的眼淚總是讓人動容的,然而昨晚把嚴靳叫出來的罪魁禍首杵在原地,聽著這些話心里就更別說滋味多難受了。
不等我說話,沈茵一把扯住我胳膊,把我提到身后:“聽不懂話嗎?”
嚴靳沉默了好久說:“不管是不是沈茵,我和你離婚是早晚的事。我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錢,房子,車,工作,我都會安排好,你不會過苦日子。”
那姑娘一聽,整個人都和瘋了似的扯開喉嚨喊:“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嚴靳,就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她女兒不哭了,走過去抱住她的腿,小小的手在她腿上輕輕的摸,像是在給自己的媽媽安慰。
看到這一幕,我再也無法無動于衷。這場三人的感情拉鋸戰中,注定有人會一敗涂地。比起這兩個女人,我認為最痛苦的其實是嚴靳。年少輕狂,一時犯錯便后悔莫及,不管他離婚還是不離婚,他身上背的都是負心漢的罪名。
“離婚不可能改變,要是不肯走私下程序,只能按照法律程序走。”嚴靳悶悶地說,不敢看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我一個旁觀者都心亂的不行,別說是嚴靳。
“法律?嚴靳,你明明知道我家條件挺一般的,我現在的生活全是你給我的,我能斗得過你嗎?你要怎麼填離婚原因?說你自己婚內出軌還是在外面有了非婚生子女所以才不要我?你,你告訴我,你怎麼寫?!”最后的最后,那一聲咆哮就像要把心里的委屈和忍耐都一并倒出來似的。